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降临,我同往常一样来到正堂吃饭,不敢正对母亲脸色,随意坐下,正准备拿起筷子用餐。
“跪下!”母亲命令道。
“我错了!”我麻溜的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扑通一跪,委屈巴巴的认错。
“你哪错了?”
“我不该让琴小姐难堪!”我立马回答到。
“就这些?”她再次压抑愤怒情绪问到。
“还有吗?”我心虚地微微抬头,疑惑的眼光看着母亲。
“其一,你不该强出头,你就不怕你也有输的时候,受伤怎么办!其二,你这样羞辱琴家,不是在官场上树敌,宁得罪君子莫得罪找人,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其三,你乃家中独苗,从小教育你遇事冷静,三思而行,你这样鲁莽,置家族安危于何处?”母亲义正言辞地教训道,说完脸色更加严肃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给家族蒙羞,也保护好自己,再不好勇斗狠了,母亲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我右手摆着立誓的姿势,撒娇地对母亲保证到。
“罚你今天晚上不准吃饭,去祠堂面壁思过,跪在祖宗排位前好好反思!”母亲始终严肃地下令。
完了完了,母亲这次不吃我这套了,看样真生气,我的天哪,比赛完好饿,赢了比赛还不给饭吃。抬头可怜兮兮地瞅着母亲,见她毫无宽宥的意思,算了还是别惹她,认罚算了,不然,说不定还有更严厉的处罚。起身,酿酿跄跄地慢步走向祠堂方向,又是一个寒风凛冽,饥饿难耐的寂寞夜晚。
我看着面前的排位,心里念叨着:“祖宗啊祖宗,我给家族争了光,却被罚跪在这里,想是该亲自告诉你们,武状元是拿下了,可是文状元怕是擦肩而过了,那个谷睿轩写的文章确实比我眼界宽阔些。本来打算得了文武状元娶个俊美大相公,看来只能得个官位了,不过那个谷睿轩中途离场,估计对我没啥意思,我也就放弃这念想,重新找个更帅的!”这时,肚子咕咕作响,好饿啊!
“小姐,小姐,你在吗?我给你带吃得来了。”只听见窗外小蝶小声说道。
“还是你好,每次我被罚,只有你知道你小姐我多可怜,不过,你个死丫头这次怎么这么晚才来,饿死我了,我打了一天的架没吃饭哪!”我急忙跑到窗前,打开窗户,气愤而又感激地训斥她说。
“还不是你这次闯祸太大,夫人严令任何人不准给你饭食,我等夫人睡了才敢过来,平常夫人哪管这么严!”小蝶匆忙解释道,又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好了好了,快把吃得拿来!”我接过食盒,打开后,开心叫到:“有肘子,太好了,太需要补充能量!”
“嘘……小声点,我可不想受罚!”小蝶一把捂住我的嘴,小声说。接着又问道:“小姐,你之前说,在文赛上看到的谷府少爷,今天有去看你比赛吗?”
“别提了!来是来了,在我打斗完后,我就找不见他了,不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走的,冷傲的家伙!”我气愤的说道。
“去了又走了!好奇怪啊!对了,你这次要是文武状元都得了,有什么要求陛下的!”她又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一雪前耻了,想我何曾如此丢脸,我非把那个傲慢的家伙搞到手,好好杀杀他的傲气,竟然中途离场!”我放下碗筷,气愤的说。而后又叹气道:“不过,我可能没办法得文状元了,那个家伙文章写的比我略好些,不出意外的话,文状元应该是他!”
“真的假的,还有比小姐文采好的人。”她惊讶的感叹。
“他还不是身为男身,无病呻吟,深有感触才写的比我好!”我不服地辩解道。
又过了三天,该是放榜的日子了,想必是人山人海的拥挤,我又不是第一了,自是不想去看,就让小蝶去看了榜文排名。
“少爷,人太多了,我下去帮你看看榜文。”架马车小厮对谷睿轩说道。
“今日,她是否也会来看榜文。”他拉起马车上布帘,四处寻觅万碧溪的身影,却始终找不到她,又在榜文开头排名位置仔细查看,心想:“不知圣上是否有颗宽大之心,接纳我的文章纳谏!”
“小姐得了第一啊!太好了,我要欢快回去告诉她。”小蝶开心的在人群中挤出来,快要出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别人绊了一脚,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的玻璃碎片,霎那间,谷睿轩飞快地跃过来,一把搂住了小蝶的腰,还未等小蝶缓过神来,轻声说:“姑娘你没事吧?”
小蝶惊恐未定,错愕的眼神看着这个救她的俊美少爷,心里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只是痴痴看着他。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谷睿轩再次问道。
“我,我……没事!谢谢公子搭救之恩,请问恩公姓甚名谁!”小蝶这才晃过神来,激动羞怯地问道。
“区区小事,是人都会搀扶一把的,姑娘不比如此!我有事,先走了!”谷睿轩客气地回答道,毫不留恋地上了马车。
“少爷,你,你不在榜文上!”归来的小厮失望地告诉谷睿轩。
“回府吧!”谷睿轩平和地吩咐小厮,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小蝶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里的爱慕之情层层涌来,像是来这世上一遭只为遇见他。
小蝶离魂似的走进我的书房,半天不给我答案,我看她表情很是不平常,难道我连榜文都没上!想到这,我立马拉住她问:“我连榜都没上?”
“是的,连名字都不知道!”她迷茫而失望的回答。
“不会吧,我这样的水平都没上榜,会不会中间环节出了问题!”我不可置信地反复问自己。
“啊?没有,不是,你得了第一,是文状元!”她听到我自言自语的焦急着,立马缓过神来。
“死丫头,那你刚刚吓唬我是也不是?我说怎么可能!不对,那谷睿轩在榜单上第几名?”我开心的飞起,转思一想又问。
“奥,他啊,没在榜上!”小蝶郑重声明着。
“什么?怎么可能哪?他难道是言辞不当得罪圣上,否则不至于连名字都没有!”我反问道,又自言自语的说着。
“确实榜上无名,估计正如小姐猜想,他怕是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哪!”她再次强调的回答。
好吧,也许他的思想过于激烈,多好的机会,就让他放弃了。不过,对我来说大好事,我可以求圣上赐婚,那他不就是我的了,正好也能打消陛下的顾虑,以免陛下因为他的文章怪罪于他家,双赢的局面。
到了傍晚,母亲在饭桌上语重心长地问:“明天面圣,你打算要陛下应求什么事?”
“这个嘛,母亲大人放心,我不会提出过分要求的,至于什么要求我还没想好呢,你就别问了吧!”我假装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却很有分寸的答到。
“知道分寸就行!”母亲放心的说。
“宣文武前三甲进殿!”陛下身边首领女官大声叫到。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们五人排成一排,衣冠正领的,齐齐走上大殿,跪下齐声喊着。
“平身吧!”陛下温和的说,不一会儿又说:“这次朕很满意,文科比赛前三名中有两名男相公,说明推崇男相公习文还是大有裨益的,效果显著嘛!”
“陛下圣明!”众官齐齐应到。
“不过,要论国家兴衰,还是要多多仪仗众位女官啊!瞧,今年文武状元竟都是万家女郎啊!文武状元何在?”陛下问道。
“臣在!”我上前一步低头作礼答到。
“抬起头来!”陛下看着台下的我说到,仔细端详了我周身说道:“万相教女有方啊,不但一表人才,还才思敏捷,文武全才啊!”
“陛下谬赞了!”母亲大人恭敬地感谢道。
“朕言出必行,万状元有何请求,朕都会满足你!”陛下威严地说道。
见此情形,我看陛下对谷睿轩的文章很是介怀,怕是要为难谷家,我深思熟虑后请求道:“自古才子爱佳人,男人嘛就该好好本分习文持家,不该持有妄念,听闻谷家男儿俊美,臣想纳其为大相公,让其好好习以持家,作为我朝表率!”
“好,朕答应了,众亲就该有文武状元这等气魄,好好约束家中相公儿子,谷卿家你说是不是?”陛下语种带刺地询问谷大人。
“是,臣,臣谢主隆恩!”谷大人立马跪下谢恩,尽管假装淡定,但还是能看到她额头上的虚汗。
为了缓解此等尴尬气氛,我立马躬身下跪谢恩:“谢陛下赐婚!”接着母亲一脸迷茫的看着我,幸亏她不知原委,否则对我肯定又是一顿出发。
谷府内。
“跪下!”谷大人难遮怒气地训斥谷睿轩。见他一言不发又教训道:“我看我平时就是太宽纵你了,养成你这般无法无天,竟写出忤逆文章,从你榜上无名我就知道有问题,今日若不是陛下当众训斥我,我还被瞒在鼓里!”
“什么?圣上当众训斥母亲,如此也算不得英明君主!”跪下的谷睿轩气愤的冷笑道。
“你还敢口出叛逆妄言,是要家族与你陪葬啊!都怪我平时对你太宠溺了,让你这般自负!”谷大人无奈地感叹,又说:“陛下只为你赐婚,一年后你就在别人家里,好好学习如何严谨持家吧!”
“什么?赐婚?我不同意!”谷睿轩震惊的站起身来,排斥的说道。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这是圣旨!更何况,今天若不是万家女郎在陛下面前,替我们家解围,家族就要在你的手里败了!”谷大人义正言辞地命令道。
“万家女郎,万碧溪?”谷睿轩疑惑的问道。
“你认识她?”
“有过一面之缘!”谷睿轩平和的说。
“那丫头看着也机灵乖巧,又是文武全才,为娘的看她品性也不错,结上这门亲也算是高攀了!你要好好珍惜!”听着母亲语气满是夸赞,谷睿轩也没再说什么。
今晚没有繁星满天,却有蝉鸣空桑林,他静谧地躺在床上,眼睑露出一丝笑意。
“小蝶,我成功拿下谷睿轩,陛下赐婚了!”我激动地拉着正在给我收拾床铺的小蝶说。
“恭喜小姐你如愿以偿了,现在哪时间不早了,请早些休息吧!”她虽替我开心,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连忙把她推出门外,以免影响我的好心情,不屑的想:“你是没见过他,要不然你就不会这样无所谓了!”
“再帅也没有他的十分之一吧!”小蝶回想起谷睿轩救她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