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破旧的四合院,除了房东、卖小吃的夫妻俩、傅宁宁本人,另外还有三家:集市上买肉的张屠户、开长途客车中年男人大概哦不过,还有一对在外面打工的貌似未婚同居的年轻人。
傅宁宁实在想不出剩下的这三户究竟是谁给自己送的药。雪中送炭,傅宁宁特别想找到这个人好好感谢。
她依旧是瞅准合适的时间,给剩下的这三户各家送去几捧纸皮核桃,并态度友好地和他们拉家常,也在拉家常的同时,暗自用语言来测试一下,究竟是哪位做得好人好事。可是从他们我回答中不难看出,确确实实他们根本不知道送药的事情。
妈妈亲自挑选好并寄给傅宁宁的十斤核桃,如今被彻底分光了,说得还不是很准确,他还剩下床头上的的五个核桃。主动送核桃到平时懒得搭理的人家去,每次都收获满满的友善,这让傅宁宁感觉有点羞愧。
虽然这些人文化层次不高,但他们似乎都很容易交往,他们的微笑里带着友好和感激,也带着做人最基本的善意,点燃了傅宁宁封闭着的内心。这一点,是她最初没有想到的。
就连那个黑脸膛满脸横肉的卖猪肉的张屠户,也一改往日凶狠的模样,破天荒地笑着跟傅宁宁对话,还叮嘱傅宁宁一个女孩子远离家乡,要照顾好自己。
他还说:“我女儿今年十六了,在老家农村读书,明年就该考大学了。希望我女儿能够考上好大学,能跟你一样,找一份很体面的白领工作,就好了。”言语之间,对傅宁宁这种白领女孩满是羡慕和高看。
收获了整个旧四合院里所有人回馈的友善,傅宁宁心里是满足的。但是,晚上的感冒药,究竟是谁放的呢?为什么放了药给自己,却不愿意承认呢?傅宁宁心里很是纳闷。
究竟是谁做的呢?
带着这个疑问,傅宁宁在家修养了两天。烧退了,感冒轻了不少,白天咳嗽得很轻,只是到了夜间,咳嗽还是剧烈的有几阵,相比前几天,也见轻了。
周一到了,傅宁宁早早就醒了。没有开灯,她摸索着起床,然趿拉上软底棉拖鞋,准备去倒杯开水喝药用。忽然,“咚咚咚”,三下敲门声响起来,敲门声很轻,像是怕别人听到一样,傅宁宁的心脏扑腾扑腾猛地跳了起来,跳个不停。
弱弱的敲门声响了三下后,停了停,似乎觉得屋里的人没有醒,又轻轻敲了三下。
这个时候,傅宁宁早已蹑手蹑脚来到了窗口,借着外面的微明,傅宁宁细细打量,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对面屋子里那对买小吃的男人,说是从来没有吃过药,身体很壮,感冒了喝几碗热水就能好病。或者,媳妇有时候给熬完姜糖水驱驱寒,就好了。
傅宁宁故意在房间弄出点动静来,对面那年轻黑脸的男人似乎吓了一跳,滋溜一下跑了……
看他逃跑的样子,似乎特别怕被任何人看到。傅宁宁稍后了一会儿,轻轻打开门,看到门边有个黑色的塑料袋,她提起袋子来,关上门,来到吃饭的小客厅,打开灯。
袋子里依旧装了两盒连花清瘟颗粒两盒,还有一罐枇杷蜂蜜,一根白萝卜。袋子里还装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两行字:白萝卜切成碎块加入蜂蜜,泡一天后,喝水治咳嗽。
……
傅宁宁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是一个好人!但是,或许,对她的帮助,他老婆不知道?
“无论怎样,我会对他们夫妻俩全部都很好的。我会对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很好的。”傅宁宁心里下定了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