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恪三人在沿路返回中,迎面便是一辆红棕色的马车,那赶车的车夫看着也是面善,随和可亲。
他隐隐有种感觉,车内坐着的人定会是那传说中的苏家二公子——苏沫白,当然除了最基本的直觉之外,还有那马车的布置,不像别的大户人家张扬,低调简约大方。
那车夫恭敬地转过头对车内道:“二公子,到府邸了。”
“嗯。”那嗓音透着独有的少年感,清脆悦耳,玲玲动听,帘内伸出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如玉的手,撩起了那红棕色的车帘。他躬身从那马车上款款走下,一身气质天然而成,一举手一投足都透露出大家风范。
那苏沫白着一袭蓝白相间的衣裳,广袖博带,乌发高束,用一根青色的发带缚住,额前还有一些梳不上去的碎发,给他平添了几份少年感。
果然年轻就是资本,此时的苏沫白风华正茂,双眸如星耀,薄唇薄凉似薄情人,鼻梁挺拔,面庞如玉,身段儒雅,江南第一才子的称誉当真不是浪得虚名。
似是注意到了苏恪这边,他不经意地停下了步伐,朝着苏恪微微颔首致意,没有再多做停留,径直往那府邸走去。
“主子,既然苏公子都已经回来了,不如我们……”月鸣好心提议到,没想到却被苏恪打断了。“坊间皆传,这苏二公子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天黑不见客。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明日再来拜访吧。”
“先生,这苏二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当真长了张招桃花的脸。就这小白脸的模样,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呢,唉。”沐沐口无遮拦地说着,也没有注意到苏沫白还没走远。
那方苏沫白听着沐沐的这番言论,脚步微顿,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不过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黄毛丫头,光是从身上的着装就能看出她并不是虞朝人,应当是苗疆人。
他轻勾了勾嘴角,自己怎么还将一个孩子的话放在心上了,当真是心性还不够成熟。
“阿凌,以后万不可再在别人背后议论他,这样会给你自己招来无端的祸患的,你可知晓?”苏恪语重心长地教导着她,不知为何,每次看着她,他总是会想起那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子。
他的眼里永远都只有她,他透过她看到的也只是凌兰的影子罢了。他对她的种种好,皆是出于对凌兰的亏欠。
“先生,……你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我不是凌姑娘。”沐沐眼神落寞,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她认错,一次还可以谅解,次数多了她心里也未免有些隔应。她不想成为别人的替身,她就是她自己,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凭什么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替代品。
苏恪却是一言不发,默默地往原路返回,阴云满面。
回到客栈已是傍晚,三人用过晚膳正要上楼歇息,那掌柜却叫住了三人。
“今夜兰陵台有牡丹文,不知三位客官可有兴趣去观赏一番?相信应当不会让客官扫兴的。”掌柜热心地介绍着,仿佛若是他们拒绝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掌柜见三人没有拒绝的意思,还好心地告诉他们那兰陵台怎么走,还费了好一番口舌说那牡丹文唱的有多好,那唱戏的伶人生的有多美,身段多好。
当然不排除这掌柜有夸大的嫌疑,无非是他同那兰陵台有什么交易,才会这么卖力的替他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