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你来的正好。快点,快点把这些人抓走,大庭广众之下,他们竟然敢殴打朝廷家眷。”
张文看着来人,刚刚被李勇打击下去的嚣张火焰又升起来了。今日他不出了这口气,他就不姓张!
“这,张少爷啊,您今日怎么到这地来了?”王捕头在县衙待了多年,看苏奕昌三人的架势就不是普通人,这点眼力界还是有的,因此他避开张文的话,而是转头问候他。
“你管我来着干嘛,没看见我被人打了吗?还不让你的人动手,就是那个坐着的,对就是他!”
张文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到这个时候他都没认识到对方的不同寻常。像李勇这样一个可以挑十几个大汉的侍卫,不是普通富贵人家能够拥有的。
他见识过李勇的身手,倒也不笨,没有让王捕头带人往李勇身边冲。
只是他忘记了,李勇是苏奕昌的侍卫,冲着苏奕昌去,比冲着李勇去,下场更惨!
倒是王捕头是个老油条,显然明白苏奕昌不是寻常人家,看人家对待官府一行人丝毫不慌不乱,明显就是不惧怕官府,这样的人,他一个小小捕头也惹不起!
不过碍于张县丞的面,还是向前询问一番。
“咳咳,请问这位公子,为何使收下向张公子等人出手?这青天白日的,当街行凶,也是不妥!”
王捕头仔细斟酌语句,生怕那句话引得对方不高兴,张文的下场就是他的前车之鉴了。
“呵,你为何不问问他为什么被打?倒有脸来问我家主子。”元宝尖细的声线一出声,王捕头心里颤了一颤,这,这是宫里的?
他微微抬头细细看了看元宝和苏奕昌,被黑着脸站在后面的李勇吓得赶紧低下头去。
眼前之人气宇轩扬,眉目不凡。身边随身的小厮的公公,侍卫是十里挑一的身手,这样的人,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哥啊!
不要说他一个捕头,恐怕就连张县丞本人,都惹不起,恐怕就连那位据说是长宁伯府的孟大人,都惹不起吧!
这样的身份,很有肯能是宫里的人!只是不知道是哪方人马了,但总之不是他能招架的!
猜到对方可能的身份之后,王捕头态度越加恭敬,行了一礼之后,回头去劝张文。
倒不是关心张文,而是比较张县丞就这一个儿子,自己终归还要在县衙混,就当是卖张县丞一个好了。
“张公子啊,今日这事,是谁错谁对也不好说。这店里去报案的人也说了,这边您也是有责任的,依我看,这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各自退一步吧!”
“王捕头,你说什么?你看看我这被打的,眼睛都看不清了,我这要是好歹,回头我就告诉我爹,你帮着其他人欺负我!”
张文狠狠地威胁,瞪着没事的一只眼睛望着王捕头,他就不信,这王捕头能够不害怕他爹,除非他不想在县衙混了。
“这,实不相瞒,张公子,对方这身份,不要说我,恐怕就是县丞亲自来了,也同样会劝你善罢甘休的!”
王捕头想着这张文毕竟是年纪小,不晓得事情轻重,对方若真是宫里来的,看着年纪,恐怕不会皇子,恐怕也只会是皇亲国戚!
他不敢惹啊!
“不可能,若是我爹知道我被人打成这样,肯定会为我讨回公道的!”张文不相信,除了孟大人,这镇上能有什么人还是他爹不敢惹的?
“咳咳,我说您二位,要没事,我可就先回了,这时候可不早了。”
苏奕昌看着嘀嘀咕咕的二人,知道没好事,估摸着就是这老油条的捕头,听了元宝说话,大概猜到了一两分,但是对方识相并没有直接说破,他也就顺势此事作罢。
只是他终究嘀咕了张文的见识短浅与固执己见。
苏奕昌慢悠悠的起身,摇着折扇打算离开此地,悠闲的模样似乎刚刚只是经历了一场好戏一样。
张文想着上次落梅坊的经历,与这次的前后,心中的气如何都压不下来,想他什么时候被人打了,都还要忍气吞声,他张文就不是这样性子的人
“主子小心……”元宝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不知道张文从哪里捡了一把小刀,看着将要离去的苏奕昌,猛地冲上去,将手里的小刀刺向苏奕昌的后背!
“砰……”一声巨响,一个锅砸到了张文的后背,他一个站立不稳,身子一歪,慢了一步,李勇反应过来,立马抬脚一踢,将他手里的小刀踢到了远处!
元宝看着这个混乱的场景,真的暗自捏了一把汗,这要是没有那口锅,主子今日,哎哎哎,他今日都没有好下场了,苏舅老爷肯定要剥了他的皮!
“李勇,废了他一只手吧!”苏奕昌的生意依旧很是清冷,不慌不乱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他刚刚躲过了一次刺杀!
“是,主子.”李勇看着倒在一边的张文,拔出随身的剑往他手上一挑,挑断了张文左手的手筋。
“啊,啊,王捕头救我,救我啊王捕头!呜呜呜呜,娘啊,好疼啊……”张文从起身刺杀到被挑断手筋,似乎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丝毫没有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得逞,还赔上了一只左手!
苏奕昌还是留了一线,毕竟挑断手筋的是左手,右手还能用。
李勇手脚利索,干完事之后迅速回到苏奕昌身边,他刚刚一时大意,差点就酿成大祸,这要是被李忠知道了,非得笑死他不可!一个合格的护卫,以后可不能再让主子身涉险地!
苏奕昌离开之时,颜色瞟向门帘的地方,所有所思的停顿了一下。看着呆在一边的王捕头说道。
“这位捕头,今日之事废了他一只左手,已经是格外开恩。我竟然想不到这小小的望江镇,县丞之子居然可以胡乱封了人家正常做生意的店铺。要是官府子弟人人都像张文这般,商户生意都难做,那朝廷商税之事,又如何顺利开展呢?”
苏奕昌看着在一旁,嚎啕大哭的张文,想着要不是怕脏了手,真的很想将这样的蛀虫摁死!
看了看门帘后若隐若现的衣角,想了想那口砸过来的锅,“若是张县丞为难这家店,你就跟张县丞说过来找陶然居的主人吧!”
苏奕昌丢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潇洒的离去了,丝毫没有再看一看狼狈的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