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云墨太子是羽天的封号,还有那个‘敬天法组大玉圭’是太子或者君王的身份象征,上朝的时候所拿的。)
无所谓的笑了笑,羽天回过身来望着凌少燕点了点头,然后便就站在了颜令秋的身边,不打算离开了。凌少燕吩咐下去,登基大典结束,酒宴开始。宫廷乐师奏响严肃略显的沉闷的宫廷礼乐,宫娥将酒宴一桌桌的送上,舞姬在大殿中间翩翩起舞。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还庄严肃穆的大殿一刻之间就变成了酒池肉林。羽天特地让宫女拿过来一张席垫,坐在颜令秋的身边,自顾自的喝着酒,手指悠闲地在桌面上打着拍子,丝毫不去理会颜令秋那能冻死人的冰冷,更不管他的态度。
“云墨太子怎么不去陪着花少主?听闻云墨太子和花少主自由交好,可以称得上是生死兄弟,怎么今天却要将他冷落来陪着在下?”头未动,眼眸亦是未动,只是直直的看着舞姬的表演,颜令秋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喝酒,一向是羽天的长项,碰到这种场合羽天的手中自然少不了酒杯这样东西:“正如颜城主所说,本殿下和花少主的关系很好,自然用不着去特意陪着。而颜城主远来是客,羽天当然要尽地主之谊相陪了。”
“听说,这一次文帝得以登上大宝全靠云墨太子的计谋,不知可有此事?”目光掠过凌少燕的时候稍作停顿了一下,最终落在羽天的脸上,颜令秋不自觉的抽了一口冷气,“云墨太子不怕后世评论说你是弑君夺位吗?”
眉梢微微挑起,执起酒壶又给自己斟上一杯酒,羽天转过头来:“后世评论那都是后人的事情,与本殿下何干?现在的确会有人说本殿下是弑君夺位,但是百年之后、千年之后又有几个人会知道本殿下是弑君夺位,到时候人们记住的只是有一位云墨太子。况且,有谁看到本殿下弑君了,独孤兄可是活得好好的。”
“云墨太子果真如世人所传的那样,与众不同。”颜令秋面前一直放着无人问津的酒杯终于被他给拿了起来,一口气喝了下去。
一杯接着一杯的酒被颜令秋灌入口中,因为喝得太快了,没多久颜令秋就喝的醉醺醺的,不过还好,还没醉倒不省人事胡言乱语。一旁颜令秋的贴身侍从本来是要扶着颜令秋下去休息的,但是却被羽天挥手阻拦住,侍从有些不知所然,羽天却只是笑了笑,只管继续自己喝自己的酒。举起酒杯,以左手衣袖遮挡住了酒杯以及整张脸,喝下杯中酒的同时羽天已经是思绪百转,并且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醉酒的颜令秋。
身旁传来利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片剑刃上的寒芒射向自己的眼眸,大殿上的护卫都动了动,却被羽天的一个眼神止住。颜令秋提着手中的剑一个翻滚站在了大殿的中间:“今日本城主高兴,多饮了几杯,但是却还未能尽兴,所以就想来舞上一段。本城主舞剑,没有人有意见吧?”
“颜城主舞剑来为朕祝贺,自然不会有人有异议,颜城主请吧。”扫一眼大殿中的所有人,喝下了举在半空中的酒,凌少燕道。
众舞姬一下子退了个干干净净,偌大的空地上只余下了颜令秋一人,悠扬的乐曲声也停了下来......
因为喝醉了的缘故颜令秋的脚步有些踉跄不稳,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来舞剑。在烛火的映衬下那柄剑散发着慑人的寒芒,冷肃萧然之气几乎和颜令秋无异,腾空一跃,长剑上散发出刺的人眼花缭乱的光芒,让人根本就没办法睁开眼睛,而颜令秋似乎也在一瞬间气势大涨,这一剑一人似乎已经合二为一,成为一体!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尽是冰冷一片,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若是出现在黑夜里绝对会吓死一群人。就算是在这灯火通明的大殿上,人群熙熙攘攘的还仍旧有人不敢直视颜令秋的那张脸呢。
看到颜令秋手中的剑锋一转刺向自己,笑了笑,羽天连眼皮都未动一下:“笑天道轮回
说人心惟危
辞狂歌悲
昨日若堪罪
今朝又何为
叹一十九年
不昼不晦
此生无涯不过一场醉......”
歌声骤然扬起,回响在大殿中,传进每个人的耳中。剑势徒转,但剑锋还是隔断了羽天的一缕发丝;仍旧是泰然自若,风轻云淡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羽天高举手中的酒樽,顺手把颜令秋的酒樽抛给了他,做了一个相邀的姿势,仰头一口喝下樽中之酒。而颜令秋则是以酒酹剑,然后把酒樽随意往地上一扔,继续舞剑,每舞出一招剑锋上都挥洒出几滴酒来,不过片刻,整个大殿就到处溢满了酒香。
“回首梦碎
才觉琉璃脆
当时荫下看乱红纷飞
缱绻焚作灰时方知味
只是颠倒疏狂这一生终不悔
长欲挥剑断逝水
青春铸了劫灰
举余生一杯
问谁与共醉
无人共醉
孤光与清辉
年少自葳蕤
恨苍天负我......”特意在这一句歌词处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颜令秋的神色,喝了一口酒羽天仍旧是在笑,没有人知道她倒地在笑什么。
“凝冰度岁
此生一会只薄于云水
当时惘然
今日人不寐
天意如刀峰壑飞烟摧
尘关长闭一去无人随
任我颠倒疏狂这一生终不悔
流年荏苒随逝水
寂寞换了劫灰。”一曲歌罢羽天放下从没离手的酒樽,走到颜令秋的身边,双掌拍得啪啪直响,“颜城主舞的好剑法,本殿下佩服,特此献上一曲,还望颜城主不要笑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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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真的很不错,颜城主不愧是文武全才,剑法竟舞的如此绝妙,真是令朕佩服。”双手抚掌,‘啪啪啪’三声掌声从凌少燕的掌中传来,绕过龙案,走下台阶来,望着羽天露出一抹激赏的笑容。儿子,其实我是想说只有配上了你的歌这剑法看着才有味道,只是我必须要谦逊一些了。
“好剑法!好歌曲!好文采!好人物!”苏仁歆的四个‘好’紧跟着凌少燕之后便在大殿内响起,声音洪亮之极,根本就无法让人忽视,“好剑法配上好歌曲才会有如此赏心悦目的效果,缺一不可啊。”
浅笑着摇了摇头,羽天的折扇在左手心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每在手心落下一次羽天就迈出一步:“非也非也,若不是颜城主舞出此等绝妙的剑法本殿下也是没有那个灵感去想起来此曲此词,所以说还是颜城主的剑法更为厉害一些。”
“在下已经不胜酒力,身体有些不适,就先行告辞了,望羽皇恕罪。”话虽如此说,颜令秋却是一点儿也不给凌少燕面子,转身便走,管他凌少燕有何想法。
眉头微挑,凌少燕的眼中闪过一丝利芒,望着颜令秋的身影消失后才收回目光来:“哈哈,颜城主不胜酒力就随他去吧,我们可要不醉不归,不到尽兴处怎能离去?乐起,舞来!”
“请二皇子恕罪,竟到了此时才来相陪,二皇子不会怪罪本殿下吧?”处理完了一个难以应付的颜令秋,羽天才终于有空来到启月国的二皇子跟前寒暄几句,“二皇子的面色看起来很差,不舒服吗?”
这启月国的二皇子叶云飞和雨天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样貌也是出众的令人发指,文采亦是很出众,只有一点令人感到惋惜,就是体质弱,因此无法习武。在这个强者为尊人人习武的世界里突然有那么几个没有办法习武的难免会被遭到唾弃,当年的独孤青和现如今的叶云飞都是如此。
扶着桌面叶云飞站起了身子,冲着羽天拱了拱手,抬起头,那张苍白却绝美的脸庞映入羽天的眼中。这张面容长在一个男子的身上,但是却偏就有几分柔美在其中,双眉轻扫,皮肤白皙的比花丝尘更甚,这张脸有几分女子的柔媚,也有几分男子的阳刚之气,是偏于中性的美。羽天愣了一愣,恍惚回过神来,暗自笑了笑,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花丝尘,羽天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因为她看到花丝尘那张脸很是不好看,似乎要把她给吃咯。
“谢云墨太子挂怀,在下无事,只是从小体弱,看起来总是弱不经风而已。”浅浅笑了笑,立刻那张绝美的脸庞散发出耀眼的光彩,让人看到就会移不开眼来。
笑着点了点头羽天转身往花丝尘、风倚乐、雷啸世那里走去,总共也就十几步远的距离却硬让羽天走了许久:“哈哈,花少主、风少主、啸雷太子,真是不好意思,你们瞧瞧我那父皇,什么事情都不管,只管一个人坐着潇洒自在,我却要在这里一个个的打招呼寒暄几句。”
“那只能说明羽皇很看重云墨太子了,很信任云墨太子的办事能力,所以才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云墨太子。”雷啸世起身让出了一个位置,拉着羽天坐了过去,然后自己坐在旁边,“好好歇歇吧,在我这里一定累不到你的。哎,听人家都说云墨太子长的及其妖媚像个女子,呵呵,是谁这么胡说八道?云墨太子和叶云飞比起来可男人多了,叶云飞那小子才更像个娘们儿呢。”
雷啸世说话的声音很大,几乎是用吼的,说完后还挑衅的望了一眼叶云飞,眉毛高挑。坐在一边的羽天瞬间苦了一张脸,此刻的她真的很想仰天长啸一声,怎么今天他们不找些麻烦是不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