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时候,是在保健室的床上,而他就坐床边的椅子上看我。表情认真得让我的心不自觉咯噔了一下,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
我伸手摸了摸嘴边,看看自己睡觉时有没有流口水,发现没有摸到后才松口气。
“睡醒啦?”他嫌弃的表情一出来,我的心跳一秒恢复正常。“睡了那么久,你是猪吗?”
果然,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才是最帅的,一说话就崩了。
“你才是猪!”我从床上坐起来,顺道翻了个白眼回敬他。
“那开始吧!”他起身,走到药柜不知道在捣弄些什么。
“开、开始啥?”我抱紧自己,很害怕他要对我做什么。
他在柜子里挖挖翻翻后拿出一瓶药水,缓缓向我走来,嘴角勾着阴险的笑。
“你要干嘛!”我慢慢退后。
他猛然冲过来抓住我拉伤肌肉的小腿,手上的药水朝着我的小腿一阵狂喷,然后又一阵使劲揉。
“啊……”我发出惨叫,因为实在,太、痛、了!“疼疼疼!尚亦恫你轻点儿!”
“别发出让人误会的声音!”他抬头朝我大声吼。
我马上伸手塞住自己的嘴,腿还在使劲的挣扎,但尚亦恫抓得太紧了,我挣脱不开,只好忍痛任他鱼肉。
然后,我仿佛看见了他红透的耳朵。
真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于是,我真的动手了。
一碰上他有些发烫的耳朵。他便像触了电似的躲开,瞪大眼睛看我。“你干什么?”
“红红的,很可爱啊。”我下意识回答,还附送一枚傻笑。
“神经病!”他像是气急败坏的样子,一只手紧紧扣住我的双手,另一只手继续揉腿。
“尚亦恫,疼。”我弱弱地说,因为他抓得我的手很疼,小腿也痛得快麻木了。
“都说了别说让人误会的话!”他腾出手敲我的脑袋,没有放开我手的意思,揉小腿还揉得更用力了。
嗯,现在他的耳朵似乎更红了呢。
那一天,我们都没有如愿一起站上领奖台,因为聊着闹着,校运会已经全部结束。
但我依然满足,因为我已经离他很近了,近得像是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他。
我好几次伸出手摸摸蹲在我面前,努力帮我揉脚,那某人的脑袋。
真实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