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婶悉心照顾了权映雪两天,也实在心疼她。朱骏在权老爹在世时与他相交甚好。如今权老爹过世,留下独女,最心疼的便是姜大婶与朱骏。朱骏是大夫,权老爹刚下葬,姜大婶几天没看见权映雪的影子,去了她家敲门,门未开,若不是她进入看到权映雪晕厥,恐怕时日久了,她的小名就搭上了。烧了好几天,朱骏与姜大婶也在一旁看了几天。
朱骏看着着实心疼,他为权映雪熬好药,等着药不烫了,姜大婶才给她喂了下去。
朱骏道:“老权年轻时荒唐不堪,不务正业,整日喝酒赌博,搞垮了身子。到了中晚年得了这个女儿,也是映雪改变了他。自打有了这个女儿,老权开始重新振作,务起了他那荒废多年的田,人也变得厚道了许多。映雪自幼跟着她这老爹没吃过苦,两人相依为命到了如今,老权也是身子不好了才丢下她,可她却不能没有老权,如今病成这个样子,老权在地下怎么能放下心呢。”
“他生前与你交好,如今去了丢下女儿,可不是让你代为抚养吗?映雪都十六了,老权也一直没有为她寻婆家,就是为了让她多长几年。如今老权去了,我们也应当为她张罗张罗寻个婆家,好让她日后有个依靠。诶,老朱,你家朱乾今年有十八了吧?”
朱骏的儿子朱乾年有十八,他自幼学习药理,为人勤恳踏实,值得托付。可他这儿子太过老实,没有心眼,就算平日里被人欺负打骂了,也从来不还口。
朱骏想了想,他深思许久,道:“也不是不可,不过这要看映雪的意思。他们两人自幼也算青梅竹马,可是我看他们两人似乎只当对方是亲人。”
他们正说时,权映雪醒了过来,晕睡了多天,她脑子似乎还是一团乱。见了他们二人在一旁照顾她,她心里十分感激。她起身道:“姜大婶,朱大叔,你们怎么在这儿?”
“好孩子,你昏迷好几天,可算醒过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就是躺得久了,头有点疼。”
“缓一缓就好了,孩子,也别太伤心了,你爹……”
“婶婶,我没事,只是前几天太累了,体力不支才昏了过去。睡了一觉好多了。”她勉强一笑,也算让他们二人安心。
姜大婶眼里满满的都是慈爱,看着权映雪身子好了,她心里也踏实了许多。这几天她也十分担心,就怕权映雪伤心过度,一时间走不出权老爹去世的阴影。如今权映雪醒了过来,气色也好了许多,她心里的大石块也落了下来。
朱骏看权映雪十分懂事,也欣慰了许多。想着姜大婶刚刚说的话,他也思虑过了,觉得合适。权映雪嫁去他家,一来他也算为权老爹能好好照顾女儿,二来,权映雪心性与脾气不错,自幼孝顺,日后他老了,他这儿媳也会好好侍奉他。想来想去都是划算的,他便也直接开了口。
“映雪,老权就你这一个亲人,如今他走了,最放不下的也就是你,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尚未托付,想必这也是你爹走之前最遗憾的事情。”
权映雪抿嘴淡淡一笑,她道:“多谢朱大叔关心,不过为人子者,父母离世,理应先父母守孝。况且我年纪也不小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还是过几年再说此事,我爹在天之灵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
姜大婶与朱骏对视一笑,为着权映雪懂事甚感欣慰。
“你想的也确实周到。孩子,既然已经醒了,就下床走走。这几天睡得头昏脑胀,走一走就清醒了。刚刚你姜大婶为你熬了一些粥,等着不烫了喝点儿。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朱骏便与姜大婶一同起身离开了。
朱骏见权映雪如此懂事,心里自然欢喜。以前他没有想过朱乾与权映雪有这种交集,如今姜大婶提了提,他也就将这事放在了心上。刚才见到权映雪想事情妥帖,也十分孝顺,他便想着如果权映雪能嫁给自己的儿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朱,你想什么呢?”
姜大婶见他呆着入了神,便赶紧叫了他一声。
“怎么还入神了。”
“他婶子,刚才你提到让乾儿和映雪结亲,可不是随口说说的吧?”
姜大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这种话怎么是乱说呢。关系到女儿家的名节,自然是深思熟虑过后才说的。你想想,你家有儿子,权家有个女儿,而且老权去世了,留下这个女儿孤苦伶仃,你又与老权交好,看着映雪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品行你还不知道了?也是你有儿子,品行端正,我才提起这事的,若是我有年纪相当的儿子,自然不会把这么好的事让给你们朱家。”
朱骏听后喜笑颜开,他立马作揖道:“多谢他婶子提了,你若是不提,指不定这么好的姑娘以后嫁去哪里呢。我朱家离石桥巷远,还劳烦他婶子好好看着这侄儿媳妇,日后这事若成了,定不忘你做媒的恩哪。”
姜大婶斜了他一眼,她道:“好了好了,你也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你可别太高兴,刚才映雪也说了,她要先为老权守孝几年,才考虑嫁人的事情。”
“听到了,所以要劳烦他婶子给看着,万一有人过来提亲,就给拒了。”
“好好好,若是有人来提,我就出个面。不过你从现在开始,也要常让你那儿子过来与映雪见见,说不准日久生情,这两个孩子都对上眼了。”
“我这就回去与他说说。”朱骏话刚落音便如野马脱缰似的跑了回去。
“哎,这人……”
权映雪手中攥着权老爹临走时给她的珠子,她看了许久,见物生情,眼泪突然便落了下来。
“这怎么……”她刚将珠子放在胸前,珠子便发出了异样的光芒。那光虽然不刺眼,但是也十分亮。
她赶忙将珠子仍下,没一会儿,珠子的光芒才慢慢淡了下去,她思虑了一会儿,赶忙起床将珠子放进了匣子,藏进了衣箱中。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