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的攻击像是打在了水中似的,仅在撒米尔身旁带动了一阵阵的波澜。
笼罩着撒米尔的厚障壁随着肯尼的攻击一同瓦解,化为受到碎片散落在空中。
肯尼是绝对有把握在刚刚那么近的情况下杀死任何一个毫无防备的人。
可刚刚一直望着地板发呆的卡勒,似乎成了他另一个重大的威胁!
卡勒一霎那间天衣无缝的衔接出了一个铁甲咒,成功挽回了撒米尔的性命!
肯尼知道自己既然已经失手了,那就不要再继续恋战。
肯尼急忙与撒米尔拉开距离!
好在撒米尔被伤的算是比较严重,不然的话自己绝对没有可能这么轻易的走掉。
肯尼向后连退几步,稳住身形,他用余光瞟了瞟躺在地上的凯文,将更多的视野留给了正朝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卡勒。
撒米尔费劲地拔出那把该死的匕首,他整只左手臂就像打了霜的萝卜,显不出一点活力。
对于他们来说这次只是个简单的在外收集的任务,根本不需要带什么恢复性的药剂。
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谁会想到他们俩这么强大的组合竟会在这阴沟里翻船?
撒米尔愣在一旁,不再作声——
他知道自己的失误实在是太多了,此时此刻,他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就像小学生做了坏事,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活着?”肯尼朝自己的背后,小声喃喃道。
凯文使出自己吃奶的劲,微微点了两下头。
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像是碎的一塌糊涂,整个身体每个角落都充满着它的碎片。
卡勒又动了!他不会像之前一样掉以轻心,就像——
中国的那句老话一样。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除你武器!”卡勒手指尖弹射出跟之前打在凯文身上一样的红光,只是这次的威力更加充足!
这道十分不和蔼的光线就像一条游龙,掠过废墟,直逼肯尼的要害。
肯尼可不是一个只会偷袭,爱吃闲饭的软家伙!
他随手将先前自己手里那根小魔杖扔给凯文,双手十分流畅的从自己右小腿的一个类似于刀鞘的皮革中取出另一根魔杖。
“火焰熊熊!”巨大绚丽的火焰一下子就占满了整个巷子,周围的温度急剧升高,凯文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即将被烧化的方糖。
炙热的火焰映照着漆黑如墨的夜,渲染勾画出了数不尽的人情世故和世态炎凉。
肯尼在烈火的掩护之下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抱起凯文——
他身上的骨头实在是断得太多了,稍微姿势不对的话,很可能对他造成二次重创。
“刀枪齐来!”肯尼一声大喊,之前散落在四周的左轮和匕首一下子像是找着家似的,一溜烟的钻进了肯尼腿上其它的皮革刀鞘里。
“流星飞来!”肯尼加速向外跑去——刚刚这么大的东西已经引起周围许多已经熟睡的麻瓜的注意了,相信魔法部的人,不久就会赶到这里来查清楚刚刚所发生一切的来龙去脉。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从巷子的另一端出口,一把十分破烂不堪入目脏兮兮的扫帚急速飞来。
可能对它来说是飞得实在是太快,好像下一秒就会散架似的。
肯尼一鼓作气,他硕大的身子沉重的砸在这弱不禁风的扫帚身上使得它发出了几声可怜的哀嚎声。
可怜的老扫帚!
骑在扫帚上的肯尼一下飞开数十米,瞬间就离开了这个狭窄的巷子来到了宽阔的天空。
撒米尔哪会心甘情愿的放他们走?他想再次在卡勒表现自己的能干
他坚定略显吃力地举起手中十二英寸的魔杖,指着肯尼飞天扫帚的位置瞄了很久,长吁口气怒吼道。
“阿瓦达索……”
话音未落,卡勒当即一个手刀打向撒米尔的手腕。
他的魔杖应声而落,掉落在地面上是发出了一种十分沉闷的声音。
卡勒仅仅只是瞟了一眼撒米尔,没有多说什么,双眼迷离的注视着肯尼的残影。
他被撕开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脸上也终于恢复了些血色。
撒米尔支支吾吾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手臂上的伤口任然流着鲜血,正沿着皮肤的纹路,从手指一滴一滴的悄然落下。
就像天空猩红的眼泪一样!
撒米尔不敢去质问卡勒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把刚刚那只苍蝇给打下来。
他知道,卡勒自有卡勒的理由!
卡勒仍凝望着天边的那个黑点,直到他消失到看不见为止。
麻瓜们开始成群结队的打着手电筒向这边探查过来。要知道,刚刚这里闹出的动静可一点都不小。
“撒米尔……”卡勒精神有些恍惚,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走吧……去见伯爵!”
“可是……我们还差一只……伯爵会不会……”撒米尔在这个时候脑子显得更加笨拙,开始有些话都说不转。
要是现在卡勒冲上来给自己一顿教训,他说不定在心理跟生理上都会好受很多。
可偏偏卡勒的沉默与无视,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安与焦躁。
“我说……我们该回去了!”卡勒的语气明显更生硬了许多,更是透露出了几分威胁的意思。“怎么着……你还想再让我说第三遍?”
卡勒冰冷的目光扫过来,想试一下就把周围的气氛给冻住了一样,压的撒米尔有些喘不过气来。
撒米尔不敢在多说话,低眉顺眼地迈着小碎步来到卡勒面前,正准备施咒离开时,卡勒突然又给他他一个手势,示意让他等一下。
他右手轻轻向上一跳,从之前凯文倒下的废墟了突然飞出来一个布满灰尘的布巾,上面写着非常飘逸的花体字。
“凯文·麦斯威尔?”卡勒将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轻挑着眉,若有所思的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麦斯威尔……嘶~不像是纯血统,那会是什么呢?难道会是……”卡勒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口中念念有词。
他再次抬手示意撒米尔时已经有麻瓜赶到现场。
“幻影移形!”
在这块废墟中,最后留下的也就仅仅只有这句,在他们听起来半懂不懂的话语。连烟都没有冒出来,两个大活人就活生生的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这是一种恐惧、厌恶的气氛,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这些人们没有任何魔法天赋,而且对带有任何神奇事物的东西都十分排斥。
在这个世界里,我们管这一类人叫——
麻瓜!
“快!快!叫警长过来!那些家伙又来了!”终于有一个人恢复了理智,失声大喊道。
起初汇拢的人群顿时散作一团散沙,他们谁也不敢迈进这个平时无常,但此刻充满神秘的神秘的巷子——旁边一些摇摇欲坠的楼房时刻都会倒塌。
这个地方似乎十分偏僻,魔法部的猫头鹰到现在都还没有赶到。
凯文坐在老旧的“流星”身上,粗硬的木杆抵得他屁股十分的不舒服。
但总的来说自己还是活下来了!
他无力地睁开自己打颤的双眼,欣赏着这漫漫夜色。
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一朵一朵的乌云在它的照耀下像是穿上了一件银白色的连衣裙。
他大口大口贪婪的吸食着没有一丝污染的新鲜空气,尽管这样做会使他的肺十分难受,但是他感受到了——
这是他前世来不及品尝的自由的芬芳!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吧!
肯尼将头微倾,眯着眼睛望了望看似昏厥的凯文。
他们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酒馆。
画面一转,来到了身处英国某地,一栋古色古香,十分气派的巨大城堡里——
“亲爱的校长,您是知道的,我是受命运的召使——就在我刚刚窥望水晶球时,我发现了自己一定会邀请诸位来到我的寒舍里面共进晚餐——这是命运的指示,我可不能违背——亲爱的校长——真的感谢您能体谅我拥有天目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一个戴着副大圆眼镜的女人,看起
来活像一只瞪着眼的大雌松鼠,用一种十分尖锐的声音说道
“当然——也感谢其他诸位的赏脸。”
她转身向其他身着奇装异服,围坐在一个大圆木桌旁的巫师用他自认为亲切的语气补说道。
“哦哼~是啊,是啊——我对此真的是十分荣幸收到,额……命运的召唤!特里劳妮教授。”被称为校长的那个白头发老者,带着一个十分长的尖顶帽和一副破旧的圆眼镜。苍白的胡子和头发尽显它所历经的沧桑,他的鼻梁原先一定很高,现在看上去中间有一段像是被人给狠狠的打了一拳一样。
面露慈爱的他十分的和谐近人。
其他的巫师可不认为特里劳妮教授选的房间是个用餐的好地方,这里充满了发霉茶叶和木屑的味道,让人怎么提也提不起胃口。
一个身着黑袍的巫师则是直接表露出来了厌恶之情,他不停的咂着嘴巴。
“好了,闲话不多说。我认为我们该享用这丰盛的晚宴了。”
老者慈爱的笑着,轻轻挥动手中的魔杖,射出一小道的光芒。
餐桌上一下子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
“快尝尝这个甜甜圈,西弗勒斯。我觉得你看上去饿坏了,他对于饿肚子的人来说可真是个大宝贝。”老者朝着那个黑袍巫师微微点了点头。
西弗勒斯先是一愣,然后连忙简单地回应道。
“好的,邓布利多教授。”
就在邓布利多刚准备入座时,特里劳妮教授房间八角中的东南方向的水晶球突然破裂。炸开的碎片,全部建在了一个个子十分矮小就像个侏溅一样的巫师身上。
“嘿!”侏儒巫师不满地叫道。
“哦!真是非常抱歉,弗立维教授!我竟然忘了告诉那就自己预言到这个水晶球将会在我们共进晚餐的时候会突然爆炸掉!”特里劳妮大声尖叫道,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这绝对预示着天大的灾难将会降临在这片土地上,它会给我们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的!天啊,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这就是我时常装作自己没有天目的缘由所在!梅林在上!”她双手紧握她自己的头发,将脸埋进双膝,全身微微发抖的说道。
“上次我不小心摔破一个高脚酒杯时,你也是这样说,特里劳妮教授!”另一位与特里劳妮乱糟糟的头发比起来打扮得十分有条,神情十分严肃的女巫不满的回应道。
“结果呢?结果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照旧!我真的十分希望你能够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的,教授!”
她把最后“教授”这两个字读得很重,这听起来十分富有讽刺意味。
“哈!我可还记得,米勒娃。你那时候不是……”特里劳妮抬起头来,冷声回击道。可话还没说完,邓布利多突然站起来,凝望着东南方向的那扇窗户——
理性的光芒从这位老者的眸子里全部都溢漏出来!
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他们很少看到邓布利多表现出这样的神情——就连当面面对神秘人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过。
“怎么了,阿不思?”麦格教授已连忙起身询问道,其他的教授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干什么。
“哈!看见没!邓布利多校长看见了我所说的灾难!邓布利多校长看见了!”特里劳妮也兴奋的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就像是得到糖果奖励的小孩子,但她还是更像一直疯疯癫癫的母松鼠。
“我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阿不思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它不属于我们的世界——既不属于巫师也不是麻瓜。但他却表现出了所有巫师都具备的能力,他所表现出来的就十分的强大了,但是它让我感觉到十分的失控——怎么会这样?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随即他又掏出魔杖,右手停留到空中,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只见右手的魔杖缓缓的在空中留下了几个难以消散的印记。
所有教授都站了起来,齐刷刷的望向邓布利多手中的魔杖所留下来的印记。
这歪歪扭扭的字迹想表达的是——
凯文·麦斯威尔!
又是这个名字!
阿不思一时无法从东南方收回自己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心里总有一种十分疙瘩的感觉。
那感觉十分的令他困扰。
邓布利多终于缓过神来,脸上接着又露出来了之前那副慈爱的神色,微笑着对众教授说道“哦!不好意思,请原谅我刚刚的走神,下面让我们一起来享用这鲜嫩可口的布丁吧!”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邓布利多教授怡然自得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
他跟特里劳妮教授一样,也显得疯疯癫癫的!
饭过五味,酒过三巡。待所有教授都告别离开时,整个房间只剩下邓布利多、麦格以及喝的醉醺醺的,说着梦话吵吵嚷嚷的特里劳妮教授。
“到底怎么了,阿不思?”麦格用一种十分忧虑的语气质问道。她知道邓布利多一开始这副表情就代表着不正常。
她从不相信什么预言不预言的,可邓布利多的神情确实让他有所担忧。
“我说不清楚,米勒娃。”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睁大双眼望着东南方。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好了,时候不早了,到我睡觉的时候了!如果你在走之前会处理一下睡得真香啊特里劳妮教授的话,那我就真的太感谢你了!”
正当麦格准备再次质问他时,他已经消失在原地。现在这就只剩她和这个酒鬼了!
“这个糟老头子!”麦格心里暗骂道。
可邓布利多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是天边翻滚的黑云?咆哮着的闪电?
还是天黑之际——群鸦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