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若霞瞥到门口，正是才从宣德殿通报回来的叶陵。
“叶公公。”
若霞立即叫住他，几人目光转向门外，叶陵失魂落魄的哭丧样子，乍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叶陵听到有人叫他，朝过那边方向，抬去视野。
几人之中，陡然见至江珞雪，他虽知她也来了宣德殿，但今日却是第一次见上面。
若霞拉过江珞雪，蹭地走到门外，太监不方便进宫女住所。太监的住所，就离在她们绕过一个弯，再右转便是了。
“叶公公，皇上知道了么？”
若霞最关心的，还是皇上是否得知娘娘殁了的消息。
总纵使同她无关，但人啊，就是喜欢在人的伤处上揭疤。
“皇上让以皇后之礼下葬。”
王皇后素来对其他宫的宫，女不太友好。
早些年，哪个宫女犯了一点错，都无理不饶人，宫女们也是畏惮。
王皇后蛮横多年，以废后的身份进了上寂宫，如今死了，依旧还是北唐的皇后。
还是他谢湛的结发之妻，是庆幸亦或悲哀，谁说得准呢？
若霞见江珞雪满是不在乎，将以为，她曾被王皇后处罚过，所以才对皇后之殁，无动于衷。
拉她偏过一旁：“叶公公曾经受过皇后的恩。”
江珞雪刹时明白，叶陵失落状态，瞥过叶陵面无表情的面容。
“若霞，你先进去，我有话和叶公公说。”
若霞不知他们二人相识，但见此，悄悄从后旁离开。
江珞雪觉不对，担心的问叶陵：“皇上听到皇后殁了的消息，是否去了上寂宫？”
谢湛若去见王皇后最后一面，叶陵断断不会还在此。
“皇上，只是让皇后速速下葬？”
江珞雪感慨万，千如鲠在喉的字眼说不出来。
“没去见她一面么？”
忽然记起那一夜，谢湛和王皇后的争吵，她就算被门窗挡蔽，里面的声音也听得清晰。
王皇后说话的语气温柔凶悍，旁的不知，她都听得懂。
决计是非常死心，才说得出来那番话。
叶陵点头，若霞随之不想多管闲事，也回了房。
叶陵此态，不止是因王皇后没了，还是因谢湛冷漠的态度，失望。
“你知道吗，这世上对她太过残忍了，也许离开会让她解脱。”
叶陵抬头，这还是在王皇后备受冷落后，第一次有人，柔和的说起她。
王皇后曾经毒辣狠绝，可是最后待在上寂宫的她，终于是善良了，不曾生起害人的念头。
江珞雪不是叹惜王皇后，她是心疼活得憋屈的叶陵，王皇后于他，也许没有别人以为的苛待。
“珞姐姐，有一天你也会这如此吗？”
叶陵忽是害怕，眼前这姑娘以后的下场。
这话有矛盾，他自己都不懂他问的初衷。
是说江珞雪会因为对人生悲情，选择解脱？还是她会步上王皇后的后尘，被自己心爱的人折磨轻生。
“嗯？”
叶陵记得那一夜，江珞雪跟着皇上身后也去了上寂宫。
他本不该朝那方面多想，然而宫女们，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例子太多太多。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皇上正是如此，他实在担心，给予他温暖的人，最后落得和王皇后一个下场。
“没什么，我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