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听完长舒一口气,那还可以。只卖艺……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一件事:“小姐,奴婢可不会什么才艺……”
楚月翻了个白眼,又来了……不过这次她没有提醒她,这样也好,毕竟到了那里,她们以主仆的身份出现会比较好,毕竟任何一座青楼都不养闲人,海棠什么都不会,但若说是她的丫鬟,就说得过去了。
“你不会,不还有我呢吗?”楚月瞪了她一眼。
海棠立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是是是,奴婢知道了。”
嗯,到了,就是这里。
艳芳阁。
名字倒过得去,只不过这外观,和东盛的红楼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说红楼是皇宫,那这个,充其量,也就是个茅草屋。至于里面的服务,各种条件水平,那就更不用说。
不过,这种境遇下,也不能太挑剔了。
“哇,这就是……青楼啊……”楚月倒是见惯不惊,但海棠,可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赞叹不已。
终于,在楚月不知听到第几声“哇”的时候,立刻打断,“够了。闭嘴,行吗?”一边说一边揉着发痛的额角,海棠调皮地吐了吐舌,不过倒是知趣地闭上了嘴。
楚月这次是来和人谈价码的,是要端起架子的,海棠这样,会让别人觉得她们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到时候可能会被人下套。
不过这些话,楚月并没有说。
很快,小厮带着这里管事的嬷嬷下来了。这个人一看就上了年纪,五十知天命,这种年龄,再多的脂粉也遮盖不住那份苍老。
“嬷嬷你好,有事和您谈一谈,可否找个方便的地方?”楚月先开口,礼貌而不失疏离。
她没有让嬷嬷先开口,显得她有多大的架子一样,这种时候,再做姿态没必要,反倒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有的有的,跟我到楼上。”嬷嬷笑脸相迎,诚挚的笑脸下,却在暗自算计着什么。
这也不能怪她,做他们这一行,不打点算盘,不算计别人,就会反被别人算计。
来到一个包房门前,这里的人明显少了许多,老鸨想了想,又带她穿过几个回廊,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内。
她倒不怕这个老鸨做什么,因为她知道,她能带给这个老鸨的价值,超乎她的想象,但凡她有点脑子,就不会惹恼她。
将二人请进屋内。
“好了,现在你可以,介绍你自己,以及,你能带给我什么?”老鸨坐下,端起旁边的茶水,浅浅饮了一口。
楚月微微一笑,这架势,很明显是没将她俩放在眼里。
是啊,以老鸨锐利的眼光,在她眼里,她们不过是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或许是好奇,来青楼玩一玩,殊不知,这种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进出出的。有来无回也不是没可能。
那么,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就看她们接下来的表现了。
楚月还是浅笑的模样,只是随口说道:“这里没有音乐,也没有服装,但没关系,接下来,请嬷嬷看好了。”说完,楚月也没等对方回答,便开始了她的表演。
说是凌厉,又极其温柔,说情感饱满,又转瞬间变化万千。
她没有看也知道,两道目瞪口呆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与其说她是镇定,不如说是习惯。
一舞终了,她就看见那位老鸨,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朝她走来,尽管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和蔼,却依然掩饰不住那种精光,这种表情,就像是极爱财的人,发现了一筐金子那样,色眯眯的眼珠一眨不眨。
这让楚月有些反感,不过她也能理解。
“姑娘若留在我艳芳阁,不假时日,定能让姑娘坐上头把交椅。”老鸨亲切地挽着她,看着是和她关系多密切,可楚月知道,她只不过是怕她跑了。
“我留下,可以,不过有条件。”楚月又恢复了淡淡的神色。仿佛什么都不需要,又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条件任姑娘开,嬷嬷全都应允。”老鸨赶紧说道。
楚月点点头:“很简单。第一,我只卖艺,不卖身,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会面。第二,我的样貌,不能示众,哪怕是在表演的时候。第三,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我是西域人,是嬷嬷你从小调教,才有了如今的技艺。”
“啊?这……让嬷嬷我怎么敢当……”老鸨犹豫着,似乎也在思索着她这些条件的可行性。
“不用不敢当,”楚月眉头踅起,“如果你为难,我立刻走人。”
“哎,别别别,”嬷嬷赶紧拉住楚月,“好商量,好商量嘛……”
又过半晌,嬷嬷开口道:“好,姑娘,以你的才艺,能留下,是看的起我艳芳阁,这些条件都可以同意。这样吧,我现在叫人,带你熟悉熟悉咱们这里,好吗?”
“这倒不必,除了演出时间,其余时间我不会在这里。”让她留在青楼,她不是疯了也是快疯了。
“那也可以,那咱们先把契约签了。”老鸨就像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样,总想用什么栓住她。
拟好契约,楚月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便按了手印,她和老鸨一人一份。
出了青楼们,海棠立刻活跃起来,刚才在里面,她一直压抑着不敢说话,就怕说错什么楚月怪她。现在可算出来了,她就像一只终于出了笼子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呼,姐姐,咱可算出来了,里面那味道,差点没把我熏死。”
楚月被她逗的一乐。
“对了姐姐,你刚才跳的那叫什么,太厉害了,我从来没见过。”
楚月暗自道,你能见过才怪哩,除非你也是穿越来的。这种舞在现代也不是什么冷门舞种。
“这种舞的名字叫拉丁。”楚月回答道。
“哦。”海棠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其实啊,”楚月又开口,“这种舞表现的最好方式是一男一女。”有舞伴,才是拉丁的精髓。不过在这个时代,很难找到会跳这种舞的人,舞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她故意没有弹琵琶,就怕她一弹,知情的人即可就能循风找到她,知道她就是东盛的那个“第一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