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
阿尔托莉雅眨巴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西洛。她和西洛虽有并肩作战之谊，又在一起住了不短的日子，但实际上，两人私下里的交流并不多。
这也难怪，本来两人就各为其主，更别说西洛隔三岔五就要出门一趟，她和西洛单独相处的时间恐怕还没有那个宅女幼闪闪多。
当然了，在料理方面，她是西洛坚定不移的粉丝，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嗯，算是我心血来潮吧，而且，碎碎冰可不是不白吃的啊。”
西洛眉毛一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看出了阿尔托莉雅的诧异，不过既然他是主动找事的一方，那么态度自然就要强硬一点。
“唔，这……好吧。”
阿尔托莉雅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毕竟现实是她偷吃被逮住了，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又恪守信条的骑士，她需要一个能够偿还她罪恶感的出口。
更何况，她其实也有点好奇，西洛会找她聊些什么。
“那就在这里吧，也不会打扰到大家休息。”
扫了一眼客厅，西洛最终坐在了靠近露台的地方，这里的光线比较充足，视野也很不错，总而言之，很适合夜里睡不着的人一起谈天说地。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啃着爽脆的碎碎冰，阿尔托莉雅轻轻眯起了眼睛。露台前如水般的皎洁月光，在加上嘴里可口的美食，她的心情也渐渐归于平静。
“阿尔托莉雅，圣杯战争结束多久了？”
西洛半晌无语，凝视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缓缓开口道。
“嗯？估计……有几个月了吧。”
阿尔托莉雅眉头一皱，她没想到，西洛最先展开的竟然是这个话题。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她一般都不会刻意去触碰那段记忆的，可西洛他却……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知不觉间，原来那场战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已经几个月了……住在这里还习惯吧？”
西洛依旧遥望着着天边，只是眼神有些迷蒙。因为经常奔袭战场的缘故，他对时间的感知已经有些不太清晰了。不，应该说，从来久没有清晰过。
“挺不错的，爱丽她对我很好。”
轻轻点了点头，阿尔托莉雅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自己想要去做的，那应该就是守护在爱丽身边吧。
不过，为什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悄无声息的，阿尔托莉雅将目光转向西洛，这个曾经在战争中给她留下不可磨灭记忆的对手，此刻正沐浴在流水的月色之中。
“你……没事吧？”
只是看了一眼，阿尔托莉雅就发现了不对劲，那是一种淡淡的违和感，就好像他虽然坐在自己身边，但相隔的距离却十分遥远。
“没事，只是……心态有些不稳。”
感觉到阿尔托莉雅关切的眼神，西洛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到底在干什么啊？多少年了，他已经不记得到底有多久，自己的内心像现在一样无法安定了。
“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虽然西洛说了没事，阿尔托莉雅依旧没有放下。自从认识西洛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少年显露出脆弱的神色。
这家伙，或许真的碰上什么事了，而且，很可能是他搞不定的事。
接收着直感传来的信息，阿尔托莉雅在心中有了判断，也许是和爱丽呆在一起久了，如今的她，也有了几分察言观色的本领。
西洛的情绪很明显不对劲，但是如果当事人不说清缘由，她也没办法做出更进一步的推断。
“算是吧……对了，刚才说到哪了？”
即使很感激阿尔托莉雅的关系，西洛还是岔开了话题。他不希望家人因为自己的事儿伤神，尽管，阿尔托莉雅可能不需要这种“照顾”。
“……圣杯战争，唉，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再提起。”
见西洛主动岔开了话题，阿尔托莉雅也只能把种种想法压在心里。毕竟，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西洛来说，圣杯战争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转折点。
毫不夸张的说，无数人的命运，包括他们自己的命运，都在几个月前的那场圣杯战争中被彻底改变了。
“只是想聊一聊罢了，毕竟，在那场战争之中，我们都没有好好地交流过。”
看着少女如同湖中仙子般精致的脸庞，西洛笑着说道。他还记得那个晚上，自己，阿尔托莉雅，金闪闪，还有Rider的宴会。
这是他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以王的身份和其他的王者争辩。
一晃几个月过去，一切好像都已经改变。继承了大帝理想的少年去踏上旅途，睥睨天下的王者成了宅女，而自己，则变得比以前更加劳苦命了。
那么，阿尔托莉雅呢？
在享受美食，守卫爱丽阿姨的同时，阿尔托莉雅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她是不是，还坚持着过去的那个理想？
“说的也是，毕竟那个时候我们可是敌人。”
阿尔托莉雅也有些怀念，她和西洛的关系在战争中其实不算差，甚至，西洛还在暗中帮了她不少。
别的先不说，若没有西洛的帮助，爱丽丝菲尔根本不可能在那场战争中活下来。
“对了，西洛，你还没说过呢，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随着聊天的进行，阿尔托莉雅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津津有味地啃起来了西洛递来的水果。刚才西洛的情绪不对，连带着她的心情也有些低沉。
不过，既然西洛已经恢复常态，她也能放下心来，借着这个机会，问西洛一些她平时想问却不方便问的事了。
“我？”
西洛愣了愣，转过头却看见了阿尔托莉雅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一时间不由在心底轻笑。看来在他想了解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盯着他呢！
“嗯，爱丽告诉过我，她没有在任何资料中找到有关于你的记述。”
阿尔托莉雅认真的说道，她早就感觉到了，西洛的来历可能非同寻常。那天下王的称号，仿佛是凭空出现似的，在传说中根本找不到一点信息。
如果说西洛只是一个被历史忽略的普通人，那这倒也不奇怪。但很明显，西洛绝对是实力和名号相匹配的真正强者！
如期条件之下，再找不到一丝线索，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唔，不愧是爱丽阿姨，没办法了。”
西洛叹了口气，既然阿尔托莉雅已经提到了爱丽阿姨，那就说明她此番提问，恐怕也有爱丽丝菲尔的想法在里面。
不过说来也是，谁会把放心地女儿交给一个完全看不清底细的人呢？尽管，那个人的每个方面都做得无可挑剔。
“不过，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