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的人都看着一身白衣的女子款款而来,温婉娴静的脸上挂着娇美迷人的笑,眉眼生波,婉转迷人。一身白色留仙裙,头戴一支白玉海棠簪子,袅娜而来,既仙且魅,看到孤湟湳溪的时候,笑容仿佛抹了蜜一样甜,灿若朝霞。
孤湟湳溪看着浣曦一步一步的走近,眼底划过温柔,直到浣曦走到他面前向储思源行礼的时候,才微微转身,朝向龙椅上的那个人,只是头却偏向浣曦。
“臣妇参见皇上。”空灵曼妙的声音响起,大殿上的其他人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样,有的低头,有的若无其事的转头看向别处,只有云鸿升,眼神阴狠的看向浣曦。
云鸿升承认,这个将军夫人果然绝色,但是那又如何,他是多情,但是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他怎能轻易罢休,尤其看到孤湟湳溪那情意绵绵的眼神,又想起之前说自己女儿异想天开的话,看向浣曦的眼神越发不善。
储思源面对浣曦的时候丝毫没有皇帝的架子,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都降低了,温和的看着浣曦:“免礼,浣夫人,今天请你来,是有关你百花宴中毒一事,希望你能够理解。”
“臣妇明白。”浣曦盈盈一拜,一举一动之间丝毫看不出是自于商人之女。只是孤湟湳溪看储思源的眼神有些冷,储思源却仿佛没有发现一样,依然如故。
柳丞相瞥了孤湟湳溪和浣曦一眼,最后偷偷抬眼看着龙椅上的那个人一眼,眼底划过意味不明的光。
“皇上,微臣有些话要问问孤湟夫人,请恩准。”云鸿升突然站了出来,眼神毫不客气的看着浣曦说到。
储思源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没什么表情的说到:“准了!”
浣曦偏头看了孤湟湳溪一眼,看到对方投来安心的眼神,就浅浅的笑了,抬手对着云鸿升:“并肩王请问,妾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云鸿升却脸色发青:“好,我且问你,当晚你在进入宴会之前可吃过其它的东西?”
“嗯??????没有。”浣曦慢悠悠的回答到。
“你在说谎!”云鸿升语气有些激动,凶狠的看着浣曦,孤湟湳溪有意挡在浣曦面前,被浣曦拦住了。
“王爷何出此言?”浣曦不紧不慢的问到。
“既然你没有说假话,为什么我问你的时候,要迟疑?”说到这里,云鸿升仿佛看穿对面的人一样,语气有些讽刺的说到。
“王爷,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妾身当然不能空口白牙胡说,自然要仔细回想,免得平白冤枉了人,你说是吗?”浣曦浅笑着反驳着。
“你!好,既然如此,我再问你,你是否会医术?”云鸿升额头青筋突突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炸了一样。
“会!”
“白无常的毒,孤湟夫人不会不知道吧,那你为什么喝茶的时候毫不犹豫,难道没有发现里面有毒吗?”
“妾身知道白无常的毒,但是当时妾身吃的过饱,完全没有留意茶中是否有毒。再说,妾身还不至于傻到知道里面有毒还会喝下去的地步,王爷你说是吗?”浣曦毫不畏惧的看着云鸿升说到。
“那我再问你,既然你都中了剧毒,为什么还会醒过来,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难道不是你自导自演,意图陷害皇室吗?”
这句话就有些不客气了,这不是在诅咒别人死吗,孤湟湳溪当场就变了脸色,冷冷的看着云鸿升,眼底划过杀意。储思源也变了脸色,冷漠的看着他,其余的人,柳丞相一副看好戏又偏偏装出无辜的样子,常郁和德胜都暗暗的吸了一口气。
浣曦把手轻轻的放在孤湟湳溪手上,及时的安抚了暴怒边缘的人,看着云鸿升一字一句的回答着:“将军可能不知,妾身多年以身试药,身体早就异于常人。”
话一落,整个大殿都安静的过分。突然,孤湟湳溪忍不住的把浣曦搂在怀里,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嘴巴贴在浣曦耳边轻声安慰:“曦儿,不要难过,顾大哥在这里??????”
低沉的声音在浣曦耳边响起,浣曦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了,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让其余的人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天子面前,这样做,简直是不知羞耻。可是所有的人,都仿佛被惊住了,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拥抱在一起额两个人,只有储思源,双手紧紧握着,指尖泛白。
“顾大哥,这是好事呀,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浣曦轻轻的拍着孤湟湳溪的被,语气轻柔,丝毫不知道别人看着这一幕有多尴尬。
“好了,”储思源冷硬的声音响起,阻止了这情意绵绵的一幕继续发展。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这件事就告一段落,没有疑问,就退下吧!”储思源深深的看了浣曦一眼,疲惫的说到。
浣曦和孤湟湳溪两个人刚刚松开,就听到孤湟湳溪这话,浣曦笑一笑正要牵着孤湟湳溪的手,孤湟湳溪和储思源眼神交汇,正准备跟着往外走的时候——“慢着!”
云鸿升的声音在大殿响起,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停住了。
柳丞相眼底划过以为不明的光,心中冷哼,他就知道,今天这场狗咬狗没那么快结束,想到这,他又缓缓脸色,转身假装疑惑的看着云鸿升:“并肩王这是?”
储思源皱了一下眉头:“并肩王,你这是?”语气颇有些无奈。
“既然所有有关的人都在,为什们涟儿不在,皇上不给涟儿一个解释的机会,难道这件事还有什么阴谋不成?”云鸿升咬牙说到,他不信,他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这件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孤湟湳溪牵着浣曦的手,面朝大门,众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储思源看了面朝大殿的两个人一眼,为难的说到:“那舅舅想如何?”
堂堂皇帝,这无奈的语气,谁都能看出一字并肩王的狂妄来。
“臣要涟儿亲自来对峙,这件事,才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云鸿升脖子一哽,强硬的说到。
云鸿升的话一落,柳丞相嘴角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柳氏已经和云涟郡出串通好了,只要云涟郡主能够出现,到时候,里应外合,孤湟夫人这陷害皇室的罪可就逃不掉了,只要自己能够帮助云涟郡主洗脱嫌疑,相信到时候这西南王一定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让五十万大军撤退的。
柳丞相的算盘打的响,螳螂捕蝉,就等他这个黄雀了:“皇上,既然并肩王要求,何不让云涟郡主来亲自解释一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瞧瞧,一个两个不要脸的,人证物证早就清清楚楚,现在居然还能扯皮,浣曦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笑盈盈的不说话,她就不信,她还奈何不了一个凡人,大不了到时候控制这个劳什子郡主,让她自己认罪。
孤湟湳溪看了柳丞相一眼,眼神晦暗不明,转头之间,和储思源的眼神在空中撞了一下,又迅速错过。
储思源疲惫的捏了一下鼻梁:“既然如此,德胜,请云涟郡主过来。”
“嗻,”德胜说完就朝殿外走去。
大殿里面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等着云涟郡主,不然呢,这件事本来就已经铁板钉钉了,可是人家一字并肩王非要个什么“清清楚楚”,那就“清清楚楚”呗,可是,眼下着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浣曦偷偷的看了孤湟湳溪一眼,神色平静,着实看不出来是什么情况,可是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然的话,这并肩王跳的这么欢实,肯定早就翘辫子了。
正在浣曦苦想着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被身边的人捏了一下,她抬起头来就看到孤湟湳溪看着她,无声的说着“别担心”,眼底温柔荡漾。突然,她就觉得安心了,自己什么都不用管了,心里美滋滋~
正在所有人都觉得时间等的有些久的时候,突然德胜脚步踉跄的跑了进来:“皇上,不,不,好了!”
“怎么回事?”云鸿升焦急的说到,储思源也皱着眉看向德胜。
“说!”储思源皱着眉,语气有些冷。
“郡主,郡主被人下毒了!”德胜大概是跑的有些急,缓了一口气才说到。
“什么!”云鸿升脚步一个踉跄,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惊疑:“涟儿在哪?”
储思源已经站了起来,皱着眉,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回皇上,是碧霞,本来那糕点是要给郡主吃的,结果郡主赏给了碧霞,碧霞当场就脸色发青,口吐鲜血,死了!”德胜说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差一点,云涟郡主就??????
所有人都看了云鸿升一眼,要是云涟郡主吃下那个糕点,那五十万大军,恐怕马上就会踏平上京吧?
云鸿升此时既愤怒又后怕,他没想到,他人还在这里,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转身撩起衣袍,跪了下来:“皇上,你要给涟儿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