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谢湛若无其事的走了几步,江珞雪下意识的拽上被褥,盖住上半身,尽管她并没有衣不蔽体。
一脸冷然的看着他,从旁边小榻上拿过衣裳。
怯怯道:“皇上,我有没有……睡了你?”
我有没有睡了你,和你有没有睡了我,两者性质完全是天差地别。
她昨夜一直在外面等着,就等着找机会借此爬上龙床。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有自知之明,万一是她趁着自己大脑迷晕了,对谢湛做了什么呢?
她这两日心心念念,要使美人计,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甚至还有那么一个可能,完事后,她乖乖给自己着上衣裳,再在榻上这一躺,接近完美。
思索之际,谢湛拿起上朝穿的龙袍,忽在听到这话后,吓得掉落在了地上。
这女子好张狂,敢问她有没有睡了他?
转过头,发现江珞雪眼睛里没了光芒,语气忽然柔和:“你以为呢?”
这个回答,无虞让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真的没有么?”
这身子已被她占据着,平白无故失了清白的话,她得要气死。
况还是一个拥有后宫佳丽的皇帝,纵使他的这张脸,是她魂牵梦萦的那张脸。
人始终不是同一个,再相像都不会是同个人。
“莫非你还想和朕发生什么。”
谢湛记起昨夜她说的梦话,想当他的妃子,是出于对崇高身份的向往,还是……
没在往下想,淡然的拾起掉下地上的龙袍,往身上一披。
江珞雪哑语回答得断续:“没,没。”
我不想和你发生什么,就是想让你以为我们发生了什么,给我身份,仅仅止于此。
随罢,她整理过凌乱的一身后,乖乖的站在一旁,寂静得很,殿外殿里连个人影都不见。
她醒来这么早作甚?就应该在有太监宫女来时,再醒来才对。
或者故意发出个什么,娇滴滴的女声,搞得人尽皆知,她保准谢湛明日便会下旨,封她才人。
……
(空中飘过一群看不见的乌鸦)
“还不下去。”
谢湛见她干傻傻站着,一脸木然样,丝毫对她心里谋划的,一无所知。
江珞雪摸过自己的手,完全出了汗,她若走了,今晚还能一帆风顺,闯进宣德殿么?
一不做二不休,又抵上前半步:“皇上,要奴婢侍候你休息吗?”
上朝尚早,谢湛还能再躺一会儿,休息一下。
这个“侍候”的意思,在此时此景中也表达得不大一样了。
“离上朝还早呢?”某人上下牙齿打的乱撞,又补充了一句。
谢湛反身坐到床榻边,双手硬邦邦的摆在双腿上,坐下的那一刻,软软的还留着余热。
他宣德殿的床榻,还没哪个妃子上来过,也没让哪个妃子来这儿,侍过一次寝。
“不用了。”这女人还是让他看不懂。
江珞雪环过双手回了一声,极其轻的步子走出了大殿,出来后,并未见到任何一个人,包括门外。
温冰冰瞒得紧,若霞几人只当江珞雪早回了房休息。
若霞才一起来,便看到江珞雪从外面走来,“安珞,你起得这么早啊!”
十成也没想到她是一夜不归,“早上醒来后发现我戴的手绳不见了,就去找了找,应该是昨晚回来时,不小心丢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