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大陆幽暗的地下深处，一处凡人难以想象的巨大洞窟底部的湖泊中。
一个静谧的宫殿在湖水中静静伫立，在宫殿的周围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将湖水格挡在外。
而这没有一丝湖水的宫殿深处，一个人影静静地躺在一个大殿中，那人紧闭着双眼，身下鲜血已经积成了一滩小湖。
“哎，犯大错了。”
一道虚弱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不过这声音似乎不是普通的发声，更像是在人脑海中直接响起一般。
这声音的主人也不是别人，正是牛二脑海中的红苒。
此时的红苒无比懊悔，自己还是太小看人类修士的修炼阶段，还以为那法基就是人类修士进步的关键呢。
结果没想到牛二一番操作下，那法基居然轰然炸裂了，要不是红苒拼尽全力还浪费了最后一点的养魂木，牛二恐怕早就变成了一滩肉泥。
可是虽然此时的牛二并没有什么大碍情况也十分堪忧了，牛二除了关键的腹脏，其他的骨头血肉基本上都已经烂做了一滩，离死亡似乎也差不了多远了。
“修士没了法基还能修行吗？”
红苒叹气，牛二的性命想要保住没有太大的难度，只需要拿一些灵果吃下再静心修养就成，毕竟天牛体质的底子在那里。
但是这修为恢复可就难了，红苒并不知道低阶修士修炼的功法，她不知道牛二没了法基是否还能够修行。
但是目前看来希望不大了，她知道牛二的一身法力根基都在那法基之上，没了法基牛二连吸收灵气都做不到，谈何修炼？
“不行，还是要拼一把的。”
红苒叹了一口气，跟牛二相处了这么久，红苒不想轻易放弃牛二的前途。
要不然她也不会放弃养魂木来挽救牛二的性命了，而且没了牛二她也出不去这个鬼地方。
虽然不知道怎么再修一个法基，但是红苒还是觉得能够尝试的。
要是换做了别的人可能还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但是红苒可是天牛，倒不是说她多厉害，而是她一生下来就是没有法基的。
她觉得牛二虽然没了法基，但是未尝不是一种进步，据她所知仙人好像都没有法基这玩意的。
“牛二……牛二……”
昏迷的牛二耳边渐渐传来了一阵阵呼声，这呼声直接响彻牛二灵魂的深处，在这呼声下牛二的意识逐渐清明了过来。
但是就在牛二清醒过来的一瞬间他就惨叫了起来。
浑身骨骼血肉被碾碎的痛楚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最重要的是牛二已经没了修为。
法基破碎的他就是一个肉体强壮了些的凡人罢了，没有法力的压制那痛楚就和涛涛的江水一般，而牛二只是那江水中的一叶扁舟。
可是牛二的惨叫注定是没有成效的，他的喉咙都已经碎裂了，想要发出声音都是不可能的。
“牛二，冷静下来！现在正是你进步的机会！”
红苒在牛二耳边不断重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牛二才是慢慢适应了些那骇人的痛楚，不过也只是适应了一点点而已。
但是牛二却没有办法跟红苒说话了，他现在连静下心来在脑海中跟红苒交谈都做不到。
“痛……好痛啊……爹……娘……”
牛二无比地想要昏死过去，但是红苒就好像一根定海神针一般死死稳住牛二的心神让牛二不能昏过去。
“牛二，你昏过去你就真的要死了！你就忘了你爹娘吗？！”
见牛二半天不回应自己，红苒没了办法只能使出了激将法。
果然，就在红苒这一番话后，牛二的精神就稳定了不少，虽然还是在惨叫着但是却没有想主动昏过去了。
“牛二，你体内应该还有石髓的灵力，控制灵力，打开乾坤袋把灵果拿出来。”
红苒一句话要跟牛二复述许多遍牛二才能明白过来。
但是哪怕是牛二明白了过来他也很难去做，一方面是那惊人的痛楚根本不给他凝气精心的机会，另一方面则是他现在法力都在爆炸下流逝了，想要操控体内剩下的灵力可是很困难的。
“牛二！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引灵力！开乾坤袋！”
红苒身为灵魂体，今天为了保护牛二几乎要回到了刚出命魂谷的实力，她也没有办法再操控牛二的身体，只能在牛二脑海中为其打气。
牛二自然想要活下去，为了活下去他只能一次次尝试。
许久后随着对疼痛的适应牛二终于内视到了体内残存的一些石髓的黑云，那黑云似乎也受到了波及，就剩下了简单的几缕。
宫殿中没有日夜，牛二也不知道自己尝试了多少次。
在这疼痛中牛二几乎都要麻木过去，不过牛二最终还是打开了乾坤袋，一堆灵果掉在了牛二的胸前。
牛二没有办法举起自己的手，他体内的法力还有石髓的灵力在他打开乾坤袋的动作下已经只剩最后一丝了。
这一丝法力他还要另做他用，所以他不能用这法力来帮助自己拿起果子。
牛二只能通过胸口的起伏让一个果子滚到了他的嘴边，每一次胸口的起伏都伴随着惊人的痛苦。
因为牛二现在胸腔的肌肉早就碎完了，支撑他活下去的只是那剩下的小半块肺叶。
牛二想张嘴咬碎灵果却发现自己的不止牙齿几乎都被震碎了，就连下颌骨都碎了。
不过这又如何？现在的牛二只想活下去！
挣扎着脸颊上最后一丝肌肉带着牛二艰难的张开了下颚将那灵果纳入了嘴中。
毫不犹豫牛二将最后的一丝灵力用在了自己的嘴中，灵力奔涌带着牛二口腔中的一些碎肉，那灵果被搅成了碎泥滑入了牛二的腹中。
直到那颗灵果进入牛二的体内后红苒才算是松了一口，她知道牛二现在的性命无忧了。
“继续！”
红苒在牛二的脑海中提醒着，而牛二自然也明白那个道理，灵果进入腹中后带着一阵清凉席卷了他的全身，
下一刻那灵果中剩下的一些灵力就又被牛二用作将别的灵果塞入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