浣曦听到声音,才仔细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深邃的眼神,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这样俊美的五官,确实是浣曦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一身大红色的嫁衣,让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减少了几分,有了烟火气息,却更加吸引人,也让他身上的尊贵气息更加浓郁了。
“惊讶呀,”浣曦确实没说错,在轿子上听到他声音的时候简直没有反应过来。
孤湟湳溪看着对面的女孩,一身新娘妆,头戴步摇,面若海棠,一双灵动狡黠的双眼轻轻一眨,那扇子一样的睫毛就像在他心上撩过一样。
“顾大哥,你为什么要娶我,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浣曦没给孤湟湳溪时间多想,就直接开口问道。
饶是孤湟湳溪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也有了变化,嘴角轻抽,这个丫头,简直是??????
“曦儿,该喝交杯酒了。”孤湟湳溪生平第一次手足无措,试图转移话题。
“嗯,交杯酒?好呀”浣曦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往往充满了好奇,马上放下手中的鸡腿,用手帕擦了一下,就殷切的看着孤湟湳溪。
孤湟湳溪也没有喊人进来伺候,自己亲手拿起两个血红色琉璃杯,在杯子里都倒上酒,然后端起来把一杯递给浣曦。
浣曦看着面前的酒杯,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好养眼,浣曦砸吧了一下嘴,然后接过酒杯,看着孤湟湳溪:“嗯?”浣曦偏了偏头。
孤湟湳溪看着浣曦,缓缓起身,慢慢靠近浣曦。
浣曦看着越来越放大的俊脸,一时间有些呆愣。直到孤湟湳溪将手放在浣曦面前,然后轻轻勾起浣曦的手。
两只手相互交缠,红色的嫁衣倾泻而下,两个仅仅见过两次的人,却融合成一副和谐的画面,仿佛是理应如此。
“曦儿,”孤湟湳溪用眼神示意浣曦喝酒,浣曦也不拒绝,但是一杯酒下肚,就被呛着了。
“咳咳,这,这太辣了”浣曦吐着舌头,然后向孤湟湳溪抱怨。
“来,喝口水”由孤湟湳溪将手放在浣曦的背后轻拍。
“好点了吗?”孤湟湳溪柔声问道。
“好多了,这个一点也不好喝。”浣曦嘟起嘴看着孤湟湳溪。
眼睛水光潋滟,因为喝酒而凸显粉色的脸颊,粉嘟嘟的嘴唇。看着眼前的美景,孤湟湳溪的耳朵红了。
“早点休息吧”孤湟湳溪留下一句话就朝着耳室走去,只是步伐明显的加快,浣曦还在喝水没有发现。
“夫人,早些休息吧。”古嬷嬷站在柳氏的背后躬身说着。
“那边情况怎么样?”柳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手中的丝帕早已经没了原来的形状。
“屋里的灯已经熄了”
“哼,那个野种,居然让皇上亲自来祝贺,这下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了镇国将军的威名。”柳氏一想到今天皇上不仅送来新婚贺礼,还本人亲自到场,虽然那个时候已经拜完堂了。
“夫人,将军既然亲自点名娶的少夫人,就说明将军关心少夫人,而少夫人是你的媳妇,还不是要听你的。古嬷嬷是柳氏的母亲派来的,对于这些宅子里面的女人轻而易举。
“你说得对,我是她婆婆。”柳氏一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心里止不住的快意。
“小兮儿,爹,要去找你的娘亲了。”
“父皇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皇帝。孤湟家会是你忠心的臣子,世世代代。”
“你记得,父皇死后,你要把父皇的骨灰撒到山川河流里,那样,我才能找到你的娘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储兮德才兼备,文武皆修??????”孤湟湳溪猛的睁开眼睛,汗水浸透衣服,脸上血色尽失,额头不停的流汗,蔓延到头发里。
他转过头看了看对面,浣曦睡在另一张床,呼吸清浅,嘴角上扬。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躺在榻上,看着屋顶,大红色的帐子,他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成亲了。而刚刚那个梦??????
孤湟湳溪不知道梦里那个人是不是自己,梦里那个人是个皇帝梦里而小兮儿很显然是那个人的儿子,至于娘,会不会是皇后?
名字里有兮的皇帝,孤湟湳溪猛的睁大眼睛,储国上一任皇帝,不就是储兮吗?
储兮的爹,是兮皇。
那储兮的娘,史书上面没有记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梦到储国的上一任皇帝,还有兮皇,自己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喂,你是宫里的小太监吗?”
“你怎么不说话,想吃烧鸡吗?”
“叫我一声仙女姐姐我就给你。”
“算了,我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给你”
“不过这烤鸡没有叫花鸡好吃,果然,这些东西都是假把式。”
“你还要吃吗?我可以再偷一只来,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谢谢你??????”
“不用谢,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我保证不饿着你。”
“我叫幻兮,你叫什么?”
浣曦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和一个小太监在说话,但好像那有不是一个小太监,自己还在和那个可能是小太监的人一起吃烤鸡。
嗯,叫花鸡,似乎是饿了,好香。
香味好香越来越近了,近了。
“嗷呜”
“啊,小姐!”
“嗯,我的烤鸡。”浣曦迷迷糊糊的感觉近在眼前的烤鸡不见了,然后就是一声惨叫。
“小姐,你醒醒。”
“嗯,石榴,怎么是你。”浣曦睁开眼睛发现石榴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怎么回事?
“小姐,你还说天都已经大亮了”石榴实在是对浣曦很无奈,整个镇国公府,恐怕就自己小姐没有起床了。
“啊,那将军呢?”浣曦感觉这一觉睡得太好了,都没有感觉。
“姑爷早就起床了,在客厅等你呢,今天你新媳妇进门,是要去给公公婆婆敬茶的。”石榴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小姐是假的,什么都不懂。
“啊!你不早说”浣曦感觉简直是一道惊雷劈在自己的头上,急急忙忙的从床上爬起来,要找衣服穿上
石榴也很麻溜的把浣曦要穿的衣服拿过来给浣曦穿上:“你还说我呢,我叫了你几声,你都没有反应,我刚刚靠近你,你就要了我一口。”
“啊,原来那个烤鸡腿是你呀,诶,疼不疼,对不起呀。”
“我的小姐呀,奴婢不痛,不过你想吃烤鸡的话,可要快一点,姑爷可在等你吃饭呢。”石榴忍俊不禁,这个小姐呀,可千万别穿帮了。
“少爷”门外想起了丫鬟请安的声音。
“嗯,夫人怎么样了。”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让浣曦和石榴都吓了一跳,浣曦赶紧把最后一件衣服穿好,石榴也急急忙忙的帮浣曦整理好。
刚刚整理好,孤湟湳溪就进来了,脚步声在转弯处就停了下来。
“曦儿,我可否进来?”
“啊,可,可以”浣曦整整衣襟说到,不过此时她忘了自己就只穿了衣服,头发还是散着的,一张小脸,未施粉黛。
所以孤湟湳溪进门时就看到这一幕,一张未施粉黛的脸,着及腰的长发,海棠色的衣袍,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妩媚狡黠,仿佛是山间的精灵。
孤湟湳溪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姑爷好”石榴的声音把孤湟湳溪从恍惚中唤醒过来。
“小姐还未曾梳妆打扮,请姑爷稍等片刻。”
“嗯,该改口了。”孤湟湳溪说完就朝外走去,坐在外面的桌子旁边,低头给自己倒茶。
“啊,是”石榴是顶着极大的勇气才敢和孤湟湳溪说话,这个姑爷可太冷了,气场也压的自己透不过起来。
转过头来就看到浣曦没心没肺的坐在那摆弄着衣襟上的流苏。诶,我的小姐哟!石榴心中哀叹,也不知道这个姑爷,你降不降的住哟。
石榴给浣梳了一个流云髻,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柔婉约,也没有化妆,浣曦实在不习惯,这样看起来反而多了几分温柔婉约。
孤湟湳溪听到声音转股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刚刚还精灵一般灵动的女子这时反而温柔婉约,淑雅贤惠。
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个丫头,可是一点都不淑雅贤惠。眼底盛出暖意,让房间里的温度都上升了不少。
“顾大哥,走吧。”浣曦走过来站在孤湟湳溪面前,歪着头看着孤湟湳溪,眨眼间有事灵动俏皮的女子。
孤湟湳溪无奈,伸出手向浣曦示意。
浣曦伸出手,勾着孤湟湳溪的手臂,随着他往外面大厅里走去,那里,柳氏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只是国公爷在这里,自己又不敢发作。
而孤湟涘就斜靠在椅子上,软塌榻的,没有一点精神,只是咕溜溜的双眼看着门口,充满好奇、
正在自己看外面的时辰都已经不早了,完全有理由发作的时候,准备向古嬷嬷示意的时候,外面传来通报的声音。
一对人相携而来,男的高大俊美,女的婉约淑雅,仿佛是一对璧人,踏着晨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