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聚在狗蛋娘身边的人也全部都散开了,实在是张冯氏这个滚刀肉就跟只臭苍蝇一样,惹上了打都打不走。
狗蛋娘一边走还一边往后张望,生怕张冯氏跟过来。她可不敢再跟张冯氏说话了,生怕又被她找着了话头,一会儿又上她家去借个葱头啊,菜叶什么的。虽说是借,但是从来都没有还的时候。铁蛋娘上过几次当,以后再也不敢跟张冯氏说话了,就是远远的见着了,也非得绕个路躲着她。
那张冯氏在后面看着二蛋娘像被鬼追似的跑了,气得使劲的抓了抓满头的乱发,然后喉咙里面就咕噜咕噜的响,紧接着猛的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呸,又没要你家东西跑那么快干啥?这铁蛋娘莫不是见着鬼了吧?”
可不就是见着鬼了吗?这张冯氏就是个讨账鬼。只是张冯氏自己不觉得。
张冯氏还想拉着周围的人说说话,可就这么一转头的功夫,周围的人已经做鸟兽散,
“哎,哎,你们听我说啊。”张冯氏还想跟他们说说话呢。
那帮人走得更急了,生怕被鬼捉到了似的。
见周围的人都走光了,自己也觉得无趣,便埋头往回走。
“头怎么这么痒,估摸着好像有好几个月没洗头发啦,好像是大年三十那天洗的头发,如今都五月天了,估计又长虱子了。”冯氏一边使劲的抓,一边使劲的摇头晃脑,似乎想将头上的虱子给晃下来。
那满头的乱发,整个就抓成了一个疯子,可能是头发上面脏东西太多,那些头发都直愣愣的立着,就像是被雷击过一般。整得路上经过的村民们纷纷作鸟兽散,生怕那满头的虱子跑到自己身上来了。
有些泼辣的妇女气不过,从地上捡了石子,偷偷的往张冯氏身上扔,张冯是低着头,正摇头晃脑的,只觉得身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还有点疼,便抬头看是谁在砸她,可周围的人都是若无其事的在走着,根本没有一个人停下来看她。她自己也有些拿不准是谁拿石头扔她了。
只得站在马路中间插着要破口乱骂一顿。
这边云朵的牛车才走到院门口便看到李二叔站在院墙外。旁边还放了一张新木桌和几条凳子,上面还刷了一层淡淡的桐油,木桌和凳子都是那种样式极为简单的,不过胜在材料实在,工艺扎实,看起来倒也是简朴大方。
而旁边站着的李二叔看着那满满一马车的东西人都看傻了,既然就这么半张着嘴,像个木头人一般站在那儿。
“二叔,桌椅都做好了,”
云朵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笑着问道。
“二叔,二叔,”云朵连喊了几遍二叔。
“哦!三妞啊,回来啦,唉,唉,唉,哦这桌子凳子我已经做好了,只是我急着做工艺有些粗糙,有些边边角角的还没有打磨光滑,有些扎手,三妞,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再拿回去好好的打磨一下。瞧”良久,李家二叔才回过神来,赶紧拍了拍身边的桌子说道,老实巴交的汉子,憨厚的在那说着。
“哪能呐,二叔,你这工艺做的可真是好,而且您还帮我刷上了桐油,我这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哪能让您在拿回去返工。”云朵笑眯眯的说道。
“二叔我就是个乡下汉子,专干农活的,手糙的很,那城里人的精细活还真是做不来,不让你笑话就好了。”李二叔憨厚的笑着。
“咱们都是庄稼人,就是这简单的扎实的才经用,这木桌子凳子,怕是用上几十年上百年都不得坏,以后啊,我还得把它当传家宝传下去。”云朵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有自信。
“这倒也是这木桌子没凳子,虽然看着粗糙,不过确实结实耐用,就我家那吃饭的木桌子,据我娘说还是奶奶辈传下来的呢,这都用了好几十上百年了,桌子还只是微微的有一点点晃动。”说到这二叔也就兴奋起来了,他这木匠手艺也是祖传的。爷爷辈分的时候打的桌子到现在还在用,证明他们的手艺也是着实的好。
“就是,二叔的手艺肯定是最好的。还麻烦二叔给送过来,真是太谢谢了,二叔先进里面喝口茶吧。”
“茶就不喝啦,我把桌椅给你搬进去。”李家二叔话还没有落音,就已经把桌子扛在肩上。
等李二叔把桌子凳子搬好了,云朵也把茶端了过来。“二叔,您算算多少钱,我把钱结给您。”
“钱就不用结了,这木料也没费啥钱,都是我在山上砍下来的,就费点功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李二叔笑着说道。
“那哪行,该算的一定要算,二叔家也过得艰辛,况且现在我也不缺钱,您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我现在是真能挣钱了,所以这钱该算多少就结多少。”云朵诚恳的说道。
李二叔又看了一眼马车上满满一马车的东西,这才相信三妞是真能挣钱了,随即木纳的说道“那就给一百文的工钱就好,木枓还是算了,也没花本钱。”
云朵看着老实巴交的李二叔,也懒得再和他说什么。只是拿出三百文钱来塞在李二叔的手上。
“二叔,价钱我在镇上问过了,镇上这样一张桌子,四条凳子大概在三百文左右,这三百文钱你就收好了,这也是您该得的。”
“这哪成这那成,用不了这么多。”李二叔忙要缩回手不肯接那钱。
“二叔,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若是再这样,下次我就不敢找您做东西了。”云朵故意板着个脸说道。
李二叔见这样了,也不好再推辞,便接下了,直说若有什么事需要二叔帮忙的尽管开口,二叔别的没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