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随手把手中的弓弩撂给了那个弓弩的主人,一挥袍袖重新坐了回去,傲然的目光盯着城楼上的呼汉欣。粗粗的喘着气,城楼上的呼汉欣险些被气到吐血,无奈他的武功不行,根本就不足以和凝烟有一拼,想要出这口恶气呼汉欣只能指望着司徒父子。
“水凝烟,你别得意太早了!”司徒延俊再一次从城楼跃下,落在凝烟的战车前不远处。
箫剑南的腿轻夹马腹,往前缓缓走了几步:“对付你,何劳烟儿亲自动手,今天我箫剑南就替武林江湖除了你这个败类!”
“废话少说,看枪!”手臂一抖,手中的长枪已经指着箫剑南而去,司徒延俊踏地而起,在箫剑南面前悬浮着。
凝烟拿起了身旁放着的龙泉剑,站起身来把龙泉剑抛给了箫剑南:“箫大哥接剑,今天我要看看箫大哥你的武功精进了多少,别让我失望哦。”
“呵呵,放心,你箫大哥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等着看吧。”箫剑南虽然是背对着凝烟的,但还是随意的一伸手就接住了凝烟抛过来的龙泉剑。
剑缓缓地从剑鞘里抽出,阳光映射在那冰冷的剑刃上散发出寒光阵阵,冰冷的寒光非常刺眼,使得司徒延俊不自觉的眯了一下眼睛。一声清越的喝声,箫剑南踏马而起,剑尖直指司徒延俊。剑鞘落,龙泉出。忽然而起的风吹动这箫剑南和司徒延俊的衣服,脚下的黄沙也同时随风而起,飘扬在空中。一粒飞沙落在了龙泉剑的剑鞘上,箫剑南斜手一弹,那一粒细微的飞沙便冲着司徒延俊而去。
枪,是重兵器中王者的存在,充满了霸气,适合远距离的攻击。剑,轻型兵器中的佼佼者,轻灵飘逸,适合近距离攻击。用这两样兵器来互相对抗实在是有点不太妥当,可是箫剑南和司徒延俊就是这么做了。
司徒延俊突然的一闭眼睛,把头侧到了一边,不停地用手揉着眼睛。司徒延俊的眼睛都有些揉得发红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逼近他的箫剑南,挑了挑唇角箫剑南把手中的龙泉剑架在了司徒延俊的脖子上。不得不说那一粒小小的飞沙功劳很大,没有那一粒飞沙虽然箫剑南也会赢,但是要用好长的时间。
轻咳了两声凝烟望着花满楼等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又用目光示意性的望了一眼城楼上的玉风云:“小花,麻烦你们咯。”
轻轻点了一下头花满楼和魅影银莫愁等人找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跃上城楼,下面的箫剑南押着司徒延俊来到凝烟的旁边,手中的龙泉剑片刻不离司徒延俊的脖子。随手在司徒延俊的几大穴位点了一下,挥了挥手凝烟示意上来了几个士兵把司徒延俊给带了下去。
“呼汉欣,今日朕也懒的和你打,朕今天请来了呼汉欣将军你的两位朋友,不知道将军你有没有兴趣见一见。”凝烟扬起两只手‘啪啪’的拍了两下,“不知将军可认得这两位?”
四名士兵分别押着哈特尔和呼汉莹站在了幻云军队的最前方,而凝烟则是悠哉悠哉的地坐在战车上,欣赏着呼汉欣此刻脸上的表情。呼汉欣的那张脸涨得通红,几乎快要滴出血来,看到下面凝烟那挑衅的目光呼汉欣浑身都在气得发抖。
凝烟随意的摆弄着自己的衣袖,眼睛连瞄都不带瞄呼汉欣:“呼汉欣将军如果不想看到自己的君主死在朕的手里,那就尽快开城投降。别到最后城也破了,君主也死了,那呼汉欣将军不忠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想要本都督投降,绝对不可能!”呼汉欣气愤的咆哮了一声,“水凝烟,你可别忘了玉风云还在本都督的手里,本都督要和你交换人质。”
凝烟故作一副惊讶的态度望着呼汉欣,然后又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呜……这个,不知呼汉欣将军要和朕交换你的女儿呢,还是你的君主哈特尔呢?”
“父亲,救我,一定要救救我啊!”
“呼汉欣,你这次如果救了朕的话可就是救驾大功,朕一定给你加官进爵!”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还真是应验在哈特尔和呼汉莹身上了,这两个人的做法不禁让凝烟更加对他们产生鄙夷。凝烟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就在身边的箫剑南,不禁扬起唇角。箫大哥和我之间应该永远都不会这样的,永远不会!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凝烟终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呼汉欣将军,你想好了没有,到底要用玉风云交换谁?你可要想好了哦,机会只有一次。”
“父亲!”
“将军!”
故作不经意的往城楼上瞥了一眼,凝烟有些吃惊又有些愤怒的指着呼汉欣:“呼汉欣!你把玉风云弄到哪里去了?好啊,原来你在这啰嗦半天是为了拖延时间,哼,既然你没有诚意,朕也就没有不要和你继续罗嗦了。”
“怎么会这样啊?刚刚明明还在这里有士兵看守的呀。”呼汉欣听到凝烟的话还以为是她又在搞什么诡计,不料转头一看真的没有了玉风云的身影。
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凤临,剑锋直指雨慧关的城门,凝烟一声令下,这一声具有气壮山河的声势:“全力攻城!”
一颗颗的炸药再度飞起,划过天空画出优美的弧度,这一抹弧度代表着这雨慧关即将称为凝烟的囊中之物!呼汉欣征战一生,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够两次栽在这个女子的手中。这种战局明明就是一面倒的形式。雨慧关的城墙已经被炸药炸开了一个大大的缺口,相信用不了多久幻云的军队就可以攻进去了。
“放箭!放箭!千万不能让他们攻进来,否则我们就万死难辞其咎了!”呼汉欣几乎被气的疯了,就连下命令都开始吼起来了。
凝烟望着那漫天飞箭不屑的撇了撇嘴,跳上马车后坐稳拿出了她的古琴放在膝盖上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想跟朕玩箭如雨下,你还嫩了点!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箭如雨下!”
手指在琴弦上挥动了一下,嗡鸣的琴声被凝烟用内力送出,原本只有周围很少人能听到的声音硬生生被无限放大,整个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琴声雄厚沉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面临一座巍峨不动的山峰,琴音所到之处形成了一道坚固而看不到的墙,硬把那些飞射下来的箭给顶了回去。
“祈天风尘万里行
豪情壮志心满承
千军万马驰远骋
欲为世间尽善纯
誓言胸中义忠人
唯有独尊任纵横
笑看河山叹浮沉
一霸天地变为仁
苍田桑海历艰程
披荆斩棘跨星辰
一代天骄一世魂
普天英名传奇神
誓言胸中义忠人
唯有独尊任纵横
笑看河山叹浮沉
一霸天地变为仁
苍田桑海历艰程
披荆斩棘跨星辰
一代天骄一世魂
普天英名传奇神
苍田桑海历艰程
披荆斩棘跨星辰
一代天骄一世魂
普天英名传奇神
普天英名传奇神。”一个女子唱出来的歌声偏偏就是隐藏了那份柔弱气息,雄厚的歌声使得人热血沸腾,望着马车上的女子会让人以为她根本就不是个女人,而是至强至尊的存在。
(郭峰的《成吉思汗》,很有气势的一首歌,听着不错。)
内力中萦绕着歌声,歌声中夹杂着内力。那一支支从天而降的箭矢就像是受了凝烟控制一般,全都又按照飞射的轨迹返回,似是长了眼睛一样,那些箭矢无一虚发全部射中。只不过射中的人不是幻云军队,而是城楼上坚守的流雨国众人。好巧不巧,一支飞箭刚好射中了包扎好伤口而来的司徒文若的手臂。
“烟儿,适可而止好了,你不要再动用内力了。”箫剑南在一边有些担心的看着凝烟,那张越来越苍白的脸让他痛到几乎快要发疯。
手臂扬起一个高度,两手的中指微微下垂,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符凝烟这才喘了一口气:“我若是不用这个办法那肯定还会死伤更多的人,我不想再浪费世间在这雨慧关。”
最后一个字刚刚脱口,凝烟只觉得喉咙里一阵翻腾,口中涌上来一股腥甜的味道,‘噗’的一声凝烟吐出了一大口血。箫剑南急忙跳上了马车把有些虚弱无力几乎快要倒下的凝烟扶着坐直了身子,他自己则坐在凝烟的身后运内力至手掌,抵上凝烟的背。
连连咳嗽了几声,不停地从口中溢出鲜红的血,凝烟自己从衣袖里掏出丝帕擦掉嘴角的血迹。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宜动用内力,你就是不听。如果你腹中我的孩子,或者你出了事情我绝不饶你。”箫剑南收了内力吐出一口浊气,把凝烟抱在怀里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腹中的疼痛让凝烟不禁拧眉,不过她还是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你说的这话好矛盾啊,我都已经出事了你还怎么不饶我?别在那发狠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箫剑南就是一个骨子里爱凝烟爱到疯狂,表面却是死鸭子嘴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