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色跟四周并没有什么不同,之所以我能够看出来来过的原因,恐怕就是凸台之上的丧魂钟了。
我回头,蛮子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而丧魂钟似乎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钟身上的咒文我看不懂,不过听黑袍女讲,那咒文是封印咒法的一种。
“我们又回来了。”
我几乎是瞪着那丧魂钟跟黑袍女说的这句话,不过黑袍女此刻心神已经完全不在我这里。她一步步朝丧魂钟所在的位置走去。我有注意到,她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
似是没有听到我说话,黑袍女一路前行,直到她临近那丧魂钟一瞬,我能察觉到她整个人开始紧绷,随后就是一阵失魂落魄。
我不明就里,不过当我来到黑袍女身边,往那摆放丧魂钟的位置一看时,这才明白了为何黑袍女会像现在这样。
只见在那丧魂钟一侧,一个约摸一米多高的大洞出现在上面,明显是被人为破坏,而在那缺口和地上,居然还染有一层粘稠的血液。
这血液明显是刚刚留下的,我上前用手指捻了捻,甚至还有一丝热气。
是黑袍女口中的那个恶魔被放出来了么。我不知道,我既不知道黑袍女口中的恶魔长什么样子,也对对方的恐怖和威力没有半点儿了解,或许也正因为这样,我对那丧魂钟内的东西,并不如黑袍女那么恐惧。
黑袍女已经有些神不守舍,完全没了之前用匕首放在我脖颈间的干脆和果断。
四周很是寂静,寂静到没有任何的声音和响动,我不确定眼前着丧魂钟上的血液究竟是谁的,是蛮子,还是那个恶魔?更不敢确定这丧魂钟上的大洞,到底是谁搞出来的,蛮子,亦或者是钟里的恶魔?不过不管是谁,他们现在似乎都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
我上前将黑袍女扶住,却是被后者直接推开。
我摊了摊手,并不想用自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被黑袍女推开,我反而是举起了手中的强光手电,我发现地上的血液似乎一直在往前,如同倾泻的口子一般,大量血液充斥其中。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拥有如此之多的血液?而且那血液在这么会儿的观察中,似乎有变黑的迹象,我将之前黑袍女在我身上所留下的东西打开,我不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名字,就暂且叫它天眼吧。
通过之前黑袍女给我的那段口诀,几乎没有费多大力我就将天眼轻松打开。依旧是之前那般模样,在我身体四周,一层层云雾升腾而起,可当我把目光放在眼前血液上的时候,一股冲天的黑气却是快将我整个人淹没。
这么强的浊气,这血不会是蛮子的,蛮子虽说身上同样冒的黑气,可还没眼前这么厉害,所以我可以推断这血液的来源。
那所谓的恶魔居然受了伤,是谁让他受伤的,蛮子么?
不会有人告诉我答案,顺着眼前血液一路向前,就这么走了的有四五分钟。我速度不慢,却是在这四五分钟过后,我的眼前多了另外的一道门,一道看起来很是怪异的门。
之所以说他怪异,可能是因为这是墓地的缘故,而眼下这道门,却更像是某些道观里求签之处的木门。
门上有推动的痕迹,而我一路跟过来的血液,在到达这里之后也就完全消失在了门后。
黑袍女同样跟了上来,或许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的是,顺着这血液过来,就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
花坛门在我们身后,这一路过来,轮回蕨也枯萎了不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来到这里过后,我眼中那些轮回蕨上的黑褐色气息,似乎淡化了许多。
花坛,轮回蕨,充满咒文的高台,还有就是破碎的丧魂钟,将这一切联系到一起,我脑海里似乎有了一些不成文的想法,再联想到现在这里的轮回蕨身上的气息似乎因为丧魂钟内那怪物的消失而开始淡化,我开始觉得其实这里的一切布置,都只是为了那丧魂钟内的东西而已。
只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我们也的确没有遇到神恶魔太大的危险,从开始到现在,似乎都只是黑袍女在自己吓自己而已。
要从这里进去么?
我回头看了一眼黑袍女,此时的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对我的询问,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我们要从这里进去么?”
没办法,我只能轻声开口,索性这里足够安静,在我开口止之后,黑袍女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回过神来,只不过在她眼神深处,我依旧看大了一丝淡淡的恐惧。
我不太能理解她的这份恐惧到底是来自什么东西,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很是害怕。
“我觉得我们不能再朝前走了。”
破天荒的,黑袍女额口吻带上了一丝凝重。
我诧异的看着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过很快我就再度从他嘴里的到了证实。
“我们对墓地之下并不熟悉,而且当初来到这个地方,也正是因为乌老大说这里又些地方需要用到盗门的东西,所以师傅才让我带着东西过来。
不过现在乌老大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有预感,这道看似平常的木门后面,应该就是整个墓地最危险的地方,所以在没有乌老大等人的情况下,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否则进去了,可就真的出不去了。”
她说的很对,我几乎没有反驳的观点,虽说我同样很同意她的建议,可在面对眼前这道木门时,心理还是没来由有些淡淡的失落。我不知道这失落感是来自何处,可就如我之前所遇到的东西那般,很多事情,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
似乎是察觉到我脸上不太情愿的表情,黑袍女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动强,反而是再度开口。
“而且我们并不清楚这门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如果是危险的东西,我想我脱身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我并没有过多的精力保你平安。”
黑袍女再度开口,说的的确比较现实,她这么一说,反而是让我愣了一瞬。
的确,她并没有一定要带我从这个鬼地方出去的义务,更何况生死之间的事儿。
就算是我自己,在生死关头都不一定会对谁伸出援手,又拿什么去相信别人一定会对自己伸出援手?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算是赞同了黑袍女的提议,事实上我现在除了赞同她的建议,几乎别无他法,我现在唯一可能做的,就是祈祷乌老大别出事儿才好。
“先回之前甬道,三个钟头的时间一到,如果乌老大他们还没回来,那我们就自己离开。”
黑袍女的话让我有那么一点点失望,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
有句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实说,我现在的确离不开黑袍女。
后者见我点头,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就在这时,我的身后,却是传来吧嗒一到巨响,这巨响很是纯粹,就像是一个完整的瓷碗,在数米的高空下坠落,随后跟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最后粉身碎骨。
我猛的回头,那声响似乎是从之前丧魂钟的位置传来的。
不仅是我,就连黑袍女这个时候神经似乎也开始高度紧绷,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发出巨大声响的后面。
“快,找个地方藏起来。”
黑袍女话音刚落,我就知道想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我们身后,之前走过的地方,一道冲天而起的浊气快速接近,不过随着那玩意儿的接近,我发现在那漆黑的浊气之间,居然还有一道清晰可见的银白色。
两色?
我的眼睛不会看错,在我眼里,的确出现了两道升腾而起的气息,一到漆黑,一道银白。
这一切说来缓慢,实则一瞬,几乎就在我发现那东西之时,两道气息就已经来到了身前。
强光手电的光束被我完全聚拢,直接照射向了那奔来的身影之上。
我知道这么做有些作死,不过我心里却是开始燃起希望,进到墓地里的所有人之中,拥有两色气息的家伙,除了黑袍女之外,应该只有乌老大而已,如果说之前还不敢这么确定的话,当我看到那双色气息,我心里就已经有些确定了。
天眼被我很快关闭,说起来也就是几句咒语而已。
周围再度恢复了正常,我身边那些宛如雾气一般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漆黑。而强光手电之处,在光源尽头,我终于还是看到了那个我一直心心念念的身影。
来人的确是乌老大,不过一句话,我就直接听了出来。
“哪个小王八蛋在射我眼睛。”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是让我整个人的大脑开始兴奋起来,的确是乌老大,如假包换。
我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见到一个人,可以说乌老大的出现,重新燃起了我对下墓的希望。
而且在我心里,似乎也不是那么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