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吴家得罪了那大官,哪里的苦工敢收你?听我一句劝,还是早早离开这京城的好,或许还有条活路。”
“我知晓吴大夫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我父亲缠绵病榻,不能移动,待他好了,我定会想法补足这银两。”
“吴公子,药房已经冒着被那大官发罪赊了你两月药。
哎,吴公子,我师傅说的也没错,令堂真的没救了。”
“总会有希望的,多活一时也好啊!”
那药童摇摇头,不再和吴佩祤说话,这世道难做,他们也不可能时时都能救助他人呐。
“姑娘可在看那吴公子?”
燕芜意转过头轻轻点点头,“那人是谁?”
那小二放下菜,脸上露出少许唏嘘,“这吴公子家里之前乃是这京城有名的商户,喜施粥做好事,众人都钦佩那,可惜这一倒势,就兔走狗烹了。
瞧,我说这干甚,那吴公子家里得罪了一个不能说的大官,四处给这吴家施压,最后落魄于此。”
“那大官连说都不能说?”
燕芜意问道,说都不能说,这京城只有那家了吧?
“可不是嘛,得罪了的那大官可是无恶不作,京城恶霸。
说起来这吴公子只不过是仗言一句,也不知这吴公子后悔没有,若是那日没有为那女子仗言,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这位吴公子也是良善之人,我之前听他们说他家里世代经商,怎么着也该有点资产,不至于寒酸至此吧?”
世代经商,想来家底也是富裕的,哪怕是被施压,也该有点家底。离开京城重头再来也不至于这般吧?
那小二一听,脸上竟露出愤怒,“那个恶霸,以什么未缴税直接把吴家抄了个干净,可谓是把吴家搜刮个一清二白,还把吴家老爷给打成了重伤。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吴家是被冤枉,这吴家年年做好事,每月还会发放几百担粮食给那些苦难家庭,还会捐钱修缮那药房,咯,就对面药房,怎会少交那点税钱。”
一年几百担粮食已经不少了,这每月都发放几百担粮食,确实与那税钱都差不多了。
无论如何,这吴家确实是善人,也是可惜了。
“谢了。”
燕芜意丢了一两银子给小二,小二领了银两笑的合不拢嘴,这世代大方的客官真没多少,“多谢小姐,小的这就快些将你的菜端上来。”
那边虹倪已经买了糕点上来,这小二正端菜认出了虹倪,“这不是虹倪姑娘吗,这位……三小姐?”
虹倪瞪了一眼小二,小二声音收敛了一些,有些心虚,刚没做错些什么吧。
“勿要声张,小姐出来吃个饭罢了。”
“是是是,我这就退下。”
“坐下吧。”燕芜意指着对面的椅子,虹倪摇摇头,她是个下人怎么可以和小姐同席。
“坐吧,我一人吃不完。”
虹倪这才拘谨的坐在燕芜意对面。“多谢小姐。”
“不要拘谨,就吃个饭。”燕芜意的余光扫过对面街上,“先托你办件事,那跪着的那位公子,将他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