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良久，楚暮总算是把手里装着照片的信封递给了秦覃。
秦覃利落地打开信封，将照片倒了出来。
看清照片上的人，已经背景之后，若有所悟地将视线转向楚暮，“这时候，你和楚叔叔，已经搬到帝都去了吧？”
比起弗里曼，本就是华国人的秦覃，自然是更加了解照片的背景了。帝都，他好歹也生活了这么多年，照片拍摄的地方，他也曾去过，要认出来，并没有什么难度。
当初，楚清唯是很少回家的，每次回家的时间也不长。这种情况下，顶多也只是带着楚暮在南市周围转转，有时候甚至连周围转转的时间都没有，就更不用说，还会到帝都这么远的地方去了。
果不其然，楚暮点头，“那个时候，离高考也没多久了。爸爸大概是看我压力有点大的样子，说要带我四处走走。说起来，你是猜对了，换了个学习环境，我要花很多时间去适应，即使在帝都生活了一年多，也没怎么出去逛过。”
“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猜。”秦覃也想起自己说的话，但并没有打算顺着楚暮的话往下说，“然后呢？”
“那天，是我记忆中，爸爸最宠我的一天了。”楚暮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无论是我想去哪儿，我想买什么，想吃什么，爸爸全都答应了。所以后来我都会忍不住想，爸爸是不是知道自己要离开我了？”
这种话，秦覃却是不好回答了。
要说毫无理由，连秦覃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不要说是楚暮了。可要说是楚清唯早就知道了，那他为什么一点明示暗示都不给楚暮呢？到底，楚暮是他女儿啊！
“这张照片，”楚暮也没有太纠结那个问题，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的父亲，也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再追究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是在我和爸爸都不知情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人拍的。”
关于这一点，秦覃也已经猜到了。要不是这样的话，楚暮刚刚的表情不会那么难看，情绪，也不会有如此大的波动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告诉秦覃，楚暮也不会藏着掖着，索性连没有对弗里曼说的话，也告诉了秦覃。“这几年，我从未告诉过什么人，我的爸爸是做什么的，又是怎么去世的。连教授，都是刚刚才知道，原来爸爸已经过世了。”
换言之，楚暮在这四年间认识的人中，根本没有人了解楚清唯，甚至除了知道这个已经不在人世了外，不可能知道更多的信息。而他们现在看到的照片，是楚暮这四年间认识的人偷拍的几率，非常非常小。
秦覃低声问楚暮，“你有什么想法？”
闻言，楚暮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踌躇道：“我想着，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告诉商叔叔。以前，他跟我说过，无论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都要告诉他。”这件事，应该也算是异常了吧？
“是应该告诉他。”秦覃叹息，谁知道，拍这张照片的人，有怎样的心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