陂洋镇是远近闻名的名酒古镇,在这里的大街小巷尽皆弥漫着浓浓的酒味。若从天空瞰视而下便可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巨型的古火山口,陂洋镇便在火山口内。
“跟紧了,前面就是观景楼。”诗牵着马,白了一眼像个傻子似的四处张望的裴恺。
并不是裴恺见识少,而是他压根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一男一女一马在小道上缓缓前行,小道由石板铺成,石板与石板之间贴合得十分精密,不仔细看还真让人以为是由一块无比巨大的石板铺成。
路上的行人稀稀疏疏,着装像是某个少数民族的风格。
“到了。”诗在一座有着几分数似近代风格的大楼前停下脚步。
“这就是你说的落角点?”
“嗯呐!”
“好像很…贵…的样子。”裴恺小声嘀咕着,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而看诗也不像多有钱的人。
“贵?放心吧,一会你只要乖乖地跟着管事的走,他让你做什么你就照做,这里就能免费住了。”
“还有这种事?”
“当然当然!但你不能乱说话,更不可以像这一路对你一样问东问西的,不然小命可是会丢的。”
诗的神情万分认真,这让得裴恺也紧张不已。可见这个陌生的世界杀机四伏,那个胖妹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裴恺点点头,对于这个将他从胖女人手里救出来的诗,他还是挺信任的。
诗独自与观景楼的管事嘀咕了一会,见管事的面露笑靥,八成事情已经谈成了。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诗在裴恺的观念中绝对属于倾国倾城的容颜。瞧得管事的那白皙细腻的俏脸,诗在她面前倒显得黯然了些许。
管事的踏着莲步款款而来,那盈盈月牙美得让他感到窒息。
裴恺在心里自嘲道:“我果然是个屌丝,抬不起眼睛与人家对视。”
“裴彦?”管事的打量着他。
“见过管事的。”
“还不错,跟我来吧。杏诗小妹你且先去后院休息,今晚观景楼正好有观景会。”
“那晚上见喽。”杏诗背对着二人摆了摆手。
“嗯,晚上见。”裴恺对她也挥了挥手道。
管事的没有多说什么,引着他进入观景楼,观景楼里真可谓是宏伟无比,装饰更是金光耀眼。他们从第七个房间进入,又从侧门出去,来到一间简陋的房间里。
经过了之前的感慨,看到这简陋的房间,心里的落着真的是巨大的。
管事的素手轻挥,一块冰凉的铁牌飞进裴恺怀里。“你就在这先待着,这个挂牌戴于胸前,晚上会有人来带你去别阁。”
“这个是?”看着铁牌上奇怪的符形,显然两个世界的文字并不想通。
“戴上便是”。
管事的不像好询问的样子,裴恺也不好再询问,毕竟照杏诗所说的,乱问很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房门被关上的时候,明显可以听到上锁的声音。
一路进来,发现观景楼里几乎都是女子,想必一个男的在这里也是诸多不便吧?上锁倒也能理解。
裴恺伸了伸懒腰,今天可算是快把他折腾在了。这个房间虽然简陋,却很干净,朴素的木床,被褥上有淡淡的花香。而且这种花香不像是洗衣液的那种香味,更贴近于自然花的香味。躺在床上,稍稍闭上眼睛就仿佛已置身于花丛之中,那感觉让人不由得放下烦恼,循循入梦而去。
“哎,哎,哎,起来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裴恺被木棍杵了几下给杵醒了。
拿短棍的又是一位年轻女子,长相妖娆,但看得出多半是因为浓妆所致,与管事的和杏诗那种天然美女相比逊色不少。
“你好。”裴恺揉了揉干涩的双眼。
“到你上场了,赶紧的。”女子没好气地瞪着他道。
“上场?”
“少废话!赶紧的。”
兴许是时间真的很紧迫,女子强拉硬扯地拖着只穿了一只鞋的裴恺往外面走去。
纤纤女子,咋力气比猩猩不大呀?被狼狈地拖着的裴恺无奈地暗骂一句。
观景楼的顶层有一座石台,而石台下方人山人海,只有少数座位,而座上的显然是一方大人物。
此时石台下十分喧哗,连座上的人物之间亦在窃窃私语。
石台上白衣管事眉头紧锁,终于在见到楼梯口的人时缓解开来。
“各位,各位贵宾,虽然观景会最后的环节出了点意外,耽搁了各位片刻时间,我深表歉意。现在我宣布观景会继续。”
“真的是美女如云呀!”望着那人海之中一位位仙子,裴恺深深感慨。
女子推了裴恺一把,将他推上石台去。
石台上管事的微微一笑,周围的火光照耀下更是显得惊艳无双。
“各位请看,这位公子名裴彦,身高一米七一,胸宽……”
白衣管事的声音悦耳,但报出的一项项信息却让得裴恺尴尬无比。也不知这些信息她是从何而知的,但瞧得台下的人认真的样子,对于她报的信息倒是确信无疑。
“管……管事的,您这是……?”
“闭嘴待着!想死吗?”管事的一反常态,低声地喝了他一句。
什么情况?感觉好不妙。
“本次观景会最后一次拍卖,两金起,开始。”
“拍卖?”就在此刻,裴恺方才弄清楚了事态。“该死的诗……”
裴恺暗骂一声,正想拔腿落跑,一柄冰冷的匕首便架到了他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已经割破他的皮肤,丝丝鲜血缓缓渗出。
“别动!想死吗?”管事的出手干脆利落,而且恰到好处地只伤了他的皮肤去没伤及血管、肌肉。其刀法之精可见一斑。
“二金三”
这是一道熟悉的声音,裴恺巡声看去,果然是台下彩衣飘飘中红衣的女子。若非此时匕首架在脖子上,他真打算冲下台去与其拼命。
这里的金银铜进率是百进的,一金三表示的是一金三十银。
随着台下第一声出价响起,紧接着座上的人都纷纷行动起来。
“二金五”
“二金六”
“二金八”
……
“该死的,我竟然在被拍买。”裴恺的内心在翻滚,想想这一路与杏诗在一起,他将她视作朋友,而她却视他为商品,当真好厌恶。
见着台下红衣女子得意的笑脸,裴恺心中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