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坐在窗前的漠孤城仔仔细细擦拭着他不离身的瑞士刀。
房间昏暗,笼罩阴霾,耸立其中的只有黑色的影子,绿色的军装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里头是套笔挺的西装,没那么严肃,反而有点军人的痞气,须臾间流露着刺骨的寒意,和窗外白色的光线形成鲜明的对比,使得凌厉而杀伐。
他动了动手,瑞士刀乍现一抹厉色的刀光,光影印着那双狭长深邃的眸。
深沉的坐着,没有人知道漠孤城在想什么,看惯了平静的状态,也无人起疑。
直到墙上的钟到了整点,漠孤城抬眸,低沉的询问,“她在哪里?”
门口的林墨犹豫要不要说,他刚得知消息,苏小姐和昔日情人约会去了,要是说给主子听见了,必然是一场灾难。
“苏小姐……”林墨吞吞吐吐,“苏小姐应该晚上会回家,漠爷,你要不要回蓝水湾等……”
说完,林墨就后悔,他家主子什么时候等过人,这不是放低他的身份。
门开了,漠孤城站在门口,刀放回刀鞘里挂在腰间,他摸了摸手腕,语气平静,“发生了什么?”
林墨垂眸,依照他主子的敏锐度,肯定发现不对劲。
“林墨,你吞吞吐吐做什么。”一旁的白善双手环胸,干脆利索的说,“苏小姐和男人跑了!”
“……”林墨使劲给白善使眼色,结果人家不听使唤,“你别说胡话。”
白善醉意熏熏,“哎哟,我瞎说什么大实话!”
林墨无语,这人真是什么都敢说。
“跑了?”漠孤城微眯着眸,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意。
白善长相刚毅,平头,却有着火红的发色,眉目间流露一股硬汉之气,不过,他和其他军人不太一样,喝酒把妹样样都会,这喝多了酒什么都敢说,表面上吊儿郎当,但能留在漠孤城身边说明不一般。
“我刚听说了。”白善站没正行,依靠墙壁斜歪着,“苏小姐有个老情人,为了他是至死不渝,肝肠寸断,可惜人家不喜欢她,也对呀,苏小姐那长相出奇的特别,没有人能敢吃下去呀。今天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居然手拉手,格外亲密。”
“白善,你怎么知道苏小姐和人跑了,没着落的事,不能乱说。”林墨呵斥道。
白善抬眸,“可苏小姐喜欢人家呀,这是实话实说,你怎么凶巴巴的看着我。”
“我看你是喝醉了,一点军人的样子都没有!”
“咦,我喝酒怎么了,该干事的时候我比任何人都积极,我看是你对我刻薄,见不得我比你帅吧。”
“你就是人不要脸。”林墨毫不客气。
白善道,“你就是愚忠!”
“你口无遮拦!”
“你假好人!”
本来谈论苏颜的事,结果两个人吵起来。
你一言我一语。
漠孤城眉头紧拧,眸光犀利的盯着他们。
寒气逼人的视线,两人后背发凉,只要一个眼神就忌惮的住嘴了,怕主子一刀把他们劈成两半,安安分分的军姿站直,乖巧得很。
漠孤城提刀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