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仿三国青梅煮酒
远离了逍遥谷到达了那一片密林中羽天才把脸上的面具摘下喘了几口粗气,望了一眼旁边的一棵大树羽天飞身而上,静静的坐在树顶,看着周围的景色。唇角浅浅的笑意略含了几分冷淡,不过这是羽天最常挂在嘴角的笑容了,让她该恐怕是改不了了。羽天并非是因为生花丝尘的气才跑出来的,实在是因为她不想再待在那逍遥山庄片刻。
“羽儿,你跑这么快干嘛!我跟你说,那个天紫跟我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别误会咯。”花丝尘急急忙忙追了过来,在老远处就看到那树顶上有一抹艳红身影,双脚没有落地就直接跃了上来。
羽天伸出手去抓住花丝尘的手,往上用力一带就给拉了上来,悠然一笑令天地万物为之失色:“丝尘哥哥的轻功速度怎么还是这么慢,都八年了,没有一点长进。丝尘哥哥不用解释了,我犯得着跟一个小丫头去计较吗,别忘了我可是两世为人。”
“呵呵,就知道我的羽儿不是那种醋坛子,可真把我给吓死了,拜托你以后别再玩儿这招了好不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深深吁出一口气花丝尘把羽天拥进怀里,静静的坐在树冠上。
羽天狠狠地瞪了一眼花丝尘,撇撇嘴鄙夷道:“人家一口一个‘丝尘’的叫着,叫得那么亲热,我当时没有给你一拳已经算我仁慈了,你还想怎么着?”
“羽儿......”
“以后在我是女装的时候别叫我羽儿!叫我血君,我可不想暴露了凌羽天的身份。”
“血君?你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个名字?前世的还是今生的?”
“是前世黒罂粟尚未出名欠我用的名字,后来觉得不太适合就改成了黒罂粟。”
“那现在怎么又叫这个名字了?”
“黒罂粟三个字叫起来不太顺口,除了几个亲近的人会叫我羽天,别的人一般都叫我血君。”
瞥了一眼远处飞掠过来渐行渐近的几条人影,羽天跳出花丝尘的怀抱,旋身落下树去:“好慢好慢,速度也太慢了吧,亏你们还是年轻一辈人中的佼佼者呢。若是后面有追兵而至,就你们这速度要怎么保命啊。”
“羽天,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去问一问这大陆上有几个人的轻功可以比得上你的云中漫步?”凌弈墨无奈地笑了笑,目光随意的撇过,恰好看到树顶正要下来的花丝尘。
温玉缘上前了几步,朝着花丝尘略微颔首,态度虽然谦恭却给人一种倨傲的感觉:“大哥无恙吧?这些时日大哥受苦了。逍遥谷最近一段时间也太过于猖狂了,若是有必要的话一定要铲平了它,否则还不一定会有什么麻烦等着我们呢。”
“羽天?黑罂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风倚乐望着眼前女子那酷似凌羽天的面容,不禁脑子有些糊涂,“羽天是个男子,可是首领大人你?......”
“哈哈哈,风兄,你被羽天给骗了。这十几年来羽天一直是女扮男装的,几乎骗过了所有的人,就连凌宗主都还被蒙在鼓里呢。”花丝尘朝温玉缘点了点头,然后替羽天解释着,笑眯眯的眸子望着羽天满是宠溺。
羽天望着风倚乐更加疑惑的眼神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把她所经历的事情给讲了一遍,当然,羽天省略掉了穿越环节:“大哥,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出来你会不会相信。若是你听了以后把我当成一个妖孽我岂不是太冤了?”
“你呀。我这做大哥的几时不相信你说过的话了?妄自菲薄。”风倚乐也是浅浅的笑了笑,不过这一次却不再淡定,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眸中竟掠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凌弈墨拍了拍花丝尘的肩膀,把他拽到了一边,低声问道:“花少主,请恕弈墨多事,那位天紫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花少主应该明白羽天她外表嘻嘻哈哈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实则心细如尘。弈墨别无所求,只求花少主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顾忌一下羽天的感受。”
“凌兄今天的话丝尘一定记住。其实那天紫就是一个世家小姐,因为花、天两家多有走动所以关系好一些。不过我一直都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的,就像是凌兄和羽天之间的感情一样。”花丝尘抱拳颔首,鞠了一躬,态度之恭敬简直比他见到他父亲花飘风时还要恭敬。
宇辰在羽天面前躬了一下身,想要说些什么却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羽天:“呃,凌少主,这一次属下来这里竟没有帮上什么忙,实在惭愧。凌少主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属下想先回去了,属下怕主上那里万一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
“劳烦你了,回去以后替本少主向皇上致谢。”伸出手羽天扶着宇辰直起身子,浅浅一笑令人双目发晕,却是那么的高深莫测,“顺便替本少主转达给皇上一句话,就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皇上他会明白的。”
“是,属下一定转达凌少主的话,属下告辞。”应诺一声,微一颔首,宇辰转身离去。
略微点了一下头,花丝尘唇畔的笑仍旧那般好看,如一泓温泉般温暖:“凌少主、风少主、凌兄、幽儿姑娘,不如几位随丝尘一同前往花灵府一聚如何,已过经年,相聚在一起的时日却是少之又少。”
“好啊,不过你们要记住在我穿女装的时候万万不可叫我羽天,都叫我血君好了,就让凌羽天先消失一段时间吧。”羽天转过身来对凌弈墨道,“弈墨哥哥,你去通知一下龙冥,就说事情已经结束了,然后你们一同前往花灵府,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春岚国都城——
滔滔的江水从脚下流走,一路向东,一去不复返。一艘精致的游船行驶在宽阔的江面上,逆流而上。船头处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子白衣迎风飘扬,如天际浮云,一点点散开又一点点聚合;女子的一袭火红色的衣裙被风吹的猎猎翻飞,给人一种那个女子身上燃烧着火焰的错觉,又像是鲜红的血液在流动。这一男一女不管是样貌衣着还是气质都是相反的快两个极端,但是偏就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冲突,反而让人觉得那是一对神仙眷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随意散乱在肩上的发丝迎着风恣意飞扬,缠缠绕绕,给红衣女子的妖娆妩媚增添一份潇洒飘逸:“这一次为了救丝尘哥哥可是害的我连年节都没有过成,来来回回的奔波了将近四个月,累得我浑身骨架都快散了,丝尘哥哥可得好好补偿我一下。”
“好。你说要什么我绝对给你弄来,你说我怎么补偿你我就怎么补偿。”花丝尘答应的爽快,这句话说的声音极大,恐怕就连两岸的人都要听到了,伸出手花丝尘把羽天拥进怀里,一颗心被充斥了满满的幸福。
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快得令人无法捕捉,坏坏的笑爬上羽天的脸:“现在我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到时候你别不认账就行了。对了丝尘哥哥,我去花灵府不带面具的话你老爹会不会认出我来?”
“应该认不出来,因为你的男装打扮和女装打扮相差很多,再说我爹他没见过你几次面,你就这个样子放心大胆的去吧,保证没有事情。”说到这里花丝尘望了一眼羽天,不禁蹙了蹙眉头,“不过血君你到底要女扮男装到什么时候?总不能一辈子都顶着凌羽天的身份吧。”
羽天淡淡的望着江畔两岸的风景,深邃的眼眸中只有着淡然,那是一种漠视一切的淡漠:“快了吧,等到娘亲肚子里的弟弟出世我就要恢复身份。若是现在就挑明一切的话我那老爹肯定会受不了打击的。”
“你凭什么那么确定你娘亲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子?就算在二十一世纪有高科技检查也未必能有多大的把握吧。”花丝尘无奈的笑了笑,越来越觉得怀中的人儿有意思了。
羽天抬手挥开了花丝尘的手臂,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不凭什么,就凭我的直觉。如果娘亲生的是个男孩子那我才有足够的理由把天下托付给他,我可不敢保证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女子会像我一样这么争强好胜。”
“相托天下?!你没弄错吧!”一向镇定自若的花丝尘也免不了被羽天的一番话给惊了一跳。
羽天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转身径自回到船舱里面。坐在船舱二楼靠窗的圆桌边,端起桌上的香茶轻轻抿了一口,自从回到船舱以后羽天的眉头一直紧锁着,似乎是在懊恼什么事情。花丝尘紧跟着走过来,看到羽天这个样子便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的在一边坐着。挥了挥衣袖花似尘端着茶盏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和下面滔滔流过的江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一次我竟然给失算了。”不知过了多久羽天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眉宇间不禁蹙的更紧了。
闻言,花丝尘略沉吟了一会儿,一只手扶着窗,修长玉指握了握:“你是说那本倚天决?呃,还的确是个麻烦,你应该当着玉轩麒还有天紫、宇辰他们的面把那本倚天决交给你的弈墨哥哥,然后让他交给‘凌羽天’才对。”
“就是说呀,我当时完全糊涂了,唉......都怪那个天紫,把我的计划都给弄乱了。”羽天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瓷器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很是清脆,差一点就碎掉了。
花灵府——
花灵府绝尘阁内同样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从东到西有一座拱桥,拱桥的中心位置是一个凉亭,这个凉亭很大,容纳一两百个人不成问题。此湖名曰‘化羽’,这个名字还是花丝尘为了思念羽天的感情得以寄托才取的。不同于东霖湖边栽种的是梅树,化羽湖的一周围皆是杨柳依依的美景。因为东霖湖地处邪影国,一年当中冬季占得时间较长,所以栽种梅树;而化羽湖地处春岚国,一年四季如春,便栽种了柳树。
此时正值初春时节,湖边杨柳依依、柳絮飘飘,加上湖面上氤氲着薄雾,让人身处凉亭之中犹如步入仙境。凉亭之中俊男美女欢声笑语,酒香四溢,加上这如画般的仙境真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凉亭的正中围坐着六个人,整个凉亭都被浓郁的酒香包裹在其中,古有青梅煮酒,今有凉亭之中羽天等人把酒言欢,好不潇洒快活!
这一群人当中就属羽天放浪形骸了,衣衫不整香肩半露,一只手撑着头侧卧在席上:“幽儿,你可也算得上才女一枚了,还不来一曲歌舞为我们祝祝兴。当初的那一首《醉逍遥》可是让人回味悠长呢。”
“行了吧,这首歌不还是你教给我的,要唱你自己唱,我可不干。”撇了撇嘴空幽儿白了一眼羽天,将手中酒樽里面未喝完的酒仰头喝下。
撇了撇嘴羽天懒得去和空幽儿计较,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羽天正色道:“今天我要效仿一下三国中的曹操和刘备青梅煮酒,好好的谈论一下天下大势。名利于我如浮云,我虽无心称霸天下,但是却必须要夺得天下,一来是为了泉柳国的亲生父母报仇,二来是为了报答凌家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
“如今这天下局势表面上平静无波,实则波涛汹涌,想要夺天下,现在无异于是最好的时机。只是我们无兵无权,说这些似乎都是空口白话。”温玉缘在席上盘膝而坐,和花丝尘并肩,一对神仙似的公子很是养眼。
侧眸,望一眼凉亭外面的景色,风倚乐起身甩了甩衣袖:“血君,花少主你们慢慢聊,我对这些不懂,也插不上话,我想去外面走走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知道大哥不喜欢谈论这些,可是今天我还真不能让大哥你走咯。”抬起手羽天轻轻拍了两下,立刻便有花丝尘的心腹送来了清风拂泉琴,羽天捧过琴来到风倚乐面前,“血君恭请天下第一乐师演奏一曲,以助兴。”
“你呀,我真不知道你是损我呢还是夸我呢,天下第一乐师的名号别人叫叫也就罢了,你也跟着凑什么热闹,这里的人谁不知道你的琴艺犹在我之上。也罢,我就弹奏一曲,给你们解解闷儿。”风倚乐接过琴,一眼便看到了‘莫失莫忘知君心’那几个字,愣了一刻,风倚乐盘膝坐下把清风拂泉放在膝盖上,玉指轻挑,琴声悠扬而起。
花丝尘挥退了那个心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这清新雅致的曲调,良久才开口:“弟弟,这你可说错了,我们不是无兵无权,应该可以说血君拥有千军万马,这个天下只有血君不想要的,没有她想要而得不到的。”
“哦,对对对,我倒是忘了大哥曾和我说过血君有四只军队,虎师、豹师、鹰师、狼师,有这四支军队撑腰的确足够睥睨天下了。”浅浅的笑着,温玉缘摇晃着手中的酒樽,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羽天,仰头喝下樽中酒。
羽天用手撑着头,痴痴地望着正在弹琴的风倚乐,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呵呵,这四支军队的人数离睥睨天下还早着呢,不过才八十万人马而已。你们可知道光春岚国就有多少人马吗?百万啊!一百万的人马还不得一口吃了我的军队。”
“春岚国虽然号称有百万雄师,实则并没有那么多的人马,撑死也就九十万。”一只手端着酒樽,一只手在膝盖上随着音乐的旋律敲击着,这悠闲的姿态更给花丝尘增添了几分仙人气质,“兵马虽多,可是国君昏庸却也注定了春岚国不会长久,如今国君年迈,且深陷于声色犬马之中,一切国家大事都是太子在打理。春岚,亡国不久矣。”
“非也,只要太子现在能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等到国君死太子即位,那么春岚国将会起死回生。”凌弈墨道。
羽天赞同的点点头:“弈墨哥哥说的没错,这春岚国将会是一块儿很难啃的骨头。反之,若是我们先从邪影国下手可能就会顺利点了。独孤临阁那小子刚开始的几年还老实点,现在是越来越为所欲为了。”
“邪影国完全在我们的控制当中,是好对付,可是它的周围还有很多诸侯国呢,诸侯国若是联合在一起的话也够我们喝一壶的了。”龙冥起身来到栏杆边倚栏而立,望着那烟波浩渺的湖面目光不由得变得深邃了起来,“我曾经仔细地统计过,元泽大陆上共有诸侯国二十七个,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四个大国的周围,这些诸侯国虽然实力很弱不成气候,但就怕他们联合在一起。”
一曲终了,风倚乐用手按在了琴弦上收住了袅袅余音:“众多诸侯国国主中有一位最不好对付,就是秋鸾山下的秋鸾国,其国主颜令秋为人很辣、性格孤僻,常常被人称为暴君。听说这个颜令秋是春岚国皇上的私生子,所以才可以拥有秋鸾国。”
“哼,为人狠辣?他若是能狠辣的过我,我的凌字便倒过来写。”不屑的哼了一声,羽天仰头喝下一樽酒,原本媚眼如丝的眸子很快的掠过一抹冰冷。
“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三五年之内我们是不会有所动静的。现如今我们应该做的是走访各国,查看各国的国情和民情,酌情决定是攻打还是言和。”花丝尘取过炭炉上的酒壶,满满的给自己斟了一樽。
喝下最后一樽酒,羽天站起身来甩了甩衣袖,那神态真可谓慵懒之极:“说了半天也听了半天,累了烦了。其他各国的事情以后慢慢处理,现在我还是先把邪影国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算算时日我那在娘亲肚子里的弟弟也快要出世了,我也该回去见见我这弟弟了。”
“你才在花灵府待了几天就又要走啊,这聚少离多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唉......”低头独饮,花丝尘并没有抬头去看站着的羽天,一声长长的叹息充满了无奈和不舍。
“天下一统之时便无分离之日!”淡淡的话语声音不大却充满了震慑的感觉,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悄无声息的爬上羽天的身上,“待到天下一统之时我们这些人就可以抽身而退了,逍遥江湖天地间。”
“那我们一同回去吧,刚好我们同路,呵呵。”风倚乐抬头,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羽天,仅仅是这一眼却让风倚乐不禁有些发痴,怔愣了片刻风倚乐急忙尴尬的别过头去。
羽天点点头,看到风倚乐这个样子不禁好笑:“好啊。”
“我也刚好要回圣天教呢,三人同行别有一番滋味,呵呵。”温玉缘是巴不得可以和羽天同行,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妩媚多娇且傲气十足的女子有意思了。
“那我们呢?”空幽儿问道。
羽天在那里饶有兴趣的踏着舞步,火红裙摆摇曳着,令人恍惚间会认为羽天是一只欲火涅槃的凤凰:“你、弈墨哥哥和龙冥先行一步回去,告诉我爹和娘亲一声,让他们不用担心。我和大哥、温护法可能会边走边玩,所以会慢一些。”
“你呀,玩性还真大。”凌弈墨宠溺的笑了笑,伸手在羽天的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切不可恣意妄为,千万别再惹麻烦了知道吗?”
“羽天遵命,一路之上羽天绝不会在惹麻烦。”拱手颔首,低下头去羽天立马坏笑了一下。如果没有人招惹我的话我肯定不会惹麻烦,但是如果有人非不长眼那我可就没办法了。
将手中的酒樽重重的放在地上,不顾身旁的嬉闹,花丝尘起身甩袖而走,那步步生风的步伐直吹得那素白的衣摆偏偏而舞。走出凉亭花丝尘顺着拱桥往湖边走去,徐徐清风吹得他发丝轻荡,身处烟雨朦胧之中更显得他遗世而独立。当羽天回过来头的时候花丝尘的脚已经踏上了岸,不自觉的,羽天的眉头蹙了蹙急忙追了上去。一红一白的身影一前一后相继离去,不过很明显的前者的不乏像是在漫步,那般的从容悠闲;而后者的步伐显然有些急匆匆的感觉,远没有前者那么悠闲。
脚下轻点,一个闪身羽天绕到了花丝尘面前,浅笑盈盈的样子可爱之中带着妩媚,不知道能迷死多少人:“丝尘哥哥生气了?还是吃醋了?行行行,是我的错,我不该只跟他们说说笑笑忽略了丝尘哥哥。”
“跟我来。”伸出手一把拽住了羽天的手臂,把她抱进怀里,几个起落间已经跃出很远的一段距离。
望着眼前的一片紫色的海洋,羽天彻底惊住了:“薰衣草?!真是没有想到在这个异世大陆竟然也会有薰衣草,丝尘哥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么漂亮的地方。”
“不是找的,是种的。”花丝尘拉着羽天的手坐了下来,静静的把她抱在怀里,享受着这难得的静逸和相拥。
安静的坐着,静静的听着风吹过耳畔,看着细密的雨从身旁落下,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因为一切根本就不用去说,二人心意相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节·身入匪巢
一红,一青,一白三抹挺拔的身影坐在马背上奔驰在天雪山的小路上,周围一片白雪茫茫,唯有零零落落的几棵松树耸立在路旁,似在迎接过路的人。天地之间尽皆被白色所包裹,纯洁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杂质,就算是再怎么邪恶的人身处在这纯洁的世界里那颗邪恶的心恐也要被净化。时隔十五年之久再一次踏上这片净土的时候羽天不禁想起过往的种种,那与狼共舞的日子是她毕生难忘。
仰头看着天空那和雪几乎成为一色的云羽天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此刻男装打扮的她又在玩着她的折扇:“这天雪山终年积雪不化,真可谓大陆上的一片灵地,只是可惜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几乎没有人可以受得了这里的寒冷。”
“你不就是其中之一吗,听大哥说当初他们就是在天雪山遇到你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生存在这里一年之久的。”悠闲的跨马前行,不管是温玉缘的那一袭白衣还是他的那张面具,都能和这雪色融为一体,如若不是还有那一头墨发露在外面恐怕是没有人能够发现他的存在的。
回想起曾经哺育自己长大的那只母狼羽天的眼神不禁黯然了下去,杀手虽然冷漠无情却并不绝情:“把我养大的它可能已经不在世间了吧,希望它死后可以超拖到极乐世界中去。没有天雪山、没有它我是绝对不会活到现在的。”
“但更重要的还有你的意志,当初你若抱了必死之心又岂会活到现在?”侧过眸来望了一眼羽天的侧脸,风倚乐不禁从心里叹服,若换成是他的话恐怕早就命归西天了,“真不明白小小的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很好奇......”
羽天嘴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两下,急忙转过头来:“嘿嘿,不提这些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嘛。”再说下去不露馅还怪。
“呸!就凭你这个小白脸也配自称好汉?”道路边上突然窜出了几个虎背熊腰脸带刀疤的汉子,领头的一个肩上扛着一把大刀,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此山是我......”
“停停停停!”羽天急忙挥手打断了那个领头大汉的话,无奈的用手掏了掏耳朵,“我说各位好汉,拜托你们能不能换换词儿,我的耳朵真是都听出茧子了。”
领头的土匪看到羽天身后的两个人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不由觉得羞煞,怒上心来喝道:“换词儿?我看你这小白脸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识相的话就把值钱的给留下,否则别怪老子管杀不管埋!”
“当然当然,这敬酒肯定是要比罚酒好吃的。”在袖中取出一个钱袋羽天随手抛了过去,“这点钱足够你们整个山寨一年的吃喝了,可以放我们过去了吗?”
后面的几个大汉见到钱抛了过来,急急忙忙围拢过来,领头的数了一下银两,目中贪婪的目光逐渐升起:“既然你可以拿出这些钱来就肯定还可以拿出更多来,快点拿出来!否则我们便绑你们上山!”
“你这厮还真是贪得无厌,给你一些银两不与你计较已然是我们网开一面了,你竟还妄想索取更多!”修长的手指指着那个头领,风倚乐难得动怒,他见到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就不由得怒上心头。
侧过头来浅浅笑了笑,示意风倚乐不要冲动,羽天翻身下马来到那一伙土匪面前:“刚好我们三个人赶了一天的路了,也累了,就请这位好汉带路让我们去山寨休息休息可好?哦,当然,茶水钱嘛肯定是不会少的。”
“什么?!”一个个土匪皆是脚下一滑,险些坐在地上。
这小子竟然把他们的山寨当成了茶馆儿!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窜出来的,不把人气死她不罢休啊!
“小的们,把他们三个给我绑起来!”首领振臂一呼,挥动起来肩膀上扛的大刀,指着羽天的鼻子。
轻轻的嗤笑一声,羽天懒得去和这群老鼠们去计较。之所以会‘任人宰割’,一是因为羽天的确累了,想找个借口歇歇;二是因为她很好奇究竟是谁敢在她的地盘上干这种勾当。三个人立马被几个小喽啰五花大绑了起来,像极了三个大粽子。其他两个人只道是羽天玩心又起,也就遂了她的意。若是这三个人想要走,那些绳索在这三个人面前简直就像面条一般。算上那个扛刀的首领,一共五个土匪,推推搡搡的把羽天三个人往山上押去。
这些个土匪的老巢设在天雪山的右侧峰上,右侧峰相比起来以前羽天住过的主峰的陡峭,这里可就要平坦的多了。一个大约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平地上盖着一些简陋的房屋,这就是所谓的山寨了。平地的中间位置盖着一座稍微庞大些的建筑,门楣上挂着‘忠义’二字。羽天边走边暗中偷笑,心中想着这些土匪竟然也和中国的一样,都喜欢在门楣上挂着‘忠义’两个字。
“四当家的,您回来了,今天看来是收获不小啊。”小喽啰们看到这大汉满脸得意的笑容就知道今天一定宰了一条大鱼,急忙上前来道贺。
四当家的得意的笑了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刚想说话却被羽天出口打断:“啧啧啧,可悲,真是可悲!连我都觉得心中不忍,真不明白这个山寨的大当家的是怎么想的。”
“你小子又想说些什么,有话直说有屁快放,少在老子面前把话说一半留一半。”四当家的仍旧是拿着大刀指了指羽天,养着那猪头一般的脸,鼻孔朝天。
温玉缘甩了一下缠绕在脖子里的发丝,走了过去和四当家的并肩而坐:“我这位兄弟是想说你这四当家的当得太可悲了,居然要和一群小弟们去打劫,你看看大当家的人家怎么当的,人家可是只吃饭不干事儿啊。”
听了温玉缘的这话这个四当家的立马就像是一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下去,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四当家的不由得越想越觉得憋屈,想他在这个山寨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他大当家的就可以整日窝在山寨里烤着火炉舒舒服服的,而他却要整日冒着寒风大雪去和兄弟们在路上等着,等着大鱼到来好狠狠的宰一顿。四当家的用自己的手擦着那把大刀,默默无语。
“是哪个敢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一个声音从忠义堂里穿了出来,不大,却极具威严,有震慑人心的功效。
羽天循着声音望了过去,从那个忠义堂里走出来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一脸的儒雅俊气,和那个四当家的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中年男子走出来后没有去看别人,就连带着面具的温玉缘都没有看上一眼,直接把目光投到了羽天的脸上,静静的打量着。中年男子打量着羽天的同时羽天也在打量着他,不为别的,只是羽天在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上发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波动,别的人或许看不出来这股气息波动,但羽天却是很熟悉,因为那是星辰之力!
虽然两只手被绑着没有办法施礼,但羽天还是微微颔首,以示敬意:“前辈恕罪,晚辈并非是在挑拨离间前辈们之间的兄弟情份,晚辈只是就事论事说说心里话罢了。”
“二当家!”山寨之中的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躬下身行礼,这种尊敬是对强者的尊敬,而不是上位者。
二当家的走到了羽天的面前,静静地端详着羽天,就像是在看着一件稀世珍宝:“有趣!为什么要来到山寨?我不信以你的能力还会被抓回来?”这小小的少年竟然也有星辰之力!这可真是一个奇迹啊!
“累了,想要来山寨歇歇脚,喝口茶。”语不惊人死不休,被绑到山上来居然只是想歇歇脚喝口茶!羽天的这番话让二当家的眼眸里的笑意更甚,其他的人则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二当家的不会吝啬到一口茶水也不舍得吧?”
二当家的随手一挥,帮着羽天的绳子立马断开,且没有伤到羽天分毫,由此可见这二当家的修炼星辰之力的境界已经超过了羽天:“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血君。”两个字回答的简单利落。
被解开了绳索的羽天再一次冲着二当家的拱了拱手,眼中的敬畏之色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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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若实在想不出别的好听的名字了,就用了‘血君’了,若是和哪本书一样,那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