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势虽猛虽快,但是剑尖还是在离着玉轩麒咽喉处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略显得有一些皱纹的两根手指夹住了剑身,使得圣君手中的剑是进退不得;手腕轻轻一旋,那千年钨铁所制的剑身便被轻而易举的折断了。此时此刻只有除了在昏迷中的羽天没有任何反应,其他的人都是一副见鬼的神情。原因无他,只因圣君所用的内力可是相传最高境界的星辰之力,而那个中年男子却能轻而易举的拦下圣君的剑并将其折断,这......这得是什么级别的内功心法啊!
(注:星辰之力的级别区分是按照动用内力时所发出的颜色来区分的,颜色越深则就代表星辰之力越浑厚,到达黑色以后就可以隐藏颜色,从而使对手无从察觉自己的级别。)
“正如凌少主所说,大陆之上强者为尊,以圣君的实力真的有资格胜任圣君之位吗?”中年男子把玩着手中那一截被折断的剑身,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圣君,眼底的最深处有一抹戏虐和不屑。
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不知是何原因竟让羽天睁开眼来,强自撑起身子来到那中年男子面前:“是,元泽大陆的规矩强者为尊,这个我决不否认,可是二当家的,我可不确定你的实力就真的能够胜过圣君大人。实力,所包含有很多,可不只是内功心法,有胆二当家的你不要用内功心法来和圣君比一场,否则就一边安静站着!”羽天故意避开这二当家的名字不提,而是直呼二当家的,否则的话就在今日恐怕元泽大陆就要炸窝了。
望着羽天,圣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疑。而羽天则是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不着痕迹的点点头,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信任。她相信这个圣君一定不会让她失望,一定不会。圣君也是轻轻点了点头,冷漠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坚定的温柔,如春风般和煦、如春日的阳光般温暖,但是这些却只藏在眼眸的最深处,只让羽天一个人看到。
“实力所包含的有很多种,并不仅仅只是内功心法而已。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羽天的一番话让圣君恍然大悟,刚刚一点点消逝的自信又重新慢慢的聚拢在眼眸里。
随手一掷,将手中的断剑给扔了出去,悠然的站着圣君挑起一指,指着二当家的:“尔敢应战!”
“战便战!”三字出口,二当家的身上的君王气质瞬间彰显,虽及不上羽天和圣君的气场,但却也拥有一个君王应有的威严和霸气。十六年前因为懦弱而亡国,如今重生的我当傲立天下!
因为内力的反噬,胸口的筋脉遭到了重创,胸口的阵阵疼痛不一会儿就让羽天冒出满头的冷汗:“大哥,你帮我到那个红衣女子跟前要一些修复筋脉的药,我现在恐怕连一步都走不了了。”羽天说着指了指穿着黑樱色行头的空荨儿。
“好,好,你别再说话了,我明白要怎么做,省点力气啊。”风倚乐扶着羽天盘腿坐在原地,连忙应声,如一阵风一样急急忙忙往空荨儿那里飞奔而去。
“羽天,你不会死的,对吗?”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氤氲了一些泪水,忍了几忍凌风才没让泪水落下,“我不想让你死。”
羽天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半死,翻着白眼瞪了一眼凌风:“拜托,我的小风风,我本来没事也快要让你给我咒死了。我的小风风,你说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呢,看看你到现在竟然还哭鼻子。”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羽天弟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说笑?”温玉缘走了过来,那双经常含着轻笑的眼眸今天终于是变换了色彩,带着浓重的责备坐在羽天身后为羽天用内力疗伤。
舒缓的暖流从背后传来,扩散至四肢百骸;那从胸口扩散到全身筋脉的疼痛正在一点点的缓解,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羽天觉得轻松了不少。举眸望去,羽天目不转睛的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正在打斗的两个人。唇角浮现出了一丝满意的笑,羽天点了点头,藏在广袖之中的手握了握那块精美的玉质令牌。所有的谜团都随着羽天的一句话而解开,羽天自然高兴不已。心头的疑惑消除,余下的只有信任和感谢。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圣君把那二当家的给摔在了地上,一只手提着二当家的衣领把他给从地上拽了起来:“实力所包含的东西有很多,并不仅仅只是内功心法而已。希望这句话可以让你下一辈子牢牢记住,用,别......”冷冷的杀气升腾而起,浑厚的星辰之力汇聚于手掌。
“不要!”羽天冒着会走回入魔的风险离开了温玉缘输送着内里的双掌,急急忙忙跑了过了,一手扯过了圣君欲要落下的手掌,“圣君且请留他一命吧,我自己的仇不需要别人来帮我报。”
气愤之下圣君一把推开了已经去了半条命的二当家的,双手握住羽天的肩膀:“你不要命了吗?!”
“咳咳。”随后走过来的温玉缘急忙咳嗽了两声,伸手扶过羽天,“圣君,强者自有强者的尊严,凌少主又是强者中的强者,自然有自己的尊严,她的仇自然是不想假手于他人为她报仇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圣君也觉得刚才自己的言行有些过激了:“花少主所言甚是,是本君的所作所为有欠考虑了。还请凌少主恕罪,呵呵,本君未免有些年轻气盛......”
青色的身影从远处急匆匆跑了过来,冲着圣君拱了拱手,在袖子底下递给了羽天一颗药丸。玉轩麒在刚才也受了不轻的内伤,这一时半刻就消停了下来。一场惊天动地的星辰之力大战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圣君的继任大典按照原计划进行,只不过这一次有许多人都灰头土脸的,没了刚才的精神头。日落西山之时大典的仪式也举行完毕了,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圣君殿为他们准备的客房中。
换掉了那一身沾满血污的衣袍羽天破天荒的穿了一袭白色的衣袍,就连头上的发饰也变了:“不知圣君大人有何指教,竟蓥夜前来,不妨进来一叙,何必站在外面不肯入内?”
“凌少主怎么知道是本君前来?莫非凌少主的眼睛能隔板观物?”那张精美的面具之下挂着浅浅的笑容,黑色的挺拔身影跨进门槛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带着从容稳重。
随手一挥,羽天用内力将房门关了起来,举起手来取掉了圣君脸上的面具,她惊讶于圣君竟然没有阻拦。乌黑色的精美木雕面具被取了下来,那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羽天的眼前,淡定悠雅的微笑噙在唇角。羽天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惊讶,有的只是果然如此的表情。将手中的面具放在了几案之上,羽天绕了一下坐在席位上。慵懒的神了个懒腰羽天趴在几案上,一双眼眸几乎都要累的阖在一起了。
“看来你今天真是累坏了。”提了一下衣摆走了过去,坐在羽天的旁边,抬起手轻抚着羽天的脸颊,“你的内伤有没有什么大碍?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手臂撑着桌子羽天勉强坐了起来,将那圣君令放在桌子上推到了他面前:“我的丝尘哥哥、圣君大人,你以后千万别再开这种玩笑了。这圣君令不在你身上,万一被人抓到把柄你该怎么办?莫不成真像让我给你收尸?”
“你不说我不说,世上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花丝尘拿起那块圣君令重新放回到羽天的手上,将其五指握在一起,“对了,你是怎么猜出来我这个圣君就是花丝尘的?我这二十一世纪的超级间谍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无所遁形了呢。”
扭身一倒,羽天窝在花丝尘的怀里,微眯着眼眸一脸的享受:“如果你要是不经常笑,我还真是看不出来圣君就是我的丝尘哥哥。下午你所用的那些跆拳道的招式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丝尘哥哥的笑我是很熟悉的,即便是覆上冷漠的伪装,也难以逃得过我的眼睛。”
“那个二当家的究竟是谁?你今天为何要救下他?”修长的玉指挑起羽天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仅仅只是不到两个月的分离就已经让他备受熬煎了,如今他总算尝到了相似为何种滋味,“呃,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他是泉柳国的国君溪云鹏,也就是我那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亲。”短短的一句话羽天说的断断续续,期期艾艾的,她对这个实力强大的父亲实在是不知道该以何种感情去面对。
“溪......!溪云鹏?!”
“好了,丝尘哥哥,我们不要再提他了。这块圣君令我就暂时替你保存,呵呵,丝尘哥哥谢谢你了,你可真好。”羽天如一个小孩子般在花丝尘的怀里蹭了几下,此刻的她哪还有一点平日的风范,“愿我为星君为月,夜夜为伴相皓洁。待到天下一统之时便是我与丝尘哥哥携手天涯云端,共看日出日落之时。”
“呵呵,呵呵,呵呵,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羽天的一番话让花丝尘不停地傻呵呵的笑着,此刻花丝尘的这副样子如果让白天那些人看到肯定会让那些人以为他们的圣君疯了。
侧过头来摸了摸鼻子,羽天睁着一只眼睛看着花丝尘,眨巴了眨巴问道:“我答应什么了?我似乎什么也没答应啊,丝尘哥哥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
“你这小没良心的!”伸手捏了捏怀中人儿的琼鼻,花丝尘是对她无奈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