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记者的动作幅度太大,他们早就察觉到了,方才忙着同沈回雪解释事情的缘由没空去搭理,这会子有的是时间整这些事。
男人眼神犀利扫去,那帮人吓了一跳,难不成藏的这么好还会被发现?
“主编,这会怎么办啊?”
主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依照慕云琛这个性格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让他们离开了,“你带着相机先走。”
“那你呢?”
“少废话,先走。”
沈回雪双手圈住男人的脖子,语气藏匿不住的担忧,“这样胡乱报道出来对你和萧清雅的影响肯定很大吧?”
“让他们报。”慕云琛脚下飞快,怀抱里却异常的稳,沈回雪满意极了,一时之间,连胳膊的痛似乎都能够忍受了,这都是她多年教导的结果啊。
她立马重展笑颜,对着顾若兮没掩饰住的愤恨的脸灿烂一笑。
医生正围在大厅的楼梯下面,设备都摆好了,可被围在中间的却是萧清雅。
他安抚好沈回雪后走向人群随手抓来两名医生,“伤患在这里。”
沈回雪被他弄得略显尴尬,两名医生蹲下身子认认真真替她检查起来,询问了一堆问题,听的慕云琛满脸不耐烦。
“说重点。”
“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上医院检查一番。”他说的极为隐晦,就算有了九成的定论也不敢太盲目下定论,“哪儿设施比这里更全,检查的更清楚。”
“既然这样我还让你来做什么?”
医生被他问的满脸为难,现在这种情况他总不能一概而论吧?
在这里谁也摸不准这位爷的心思啊。
萧清雅精致的妆容下绷不住的恨意,她目光死死的定格在他们俩人身上,恨不得能戳出个洞来才好。
一看有戏,刚刚才散开的记者又有不怕死的悄悄的围了上来,他们可是收了萧清雅的邀请才来的,自然要不负所托。
两个医生手法纯熟,很快用木板将她的断胳膊固定住,这里条件再好也比不上医院的环境,同沈回雪商量着最好还是去医院养着。
分明两人都受了伤,可他自始至终所有的焦点都放在沈回雪身上。萧清雅忍无可忍,拔高了一点声音质问道:“云琛,就算我摔伤了腿走不了路了不重要,那慕伯父被你气的晕倒了,就不重要吗?”
慕云琛依旧抱起沈回雪,冷冷地看了萧清雅一眼,“我找你假结婚的时候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气晕我爸的是你。”
说完,他一把抱起她径直往外走,这地方碍眼的人太多,确实不利于养伤。
假结婚?
萧清雅一直维持的委屈表情顿时开裂,费心请来的记者们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这么大的料,谁还管到底是谁把他们请来的呢?
一个个恨不得把摄像机挂在她脸上拍,把每一个神情和细微的动作都照下来。
窝在慕云琛怀里,沈回雪这次没和慕云琛较劲,她耳畔是慕云琛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就像是慕云琛这个人一般,衣服上是早已熟悉的味道,这一切都让她分外安心。
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忽然嘶吼起来,“慕云琛,你瞎说什么?把我当什么了?”
她跳起身,几步追了上来,扯住了慕云琛的衣袖。可随即她又放开慕云琛的衣袖,去扯沈回雪另一条胳膊,拼命的想要把沈回雪拽下来。
慕云琛一转身格挡开她的手,把沈回雪牢牢的护在怀里。
哪怕到了这一刻他一心只想护着怀里的人,沈回雪望着那群人,似乎也看到顾若兮的身影在人群里晃动,她微微扬起凌唇,“不是说腿受伤了吗?这么快就好了啊?”
萧清雅眼里的愤怒都快喷出来了,“不用你管。”
慕云琛居高临下冷冷看了萧清雅一眼,突然冷笑了一声,拿出一根录音笔随便扔给一个记者,而后冷声道:“你要的交代全在这了。”
说完,抱着沈回雪大步离开。
身后是萧清雅的尖锐的声音高喊道:“你就不管慕伯父了吗?”
男人高大的身形顿了顿,终究还是充耳不闻,像是怕沈回雪误会他低声解释了一句,“不用管,我爸就爱用这招逃避。”
窝在慕云琛怀里,沈回雪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祸国妖姬,她轻笑了两声,眨了眨眼睛,故意魅惑道:“咱们,私奔吧?”
慕云琛闻声身体一僵。
这句话比起我爱你三个字对他来说更有意义,迟到了这么多年才听到,那颗心不住颤抖起来。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双杏仁眼里含着笑意,显然又是在逗他。
“记住你说的话。”慕云琛声音发沉,性感的喉结轻滚了下,“等你伤好之后所有的帐一笔一笔来算。”
沈回雪小脸一垮,这世上大概没有谁比她更蠢了吧?好不容易刚要过去的坎她又给自己挖了个坑往里钻。
处理完了骨折,躺在慕氏医院高级病房的病床上,沈回雪脸色有些发黑的看着新鲜出炉的报道,当场撕成那样了,这些无良媒体为了赚取流量,竟还是将她歪曲成了现场起气晕慕父,抢走萧清雅的老公,拐走慕云琛的祸国妖姬。
还真是谢谢他们了,还知道捎带着吹捧一下她的盛世美颜,沈回雪抬起手摸了摸脸。旁边慕云琛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报道,神色沉了沉,“我这就让他们都闭嘴。”
“别啊。”沈回雪放下报纸,满脸不在意地说道:“现在着什么急?让他们炒一会,我这刚刚复出没多长时间还需要点人气呢,等时间到了再来个大反转多过瘾啊。”
慕云琛抬眼看着她,这幅样子的她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看他没表态沈回雪得寸进尺的,伸出小脚丫轻轻踢了他一下,“怎么?不会是开始心疼萧清雅了吧?”
“你再拿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试试看?”
他眼神一暗,伸手抓住了她来不及收回去的脚。
沈回雪惊觉不好,连忙像条被甩上岸的鱼一样拼命挣扎起来,可却全是徒劳,轻易地就被他狠狠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