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靠,飞哥你可以啊,听说雪经理主动向你表白了?”党同嚎唠着嗓子:
“你这进步也忒神速了吧,由无人问津的母胎单身狗,直接华丽变身成为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这简直了!”
“你是属六耳猕猴的吧!”陆飞的脑子里嗡地一声,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用刚拧完袜子的手,将党同后边那些有的没的的话,统统压回了嗓子眼:
“今天下午发生的,你晚上就知道了?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靠靠靠,把你的脏手拿开!”
党同一边挣扎着后退一边大声叫道:“你们俩在小树林里谈情说爱的事儿,恨不得在整个学院里都传开了,我就是感叹一句而已,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在整个学院都传开了?”陆飞瞪大眼睛,“怎……怎么会这样?”
“哎不是,你到底做什么了啊,我听他们聊天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开头,后边什么也不知道,快给我讲讲呗。”
陆飞看着党同满眼小星星的样子感到胃内一阵翻滚,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就盯住了党同盆里的袜子和鞋垫……听说壮汉露出星星眼时和臭鞋垫更配哦。
男生宿舍里是没有独立盥洗室的,所以陆飞不回答的问题,不代表别人不会搭茬。
“后边发生的事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咱们陆飞陆大神竟在雪女神主动告白后对人家说:
‘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而且我也很清楚自己对你的感觉,但是咱们两个毕竟才刚认识不到一个月,对彼此还没有很深刻的了解。
我如果现在就给你一个很明确的回复,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一种对你的心意的辜负。
所以,如果你在听了这些话后还是继续想和我处一下,那么咱们可以从朋友开始做起,当你足够了解我后,我向你告白。’”
当陆飞和党同僵持不下的时候,盥洗室门外忽然响起了一段阴阳怪气的独白,隔着十里地都能闻到独白中飘荡的酸腐气息。
“我靠,飞哥,你真是这么说的?”党同听完这话之后就惊呆了,“送上门的大美女欸,你说拒就给拒了?”
陆飞则没心思搭理党同的震惊,而是冷冷地看着盥洗室门外地面上的人影,“拿人家的隐私出来涮,还阴阴阳阳地不敢露脸,你还算是男人么?”
“呵,你自己做出来的事还不让人说了?嘴长在我自己的脸上,我想怎么讲就怎么讲,你管得着么!”
门外之人一边冷笑一边站到盥洗室的门口,“我告诉你陆飞,提前答辩没什么了不起的,真正的赛跑是从步入社会开始的!
我倒是想和你比划比划,不过,呵呵!现在有个豪门女给你做支撑,想来你肯定也不用发愁了吧?
在小树林里就跟演琼瑶剧似的,说得好听,但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舔人家的脚趾缝儿呢吧?我真替你觉得恶心!”
从门外进来的人身高一米五八,比邵齐还要矮上小半个头,白嫩的小脸上满是嫉妒与不甘,连盖住小半个脸的圆眼镜都压不住这种变态的扭曲。
“怎么样,被我点到痛处说不出来话了吧?是不是想打我啊?呵!我早就看你们宿舍不顺眼了!
一宿舍四个人,三个都是暴力分子,剩下的那个是伪娘,真不知道每天那么早熄灯后,干什么恶心勾当,说句实在的,我……”
“说句实在的,我觉得疯狗就应该抓去去注射疫苗,就这么喷着粪汤子丢到大街上遥处乱咬,迟早得让人打死!”
圆眼镜还没说完,身体就被身后进来的高个子男生撞了一下,这家伙的身高有一米九几,肌肉隆起,打远处一看就跟座小山似的。
“你谁啊你?它吗的走路不长眼睛的吗?”圆眼镜踉跄了两步,回过头来愤怒地指着壮汉,“鼻子上边的两个窟窿眼儿是留着出气用的?”
壮汉没搭理圆眼镜,而是看向站在陆飞对面的党同,半开玩笑半戏谑地说道:“小子,你就是这么打棒球的?怎么跟个小娘们儿似的,对八卦这么感兴趣?”
陆飞看了眼壮汉,然后低声向党同问道:“你们认识?是棒球社的吗?好像不是咱们这一层的吧,我之前怎么没看到过他?”
党同没有回答陆飞的问话,只是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哥……你怎么来了?”
“哥?他是你哥?”陆飞被惊到了,“你不是说你哥在国外给人当保镖吗?”
壮汉瞪了党同一眼,然后笑着对陆飞说:“这小子又拿那件事和你们吹牛了啊?什么保镖啊,我就是给雇主拎拎包,顺道让一些不开眼的家伙不能靠近而已。”
说完后,他低头看着站起来后勉强到自己胸口位置的圆眼镜,“小子,你说我没长眼睛,说我鼻子上边的两个窟窿眼儿是留着出气用的?”
灯光从壮汉的头顶打下来,将壮汉的面容轮廓雕琢得阴郁恐怖,这让圆眼镜即将脱口而出的脏字瞬间咽回了肚子里。
他打了个激灵,绕开壮汉就跑出了盥洗室,“你,你不是学校的人还敢在这里逞凶!好!有种你就在这等着!我找保卫处的人来收拾你!”
壮汉不在意地笑了笑,向陆飞伸出蒲扇似的大手:“陆飞你好,我是党同的大哥党飞,受雇主所托来学校照顾你的起居,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雇主?照顾我的饮食起居?”陆飞有些发懵,“党大哥,你别开玩笑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哪需要你照顾?”
党同的脸上也写满了问号,“哥,你这是搞得哪一出?前几天和妈打电话的时候,她还说你在天南省呢,怎么今天就跑回云华了?”
“我去哪还用向你报备?”党飞伸手在党同的额头上用力地弹了一下:
“老妈跟我说了,你不是做基础行业的料,她发小现在带团队卖房呢,让我有时间劝劝你,去那块好好磨练磨练。”
党同张着大嘴猛吸了两口气,然后无奈地说道:“……你是我亲哥,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才乖。”党飞满意地笑了笑,然后侧身让开一条通道,“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个时间应该回宿舍睡觉了。”
(?д?)!?
“啊,对,那你们先聊,我去睡了,跑了一天真的要困死了!”
等党同出去后,党飞才敛了敛神色道:“闫雪小姐向你表白的事情可能会牵扯到很多人的神经,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闫先生才要我来照看你。”
陆飞有些发懵:“……你是闫雪的家人派来的?我一个大学生而已,能有什么麻烦啊?”
党飞摇了摇头,哗地一下拧开水龙头:“第一,我是被闫先生请来的,而不是派来的;第二,具体的情况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闫雪小姐有娃娃亲在身,而她的未婚夫在这阵子刚好准备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