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便看到蔡侍卫在门外焦急徘徊。
陈灵和小翠上前。
蔡侍卫急忙迎来,口吻焦急:“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出大事儿了。”
陈灵和小翠面面相觑,赶紧询问。
蔡侍卫嗫嚅,只说:“小姐进去就知道了……”
陈灵和小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脚步一步不停得往院子走去……
快到院子,看起来静悄悄,与平日里并无二般。陈灵大步走到门前,推门而入,只见小姗衣衫残破,趴倒在地,身边全是血。周围两个老嬷嬷神色悠然,自若聊天。
看到陈灵进来两人大吃一惊,其中一个嬷嬷快步走出院子,剩下一个嬷嬷微微低着头,一直偷瞄陈灵。
陈灵和小翠立马冲到小姗身边,一碰到人,小姗迷迷糊糊的呻吟起来。陈灵颤抖着揭开小姗的衣服一看,皮开肉绽。陈灵手抖不止,轻轻放下衣服,眼泪喷涌而出,觉得一阵眩晕大脑一片空白。小翠已经嚎啕大哭起来,不知所措。
陈灵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压抑住自己心中的不安,充满恐惧的语气转头问到:“小欣呢?”
嬷嬷支支吾吾:“这,老奴不知……”虽然今天是来收拾小姐院的,但是小姐毕竟是小姐,做奴才做久了,即便知道这是个不得宠的小姐,依旧让人觉得不怒自威。
小姗略微睁眼,气若游丝:“小欣,小欣,被他们打死扔出府……”
陈灵呆坐在地。小翠已经泣不成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小姗,我们先把你抬进屋,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住好吗?”陈灵拨开小姗脸上的乱发,抚摸着小姗的脸。
小姗轻轻地闭了闭眼。
小姗一直强忍着一句声都没出,这让陈灵更加难过。
一进屋,屋内已经被人翻过一遍了,一片狼藉。陈灵按耐住内心的愤怒,快快把地上的被子捡起,胡乱的铺在床上,让小姗躺下。
刚躺好,就看徐嬷嬷带了一干家丁冲了进来。陈灵大呵:“大胆奴才,我的闺房你也敢乱闯。”
被一呵斥,徐嬷嬷有些傻眼,但很快就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态度:“我听闻小姐院里闹贼,所以急急来了。结果是小欣和小姗这两贱蹄子偷了小姐的首饰想逃出府去,人证物证皆在。奴婢已经把小欣撵出去了。现在来带小姗这贱婢。”
陈灵走上前,站在嬷嬷面前,满脸愤怒一字一句的说:“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我要见老爷。”
徐嬷嬷着实被欧阳瑾吓了一跳,眼睛转动一圈,便笑着:“老奴这就告退。”
一干人都出去了。
走到门口,徐嬷嬷便吩咐:“你们务必守好院门,不准任何人出去。”然后快步往王夫人院走去。
徐嬷嬷走后,陈灵才发现自己后背一片冷汗。
小姗挣扎着:“小姐冤枉呀,嬷嬷说的这首饰是小姐送我们的,我和小欣根本没有偷,也没有想要逃呀。”
陈灵心疼的摸着小姗的脸宽慰到:“傻丫头,你别说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他们欺我以前疯癫无力反抗,现在我清醒明白,你莫担忧。”
王夫人看来已经决意要对付欧阳瑾了,要怪只怪自己这几个月荒废时日。明知夫人心有歹意,在这府中自己居然一个可用可信之人都没有结交。虽然宽慰他们别担忧,但陈灵心中异常不安!
陈灵还记得自己刚醒来时见到的那个老头,能够看得出来,老头对欧阳瑾应该是有怜爱的,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能赌一把了。
“我们得想想办法,怎样才能见到老爷!”
小翠出房间看了下,这院子只有一道大门,门口好几个家丁守着。想从门口出去,显然是不可能。指望他们去通报,更是不可能。
这么多月都没见老爷主动来过,只能想点办法让老爷不得不来了。
陈灵在房间来回地焦急踱步,不知道今日夫人发难的原因,也猜不透夫人到底意欲如何。小姗虚弱不堪奄奄一息,多说一句话都费劲,陈灵也没法问清楚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已经弄死一个人了,若不是自己回来及时,小姗的命估计也是保不住了。一想到小欣,陈灵浑身冒冷。
刚才徐嬷嬷的眼神让陈灵后怕,当务之急须得造势起义不能让她们如此肆意妄为,否则几个弱女子含冤死于此,估计也无人知晓。还须得请个郎中,来看看小姗这满身的伤。
陈灵隐隐担忧,总怕夫人万一做出什么残酷毒辣之事。
怎么办?怎么办?小翠一直在床边守着小姗,嘤嘤哭泣。陈灵安慰自己封建社会也有王法,应该不至于杀人放火,毕竟还是自己亲生女儿……
放火?!
陈灵突然计上心来,然后喊到小翠:小翠你快去拿些干柴火,把东厢那屋燃了。
东房也就是健身房。独立一间,和各院都不相连,屋里的东西基本都被移除,只是一些健身器械,燃起来损失也不大,也很难燃及别的房间,相对安全。
小翠一听吓了一跳:“小姐……”
陈灵简单解释之后,便追撵着小翠去准备柴火。自己跑到厨房盛水,回到房间。拿出几件衣服浸透,一会起火之后,可以用来遮掩口鼻,顺便把房屋门缝都用湿布堵上。
小翠很快燃起火来,老房子着火,燃的比陈灵预料中更快更大。
三个女子不安得在房间看着隔壁火起烟熏。
如此动静,定会让将军不得不来。陈灵愁眉紧锁。
人生有时候就像一出闹剧,千算万算,总有遗漏!
刚从院出来,徐嬷嬷便火急火燎的去往王夫人院。
来不得顾及礼数周到,徐嬷嬷直接闯进了王夫人禅房。夫人正焚香念经,听到有人闯入,微微不悦,闭着眼睛手上拨珠:“都是老掌事了,怎得做事如此莽撞。”
徐嬷嬷赶紧凑上前:“回禀夫人,那丫头回来了,似乎换了一个人,外形俊美,言辞犀利,头脑清楚。”
只听那老奴继续讲到:“小姐现在正吵着要见将军呢!”
王夫人睁开眼睛,停下手上的佛珠:“你这办的好事!让你教训两个丫头你居然能把人打死……”
“夫人息怒呀,老奴办事不力,夫人要杀要剐但求解气。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此事若被将军知晓,危及夫人,可如何是好呀!”
王夫人站起身来,思索着。
“夫人,不然现在把毒药给送去?”
王夫人摆手:“不可,现在皇后都惊动了,若是下毒,仵作必然能看出来,到时候若追究毒药下落,你能保证万无一失?”
那毒妇连忙再说:“那,派一个刺客进去杀了他们,就说府上进贼起了歹意?”
王夫人看了徐嬷嬷一眼。那老妇已知不行,不敢再说。
突然听到门口家丁慌乱禀报:“启禀夫人,小姐院里走水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定是那丫头故意为之,我就知道那丫头现在不再疯傻。这烟火浓雾,老爷势必会前去了呀!夫人,这可怎么办呀。”徐嬷嬷慌张不已。
“老爷出宫了吗?”王夫人问道。
“刚才小厮回禀晚宴将毕,老爷还在宫中。还没收到离席的回禀。”家丁急忙答到。
王夫人脸色一沉:“既然她要烧,那咱们就给它烧个够,烧个干干净净。”便低声交代了徐嬷嬷几句。
那嬷嬷马不停蹄的去了。
王夫人复坐佛前,安详地继续念经数佛珠:“老爷,你就算怨我,我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本来是怕有人趁火作恶,陈灵和小翠在屋内锁上了门。想等老爷来了再出来,可是眼看火烧了有一阵了,院外竟然鸦雀无声,根本无人前来救火。
陈灵越想越觉不妥,便吩咐小翠说:“开门看看,怎么无人前来?”
小翠还没走到门边,便听到外面脚步登登人影幢幢。高兴的转身告诉陈灵:“小姐,奏效了,有人来了.....”然后上前开门,可是却使劲也打不开:“小姐,门怎么开不了了呀。”
陈灵赶紧上前,一拉,被锁上了。马上便看见屋外火光冲天。
陈灵和小翠使劲拍打房门,无人回应。
很快门就被烧的滚烫触碰不得。二人退回到床边,陈灵拿上湿衣服,给床上的小姗捂住嘴。看着熊熊烈焰,泪水全部蒸发,流不下来。
陈灵懊悔不已,自己想出来的馊主意,让小翠和小姗搭了性命。浓烟四起,渐渐地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地看见门被撞开了,似有一人闯了进来.......之后陈灵便完全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