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靖忍着没笑,起步跟上:“夫人真没打算问为夫什么?”
“我问了你会无条件的说吗?”水云冉撇嘴:“还有,没人的时候请不要夫人为夫的说话,听得我直打哆嗦。”
赫连靖这回没忍住的直接笑了起来,却道:“为夫这不正是因为看出了夫人不习惯,才为了让夫人早些习惯而特地不厌其烦吗?”
说起来,他还是一片好心了?水云冉懒得瞪他,撇嘴:“那还真是多谢相公如此不辞劳苦了。”
“不谢不谢,这是应该的。”
水云冉连吭声都懒了,漫无目的往前走。这片竹迷林很大,她来了几次都因为各种原因没走出去过,也不知道竹林的另一面还会有什么,要不干脆趁现在去看看?
那妖孽庄主却不厌其烦的直骚扰她:“夫人真的不问?其实只要夫人说些好听的哄哄为夫,说不定为夫一高兴就告诉你了。”
“既然是说不定,那我干嘛还白费力气?”
水云冉说着便忽的点地而起踩上一根竹子,将其微斜的角度踩至最弯,再回首冲他做了个鬼脸……
赫连靖挑眉,勾唇,便见她轻跳起,顺着弯竹回弹砰一声巨响,她便如似被打飞一般,就那么脱离了他的视线。
“确实古灵精怪,一不小心就能跑掉,却可惜了……”
轻笑间赫连靖的人已不见踪影,只留慢悠悠的余声顺风慢散:“偷谁不好偏偏偷我!”
水云冉逃出赫连靖视线,又保险起见的在林里七拐八弯一番乱动手脚,就算如此还是拦不住他的台词都想好了,才大摇大摆往迷林外走。
她想了好多种可能,却万万没想到,竹迷林之外是石迷林,石迷林之外是树迷林,树密林之外是万丈悬崖,而万丈悬崖之下……
竟是一座恢宏的城池!
居高临下放眼望去,如似看到一个巨大的八卦阵,清晰可分出东,南,西,北四大门,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四小门,而中心的……
是皇宫!
这座城池是翎国皇城!
本来距离倚天山庄也不过只半天路程的皇城,却竟然只要上得了这万丈悬崖,不被树迷林,石迷林,竹迷林困住,便仅仅只需一个多时辰而已!
“为什么……”
喃喃出声,却竟然听到身后有人回应:“什么为什么?”
崖上风大且回话太忽然,水云冉没听清是谁,只觉一惊回头的同时本能后退戒备,却倒霉的,偏偏踩到块松石……
大惊变色身却已不稳向下坠,慌乱挥手正想抓住什么东西借力往上,就被一股力量扣住一下拎了上去。
确实踩实,水云冉松了口气,才狠狠瞪向那惊慌中瞧清是谁的人猛喷唾沫:“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
“第一,为夫没有要吓夫人你,而是夫人你没听出为夫的声音自己吓了自己。第二,为夫舍命救了夫人,而夫人却不感激还要喷着唾沫骂人……”
赫连靖慢条斯理的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不管是一还是二,夫人都太伤为夫的心了。”
“第一,悄无声息跟在身后忽然说话,再熟的人都会被吓到,何况我跟你不!熟!”水云冉叉腰大声更用力往他喷唾沫:“第二,且不说我需要不需要你救,就说你自己鸡婆救了,也顶多只是顺手拉了一把而已,舍个屁命,少说得那么高贵!”
“第一,夫人真那么喜欢给为夫唾沫,为夫很乐意夫人换一种方式换一个位置喷。第二……”赫连靖定定的看着她,一本正色的道:“为夫是真可以舍命救夫人你。”
“说话就说话,你干嘛一直走过来!”水云冉左闪不行右避不开,只好直接抬手推他:“你该不会想把我推下去再表演个舍命相救吧?”
“为夫只是想证明给夫人看,为夫真可以对你舍命相救。”
水云冉一听,黑线滚滚:“你还有理了你!”
“那是自然。”赫连靖定定的看着她,又上前一步:“夫人,你到底信不信?”
被他逼退一步的水云冉险些踩空掉下去,慌张揪住他的前襟稳住身形的同时火上头顶:“我信了。”
赫连靖眯眼,狐疑状:“真信了?”
“信了信了,我真信了,我特么的信死了。”
“夫人,其实你可以再多怀疑一下。”
“我再怀疑一下你丫保准就把我推下去再来个所谓的证明,我特么脑子被驴踢了才没事找事再怀疑一下!”
“噗哧!”赫连靖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水云冉气极,却又不能推开他,因为他已经把她逼到了悬崖边沿,不抓紧他的话稍微一点力量就能让她掉下去……
咬牙切齿:“庄主,我这么勒着您也笑不舒畅吧,要不您往后挪一挪,让小的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也好还您尊贵的脖子自由让您尽管笑个舒坦,如何?”
赫连靖低眸看向她,缓缓低首至她都快缩蹲下的距离,才勾唇笑道:“夫人这点力气不算什么,大可放心的勒。”
“你特么玩够没有!”
水云冉瞄准他下巴就霍地直起,撞他不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揪住他前襟猛的就往后跳,可……
他却手疾眼快一把圈住想踹开他攀崖逃生的她!
“混蛋,放开我!”
“为夫一松手,夫人就得摔死了。”
“你特么这么困着我我才会摔死!”
“相信为夫。”
“我特么就是信了你才这番田地!”
“不是夫人你想考验为夫……”
“考你娘,我说了啊——”
眼看就要脑门撞大石脑浆迸裂,却才闭眼等死竟就觉两脚踩实了地。
瞧着怀里的人狐疑的模样跺了两下脚,确认是不是真踩着地面的可爱模样,赫连靖再度爆笑出口便止不住。
水云冉一恼,抬膝就顶他,却被他大手提前挡住。
“为夫不过看夫人可爱才笑了笑,夫人恼羞成怒再喷喷唾沫就是了,何必断子孙这么狠?”赫连靖啧啧推开她的膝盖:“再说了,伤了为夫,夫人你往后可就要守活寡了,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