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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阿若一个人坐在房间桌前,看向窗外,点点星光映入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起身走到窗前,夜已深,喧闹声稍歇,她却毫无倦意。

“阿若,穆羽说我们睡在一个房间似乎有点儿不妥?”纤尘突然说到,阿若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又继续道,“今天我去隔壁,有事你叫我一声,明天一早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嗯。”阿若点点头。

她想起了穆羽曾经说的一句话“你了解他吗?”,她在想,他们也不过才相识了连一个月都不到,她似乎对他真正的身份都还丝毫不知,隐约间他们的对话突然让她觉得他们原来很远,不过只是一路相行,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为何会心里会不舒服呢?她也说不清,是因为她在自作多情地高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吗?想着想着,一阵与前些日子相似的疼痛之感袭来,她轻蹲到了地上,身体靠在墙角。勉强撑到了床前,额头上出了不少汗。

她迷离地躺到床上,失了意入了梦。

“阿若,睡得这么沉,快起来了!”他在她耳边喊道。

她惺惺地睁开眼睛,坐起了身,不经意抚过自己的额头,虽然是湿的,但她也没太在意。

纤尘本也是话多之人,以前阿若说着雨若的故事,他听着听着便就能冒出很多话,但从来不是打扰,而让她觉得他是真的在听的。而阿若本也是话少之人,只是说起自己的故事与他听时才多些。

现在多了一人同行,阿若也就没再说起自己的书了。一路上,穆羽与纤尘倒是很投缘,话语间很是投机。于是阿若便就默默听着,也没多言什么,偶尔抬头一个微笑让人知道她还不至于没有存在感。

“阿若,你不是想知道逸星居吗?穆羽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逸星居是个神奇又神秘之地,我知道的也甚少,阿若姑娘想知道些什么呢!”

“我也就是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只是有些好奇罢了。”阿若一笑。

“阿若是从说书人口中听到的吧!对了,穆羽,阿若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她说书说得很好。你还别不信,阿若,,,”

他还未说完,阿若就已经皱起了眉“风纤尘”,她语气有些重,之后连头都未抬一下,径直向前。

“喂,阿若。”纤尘叫了半天,她却越走越快,“我怎么觉得阿若今天怪怪的。”

穆羽笑着拍着他的背:“或许觉得我多余了吧,也或许昨晚纤尘丢下了她一个人,她有些生气了吧!”

“不会吧!阿若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行,我去问问。”

“女人,不能太宠着了。”穆羽叫住了他。

“可是我觉得阿若不是这样的。”纤尘似乎并未能理解穆羽的意思。

途经一个小镇,三人找了间客栈歇了脚。阿若依旧一言不发,但她表现得很正常,该吃吃,该喝喝。有些奇怪的气氛,大家都默不作声。阿若意识到了什么,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行为,便想打破这种局面,“这些饭菜挺好吃的!”

“没有第一次的那家好!”

“上次是因为我们饿了一天,所以觉得那时的饭菜格外香,而这次,纤尘准备了干粮,所以我们没有特别饿,才会觉得没有上次的好。”阿若微笑道。

“饭菜好不好吃与我们饿不饿有很大关系吗?”

阿若的笑僵住了,低头继续吃饭,“没有。”

穆羽在一旁笑着看着,默不作声地吃着自己的饭,“味道的确不错,不过好像多了一丝酸味。”

阿若顿了一下,继续吃饭。

“阿若,你睡了吗?”

阿若立即从凳子上起身躺到床上,本欲佯装入睡,一个匆忙间把脑袋撞到了床头。纤尘听到响声便推门而入,看到的是阿若笔直坐在床边,微笑看着他:“有事吗?”

纤尘很自然地坐了下来,“没事就不能聊聊了吗?”

“你可以去找穆羽啊,你们看起来挺投的来的。”阿若说的一本正经。

纤尘盯着阿若也不说话,阿若被看的脸上的笑都不自在了。

良久他一句:“阿若,是在吃醋吗?”

阿若差点笑喷,第一反应极力解释,“你说什么,吃醋?我吃什么醋啊!我吃谁的醋啊!”转念又道,“纤尘,又是穆羽跟你说了什么吧!”

“那不听他的,但我的确觉得阿若有事情藏着,阿若说过会是我一辈子的朋友,有什么话都该告诉我的。”他看她的模样很是认真。

阿若露出淡淡的微笑,纤尘牵起她的手,“带阿若去个好地方。”

“哪儿?”

“跟我走就可以了。”

“阿若怕高吗?”

“有点儿,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阿若紧紧拉着他的胳膊没松开。

“但是从高处看有很美的景色!”

阿若微微放松了些,“嗯,的确很美。”映入眼眸的是星光,那么的清晰;拂过脸颊的是凉风,那么的清凉;从这儿看到的是有些暗淡的小镇,若是方才就是灯火通明,现在的夜已阑珊,留得的是一方悄然。他们不知在何处的屋顶上,小城已入睡,月光朦胧地映在他们的脸庞,还可看到彼此。

“阿若不开心吗?”

“我没有生气,”阿若语气轻缓,“纤尘,我只是觉得阿若的故事并不每一个人都会喜欢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都愿意听下去的。”

“是阿若不想诉与他人听吧!”

阿若意识到了什么,“我从没有问过纤尘是否是真心想去听阿若的故事的,还是只是因为阿若说了所以纤尘才没有拒绝的。”她的眸中盈满星光。

“阿若是这样想的吗?”

“我不知道,突然间想要去揣摩,揣测到了很多种可能,又不敢再去深思了。”

“那就不要去想了,阿若怎么去想其他人我不在乎。但阿若不能这么想纤尘,纤尘不是那种喜欢去迁就客套别人之人,向来随心,随性,阿若真是不了解纤尘!”

她笑了,或许她在心里让自己接受了他的这个回答。“有一种感觉尚在,所以阿若可以随心将自己的故事毫无保留地说于纤尘,不是了解,是感觉。”

“那阿若的感觉挺准的。”

“当然,就像小时候第一次见辰傲,我就有种害怕的感觉,其实后来也就印证了这份感觉。”

“是啊,阿若明明当时已经知道了,居然还是没能躲过他们的阴谋。”

“也不是没能,可能因为不想吧!”阿若的语气细微,似乎有意让人听不清。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阿若这不就幸运地遇到了我嘛!”

“那我还要感谢他呢!”阿若笑道,隐约又有一阵不适,她低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阿若,你看,流星。”

阿若微皱着眉,看过流星滑落的那个瞬间,却不知该许什么愿了,上次有幸她也见过一次流星。

“你许愿了吗?”阿若轻笑着。

“我许了,希望能和阿若成为永远的朋友。阿若许了吗?”

她笑中隐约带些疼痛带来的不适,声音低微了些,“曾经许过一次,还没有遇到你之前。”

“那阿若现在想许什么愿呢?纤尘可以当一次阿若的流星。”

“现在,那就和纤尘的一样吧,”她抬眸看向天际,意味深长一句,“永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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