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着的北风催促着天上的乌云快速的散去,久违了的阳光终于露了出来,清澈的碧蓝青空在乌云散去的同时也露了出来。冬日里难得的晴朗天气,那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让人如临春日。风也渐渐的小了许多,冬日里的寒冷气息顿时消散了一大半,余下的只是如暖春一般的温暖。
凝烟吸了一口由太阳温暖过后的空气,暖洋洋的感觉让人舒服极了:“欺雪大哥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一件衣服,然后我们出宫一趟,这么好的天气就应该出去走走。”
“好,我在华清宫宫门口等你,你去更衣吧。”欺雪点点头应了一句,脚尖轻点跃身而起飞出了华清宫的后院。
城中主街道——
风和日丽的天气街道上的人显然要比往日多出许多,晴朗的天气使得人的心情也会好起来,再加上临近年关,街道上置办年货的人有很多,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脸。一年忙忙碌碌三百多天,也就只有过年的前几天可以好好的休息,许多人家都是带着孩子来置办年货的。
一袭素白色云锦布料所制的精美衣裙,外面披着一件水清色的貂裘披风,披风上是淡淡的水面涟漪花纹。头戴一顶四周垂有飞纱的斗笠,一头如瀑般的黑发倾泻在肩膀上,用一条冰蓝色的丝带束起,丝带系成一个蝴蝶结。双手持着一支精美的玉箫,玉箫的一端坠有一条长长的黄色流苏。
凝烟看着街道上洋溢着笑脸的人们不由得心情也好了许多:“快要过年了呢,看来今年的年我们要在这异国他乡度过了。欺雪大哥你过年的时候都会干些什么啊?”
“以前欺花在的时候除夕夜我总是会带她到街上玩,可是现在……却不知道那丫头跑到了哪里。”欺雪想起了以前的种种往事难免有些感怀。
“说来说去这件事情还是都怪我,当初我要是不那么冲动就好了。”凝烟微微顿住了脚步和欺雪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以前过年的时候我都喜欢和箫大哥用琴箫和上一曲,看来今年是不可能会有人与我和曲了。”
“对了,刚刚和你说起的那个青衣男子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千里飘香’酒楼,我们不妨去见见他,交个朋友也好。”欺雪知道凝烟又想起了伤心的事情,只好岔开话题让她心情好一些。
深深叹了一口气凝烟点了点头跟着欺雪往那‘千里飘香’而去,这流雨国的京城里有两个地方是达官贵族官宦子弟经常去的,一个就是那倚梦轩,另一个就是这千里飘香了。这两个地方在整个流雨国都是很出名的,所以会招来国中各个地方的名人。
这千里飘香是一栋三层建筑,绝对的豪华酒楼。门面装饰都是极尽奢华,从外面看都是豪华到难以想象,由此便可得知里面的豪华程度。这七年的时间凝烟见过的豪华建筑已经是多不胜数,看到这酒楼凝烟并没有太惊讶。凝烟跟着欺雪走了进去,里面并不是像一般酒楼那样喧闹,因为毕竟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那些人都喜欢自持身份,自然不会像一般人那样大大咧咧。
“弄云小妹,那人在二楼的雅间里,我们上去吧。”站在楼梯口的欺雪转过身来对身后的凝烟说道。
点点头凝烟跟着欺雪走上木质台阶,脚步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声音并不大但是凝烟却听得异常清晰,每一声传进凝烟的耳朵里似是一记记鼓槌敲在心上。不知为何,自从进到这酒楼了凝烟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凝烟会觉得莫名的激动,对,就是激动。
提了一下裙摆凝烟的脚踏上了最后一个台阶,目光四顾了一周凝烟跟上欺雪的步伐往其中的一个雅间走去。一步步迈出凝烟的心跳似乎更快了一些,就连凝烟都觉得有些莫名奇妙,这心跳的速度实在是让她有一些难受。脚步停顿了一下凝烟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继续跟上欺雪的脚步。
“呵呵,这位兄台还在这啊,那就好,幸好欺某没有来晚。”欺雪走进了雅间中,对着房间中的一名青衣男子拱拱手,笑的爽朗。
青衣男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同样的拱拱手,用那冰冷至极的声音吐出一句话:“在下与欺兄素不相识,刚刚在下已经说过了,并不认识欺兄,不知道欺兄还有什么事?”
“兄台,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欺某只是想和兄台交个朋友,兄台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欺雪毫不客气的自顾自坐在了青衣男子对面的椅子上,拿起酒壶给自己的酒杯中斟上了一杯酒。
凝烟这个时候才走了进来,提起裙摆跨进门槛。随便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那个青衣男子身上。透过斗笠上的黑色飞纱凝烟打量了一遍这个青衣男子,凝烟的眉头不禁紧紧地蹙起,那双黯淡平静了将近两个月之久的眼眸至于泛起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青衣男子虽然用一张银白色的面具遮挡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了那一张薄薄的唇,给他增加了神秘感的同时,却也表明了一个问题,他,不想用真面目示人。青衣男子那浑身冰冷的气息几乎让人站在他的身边就会觉得犹如掉进冰窟。
青衣男子的呼吸突然一滞,原因就是因为他看到了随后进来的凝烟。虽然有斗笠上的黑色飞纱遮挡住了凝烟的面容,但是那个青衣男子就是会觉得面前这个白衣女子很是熟悉。青衣男子同样皱起了那好看的眉头,一双眼眸中同样露出几分异样的神色。
凝烟往前迈出几步站在青衣男子面前三步远的位置,抬起手取掉了头上的斗笠:“白头到老不相离。”
“携手共看黄昏雨?这句诗还有你的样貌一直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你,到底是谁?而我,又是谁?”青衣男子顺口念出了心中浮现出来的一句诗,目光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凝烟。
眼眶中盛满了的晶莹在不停的打转,凝烟想要笑却笑不出,想要哭却也哭不出。心里一时间百味陈杂,有着震惊、欣喜、惊喜,还那种久违了的激动。凝烟抬起手取掉了青衣男子脸上带着的面具,而那青衣男子也并没有阻拦。面具被取下,青衣男子额头上的那朵似是在燃烧一般的火焰跳进了凝烟的眼中。
凝烟手中的面具‘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眼眶中的那一滴晶莹终于夺眶而出:“箫大哥,剑南!你……你真的还活着!哈哈,还活着!好……真好,太好了,箫大哥真的还……还活着!”
“真的是盟主啊!真的……居然真的箫兄还活着!”欺雪也是惊讶得不轻,说话居然也变得结巴了起来。
“箫剑南?这个是我的名字吗?”箫剑南的眼中闪烁着不确定的神色,又望了一眼凝烟,“你,又是谁?为什么别的东西我都忘记了,唯独脑海中对你的印象最深刻?”
凝烟脸上刚刚扬起的欣喜笑脸一瞬间垮了下来,抬起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剑南你该不会也失忆了吧?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你再好好想想啊。”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欺雪很识趣的自己走出了房间,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凝烟对箫剑南的思念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他知道这么久没见,再加上现在得知了箫剑南没死的消息凝烟一定有很多的话要和箫剑南说。他在那里反倒很尴尬,还不如早早的出来。
凝烟挥了一下身后的披风坐在身边的椅子上,伸手拉了一下箫剑南的手让他坐在身边:“剑南你从那么高得城墙上摔下来嗨能够保住性命已经算是上天眷顾我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来以前的种种往事,那么美好的记忆你是不会舍得忘记的。”
“我想你一定知道我以前的许多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吗?我很想知道我的以前,我不想我以前的记忆是一张白纸。”箫剑南说话的声音冰冷程度减小了许多,或许是说话的对象是凝烟吧。
点了点头凝烟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一边喝着一边讲着过去的六年当中和箫剑南在一起的种种。从相遇,到相知,到相爱,然后相许,一点一滴凝烟说的都很仔细,生怕漏掉了哪一件事。凝烟每说完一件事情都会看一下箫剑南的反映,凝烟希望她的诉说可以帮助箫剑南想起以前的事情。
“原来你是我的妻子,我们竟相恋六年之久,怪不得我的记忆中唯独对你那么深刻。”听着凝烟说的一件件事情箫剑南的脑海中会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一闪即逝让他很难捕捉到。
凝烟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灵巧的旋转坐到了箫剑南的怀里:“你要记住咯,现在我可不仅仅只是你的妻子了,并且还是你的孩子的母亲,呵呵。”
如今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剑南他终于回来了,看来我的感觉并没有错,他真的没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