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媚被擒住,平阳城难得安宁,城门也如从前一般彻夜敞开。权映雪养成了一个习惯,便是每到傍晚,她独自出城,在平阳城外不远的湖边练习宋念和与白媚教给她的法术与武功。她没有功底,却进步飞速。何心婉虽不愿开口与她说话,但也时时出现在湖边,在她不远处随着她习武学法。
何心婉跟随宋念和多年,十分用功,却远不及权映雪半个月的努力。她嘴厉害,心却不坏。也肯努力,她虽讨厌权映雪,却打心眼里佩服她。毕竟二人师从一人,她是师姐,无论怎样都不会欺侮她的师妹。
太阳刚落下山,杨义均便穿得整整齐齐,随着安晋轩一同出了城。刚到城外,便看见施宣平正朝着湖边小跑。他们就像说好一样,不约而同去了湖岸。
快到湖边时,他们三人都震惊了。权映雪正拿着树枝与何心婉比武,而且何心婉使尽全力,仍处于劣势。杨义均瞠目结舌,他领教过何心婉的武功,已经在他之上,这怎么平时看着柔弱的权映雪竟也如此厉害。
施宣平不知觉咽了口唾沫,他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难怪那日白媚刚现身,权映雪便首当其冲地冲了过去,他本以为权映雪不懂武,才冲去保护她,不想今日一见,他们这群人中,权映雪才是王者,他们与之相比较,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权映雪的招式看上去不成章法,却每出一招便死死压住何心婉。气得何心婉用尽全力,却一直压不过权映雪。两人较量许久,何心婉倔脾气一上来,竟直接扔下树枝不再与她比试了。
“看来师父说的对,修行得看天赋。我跟随师父数十年,每日苦苦修习,却不及你半个月修习厉害。看来我还真不适合修行。”
“你太过急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越想学成就越难学成。”
“可是我也每日勤奋修习,不仅法术比不上你,连一般功夫都不及你,算了,不练了。”
何心婉看上去大大咧咧,竟也会使小性子,她干脆盘腿坐在湖边生气地朝湖里扔起了小石子。
杨义均被她的举动逗得乐呵,他走到何心婉身旁,同她一起朝湖里扔起了小石子。
“也不知映雪何时学到这一身功夫,竟如此厉害。”
“说来她还是我师妹。她拜了我的师父,成了我的师妹,不想仅仅半个月,竟比我还厉害。想想都生气,不过话说回来,也是我师父的功劳,若没有我师父潜心教导,她怎会有此成就。”
何心婉倒不嫉妒,一心向着她的师父。竟也没有吃权映雪的醋。
“半个月?”杨义均有些怀疑,在他看来,即便再有天赋习武之人,学成也需三五年,怎会像权映雪一样半个月便成了此等高手。他道:“莫非权姑娘之前便有深厚的功底?”
何心婉瞟了她一眼,摇头道:“不清楚。”
权映雪练了许久,着实累了,她便坐在一旁空地上休息。安晋轩看她已经停下,便赶紧跑过去坐在她身旁,施宣平一脸懵:他怎么坐的离映雪这么近?他顿时吃了醋,也跑过去,故意挤在他俩中间。
安晋轩被他挤去一旁,心里很不乐意,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空隙,安晋轩只能起身坐到权映雪另一边。
两个大男人紧靠着他坐,还互相挤兑对方,火药味十足。权映雪被挤的无奈,只得起身重新找空地坐着。
“映雪,你干嘛?”
谁料她刚坐去一旁,这两个就阴魂不散地跟了过去,又如刚才那样围着她坐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权映雪满眼嫌弃地看着他们,有些不知所措。她本想再换个地方坐,但她一想,她若是再换个地方坐,他俩还是会跟过去,倒不如就这样坐着,让他俩置气。
“安晋轩,你坐在映雪旁边干什么?你看旁边,那么大一块空地,不够你坐的是吧?”施宣平白了一眼安晋轩,一脸嫌弃。
“这是你的地盘吗?我愿意坐哪里就坐哪里,关你何事?再说了,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我是想和映雪坐。”
“你……”施宣平实在不想与他斗嘴,他来湖边本就是想和权映雪单独坐坐,不想一来湖边,竟碰见一大堆电灯泡,杨义均与何心婉还好,主动去了一边,就安晋轩没有眼色,故意坐在权映雪身边,还与她贴的很近,明摆着故意引他吃醋。
“映雪,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坐在你身边,你选吧。”施宣平挺着胸膛,自信心爆棚。
权映雪听得出他的意思,湖边若是只有他们三人还好,但杨义均与何心婉在一旁,她不好多说,便主动起身道:我看你们两个有意思,还是你们自己坐着。”说罢她便一脸坏笑地走开了。
“我看他们两个多半是喜欢权姑娘。”杨义均一脸欣慰,觉得他们二人争风吃醋的样子十分可爱。
“权映雪性格怪僻,行事却很果断,他们二人在那里争风吃醋,想是都得不到什么好。”
“我看未必,仔细看来,施宣平与权姑娘相识得早,也肯为他拼命,他们二人看上去互相嫌弃,实则惺惺相惜。我看这权姑娘若真在他们二人中挑选,应该会选择施宣平。”
何心婉虽知施宣平没有坏心眼,但她却不喜欢施宣平整日一副不务正业,说话油嘴滑舌的样子。在她心里,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应当敢做敢当,有勇有谋,而非胆小怕事之人。
“那就当你说的对吧。”何心婉懒得与他争执,便草草敷衍了他的话。
安晋轩追上权映雪,他挡在权映雪面前,认真说道:“虽然咱俩认识时间不长,但是能保护你的人只有我。而且我已经爱上你了。”他说的话简洁明了,却深入主题,权映雪一愣,竟不知如何应对。
“明明是我先喜欢映雪的。”施宣平挡住安晋轩的眼睛,挑衅道:“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你懂不懂。”
“感情也分先来后到吗?施宣平,难道你不知道感情不分这个吗?”
安晋轩一本正经的样子教权映雪有些茫然,这种事她从未想过,况且在她心里,先入为主,的确分了先来后到。施宣平与她经历的多,她虽从未表露过真心,但她一直暗暗记在心里从未忘记。
“以后再说吧,都回去吧,天色已经晚了。”
“这怎么能以后再说,映雪,我可是真心的。”
“我也是!”施宣平瞥了安晋轩一眼,他道:“也不知你惦记我家映雪什么了,突然来这么一下。我也不想和你争辩太多,省得坏了映雪的心情。”
说罢施宣平便拽着权映雪的手朝着平阳城的方向跑了去,他不时回头看着,生怕安晋轩追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