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位儒雅俊美的神仙公子,据我所知邪影国的京都年轻少年之中是没有这样一号人物的。这样看来这位少年肯定不是京都的人,或者说根本不是邪影国的人,因为听他的口音就可以听得出。唇岚国,对呀,那是唇岚国的口音。能够与凌字世家少主称兄道弟的,并且如此亲密的也只有花灵府的少主花丝尘了吧?
“呵呵,请恕风某眼拙,此刻才认出这位兄台。想必这位应该是花字世家的花丝尘花少主吧?希望风某没有猜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花丝尘,最后风倚乐的目光停留在那精致的发冠上。
手臂举过头顶花丝尘修长的手指摸了一下那个代表着身份的发冠:“呵呵,终究是这个发冠暴露了我的身份,好生无趣,下次再出门的时候一定不戴这个发冠了,免得被人一眼就看出了身份。”
“这么说来我的发冠也是咯。”羽天同样举起手抚摸了一下束发的紫金发冠,俏脸微皱,“还是风兄比较聪明,直接散着头发,呵呵。”
“所以说凌兄你比较聪明,仅仅凭借推断就说出了风某的身份,风某真是佩服。”微一颔首风倚乐绕过了羽天来到一边的几张椅子边,甩衣而作。
羽天和花丝尘对望一眼也走了过去,旋身而坐,‘啪’的一声甩开手中的红色折扇:“敢问风兄,刚刚凌某看的那家古琴价值几何?”
“五百两白银,少一分不卖,多一分不要。另外,能懂此琴者分文不取,不懂此琴者千金不卖。”风倚乐望了一眼旁边的一张椅子,伸了一下手臂示意花丝尘请坐。
闻言,羽天不禁皱起眉头,用目光询问了一下就坐在一边的花丝尘,而后者则是同样的皱眉摇了摇头,一副不明白话中何意的表情。看到花丝尘如此的表情羽天只好收回目光来,注视了一下一旁悠哉悠哉的风倚乐,这悠哉悠哉的样子让羽天郁闷的只想撞豆腐。
这这……这……什么叫做‘能懂此琴者分文不取,不懂此琴者千金不卖’?竟然和我玩儿起哑谜了!不过这句话听起了咋这么耳熟呢,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唉,不管了,今天我就试一试能不能把这架古琴不掏一分钱的给弄到手里。
羽天起身走到那架古琴前,伸出手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深沉的琴声顿时回响在店里:“琴音深沉但是少了几分空灵的感觉、琴架虽然用的是上好紫檀木但是颜色确有几分偏差不太适合高雅之士使用、雕刻师的雕工虽然精湛但是雕刻出来的花纹却少了几分高雅情怀、琴架上所用的油漆更是此等品。”
“呃,以前只是听说凌兄才思敏捷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却没想到凌兄对乐之一倒也有如此之深的造诣。”这一番长篇大论说的风倚乐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回身,衣摆下方扬起,挑起唇角羽天笑了笑:“但不知凌某说的可对?还请风兄不吝赐教。”
“凌兄分析的头头是道,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凌兄是个懂琴之人,这架‘清风拂泉’琴风某愿意分文不取送给凌兄。”风倚乐走过来站在羽天身旁,手指轻轻抚上琴身,似乎有些不舍。
纤纤素手在琴弦上跳动几下,美妙的音符从指间倾泻而出,收起最后一个音符羽天道:“清风拂泉?好美的一个名字,人世间最美的乐声不过清泉叮咚、清风拂叶,将这两者合起来,那可真是人间天籁。”
“等什么时候一定要听凌兄用着清风拂泉好好的弹奏一曲,凌兄的琴技绝非一般人可比。”仅仅是那一段的琴音就已经让风倚乐沉醉不已,那琴声空灵飘渺就有如山顶的浮云、山间的流泉。
“呵呵,在宏文书院念书,怎么可能琴技不好,那里的先生可都是大陆上的一流先生。”花丝尘走过来同样拨弄了几下琴弦,“嗯,的确是好琴。”
侧过眼眸,羽天略略勾唇:“那么这架琴送给丝尘哥哥可好?算是奖赏。”
“呃,你费了半天劲儿原来是要送给我呀。”花丝尘闻言心中暖洋洋的,总是不辜负他付出的一片真心。
“人呢?”一道趾高气昂的声音从门口传入,不用看,光是从声音就能听出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掌柜的呢?快点拿钱来,该交保护费了。”
这熟悉且又欠揍的声音让羽天只想揍人,但还是忍耐下了怒火皮笑肉不笑的问了一句:“宫字世家的公子哥儿就是这副德行吗?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在下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街头混混。”
“你他娘的什么人啊,居然敢这么说老子。”宫策只是看到了羽天的背影并没有忍出她,口中骂骂咧咧的满嘴脏话。
羽天仍旧没有转过身去,只是瞅了一眼旁边的花丝尘,会意的勾勾唇角:“在下很是愚笨,不明白宫少主你自称老子,那么你的父亲应该自称什么,还有你的祖父?”
“这样子算起来的话宫少主自称老子,这样反方向用逆向思维来算,应该是……”花丝尘把话说到一半故意停顿了一下,装作一副沉思不解的样子。
“哈,这都不知道。”宫策这才跨进了店门槛,“那应该是儿子、孙子和曾孙子了。”话刚一出口宫策就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么愚蠢的话,可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说出的话也收不回来。
这个时候羽天这个始作俑者才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宫策:“宫策兄真是才思敏捷,这么复杂的问题都给想出来了,真是佩服佩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宫策兄刚刚是说你的父亲是你的儿子,你的祖父是你的孙子,对吗?”眨了眨疑问的眼睛羽天那副样子明明就是一个求知好问的人。
“可不是,羽天弟弟你没记清楚我可记清楚了,刚才宫策兄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花丝尘在心中强忍笑意,表面上仍旧那般淡雅出尘,仿若神仙公子。
一旁的风倚乐连连咳嗽了几声,以此来掩饰憋笑憋得脸红的尴尬。
“嗨哟,原来是凌羽天兄弟,我当是谁呢。也对,除了你还有谁能把我玩儿的团团转。”见到是羽天在这里宫策便松了一口气,“凌羽天兄弟今天怎么有雅兴来到这里啊?”
很不友好的走上前羽天伸手推了一把宫策,目光中完全没了刚才的玩味:“谁让你在这里收取保护费的?谁批准了?就算是要收取保护费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宫字世家了,要收也是我们凌字世家来收,懂不懂规矩啊?”
“呃,你……”
“我什么我?”伸出握着折扇的右手羽天指了指门外,“赶紧的给我滚蛋!晚一步别怪我用脚把你踹飞!”
“凌羽天!你怎么搞的!”宫策已经被羽天逼的一步步后退,已经退到了门口处。
目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那一股狂傲而不可侵犯的气息萦绕上羽天:“这是你自己不听劝的,怪不得我。”
话音落下羽天甩了一下衣摆,抬腿,极为潇洒的一脚踢在了宫策的腹部。没有过多的废话,羽天说到做到,果真一脚把宫策给踹飞了起来。沉重的身体在不高的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华丽丽的落在了外面的街道上,路过的人险些被这头‘肥猪’给砸中。
“羽天弟弟,你这次玩儿的有点过头了吧,这一脚下去怎么着也得全身残废吧。”花丝尘走到店门口望了一眼躺在外面大街上哼哼唧唧的宫策,又扯回眸光瞥了一眼羽天。
一声轻哼从鼻子里面发出,羽天此刻被冰冷之意包裹全身,甩了一下衣摆跨出店门:“那是他自找的,都说了让他快点滚蛋的,他就是不听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用八抬大轿把他抬出去吧。”
“凌……凌羽天,你……你好狠!”宫策勉强的撑起身子来吐出一句话,他的耳朵中和口中都在不停地溢出鲜血。
冷冷勾起唇角,那冰冷无情的目光是她身为黒罂粟的一个标志:“狠?呵呵,我的这个做法离‘狠’字可差得远了,没见识的家伙。”
不过片刻之间,这里已经围了一大群的人,指指点点的都在替这个宫策感到可怜。还有许多的人惊叹羽天的心狠手辣,一个八岁大的孩子把人打成了重度残废居然还连眉毛都不动一下的在这里谈笑自若,有不少的大人见到那血流满地都不禁皱起眉头来别过头去不忍心看。
“少主!少主!你没事吧,天哪,这要让我怎么向宗主交代啊?”一个恢复了神志的家丁跑了过来,连连摇晃着昏迷不醒的宫策。
‘啪’的一声甩开折扇,摇的优哉游哉,羽天上前踢了踢宫策:“切!还真挺会装的。小家丁你听好咯,回去以后实话实说,就说你家少主欺行霸市,然后被我凌羽天给一脚踹了出来。少一字不行,多一字别怪我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