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问了。
明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叹了一口气还是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明妤都把楚暮当成自己的孩子，对于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只是，明妤看她的样子，又有些犹豫。不是因为心虚或者羞愧，而是担心自己的直接会让她伤心。自己的本意，也不是要让她伤心的，是想告诉她一些事情，告诉她，自己是可以信任的。
是的，信任。
明妤知道，楚暮和她之间，始终隔着一层。因为什么，她心里也知道。先前是楚暮的父亲还在，有些话不好说。
眼下，楚暮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明妤担心，自己不想办法消除隔阂，楚暮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想找个人帮忙都找不到。
“明姨？”
楚暮很执着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明妤没有办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是，他们都知道。”明妤坦然地迎视着楚暮的目光，“柒柒，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何况是在像你父母那样聪明的人面前？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我的心思。”
确实，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但是，她喜欢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啊！
“您怎么还能如此淡定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楚暮有些激动，要不是放在腿上的手拼命揪着自己腿上的肉，提醒自己保持理智，她只怕是要端起杯子里的水朝明妤泼过去，“你都不会觉得羞耻的吗？”
语毕，楚暮就起身要走。
经过明妤身边的时候，被拉住了。
明妤也起身，与楚暮对视着。眼神中，一片坦荡，“柒柒，你会觉得难以接受，我能理解。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喜欢是放在阳光底下的，对于你的父母，我非常敬重。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我没有做过任何不好的事情，也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对于楚暮的讥讽，明妤并不在意，“等你冷静下来，等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明白，喜欢一个人，只希望那个人幸福的心情。而且，你太小看他们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外人能够破坏得了的。”
说完这些话，明妤就招呼服务员把楚暮的早餐打包。直到服务员将打包好的早餐拿过来，明妤才松开手，“再生气也不要跟自己的胃过不去，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你的父母担心，不要让关心你的人伤心。”
楚暮很想说些什么，却在对上那双坦荡而又真诚的眼眸时，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理智当然知道，明妤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包括现在说的这些话，出发点也一定不是坏的。只不过，一时之间，她确实没有办法接受明妤和自己父母之间的关系。
到底还是带走了打包的早餐。
有句话，明妤还是说得很对的，再生气也不该跟自己的过不去。白送的早餐，不要白不要。左右，她也不是真要跟明妤断绝往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楚暮走了，明妤舒了口气，坐回到凳子上，却是失神许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