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知,玄天大陆共分为四国五洲、‘北律、南齐、西楚、东淮、’,‘日炎,月明,星河,辰时以及鬼衍’。
四国鼎足而立,为北律为尊,而五洲则以鬼淮为首,俯首称臣。
在这几年,一直淡漠在世人眼中的鬼衍以强势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眼中,两年内单挑了四洲,一跃成为五洲之首,四洲臣服,奉其为尊,而其主‘南明月’更是为世人所崇拜乃至皇族所忌惮。
引得天下唏嘘不已。
在说此时。
一年前南明月单挑了,月明,星河,辰时三洲。
并放言来年五月初八将一举拿下日炎洲。
而日炎贵为五洲之首,自然未将此话放在眼里,其日炎洲中不少支系纷纷前往鬼衍挑衅,却一一败落而归,反而被鬼衍挑了宗门,一时间元气大伤。
而今日正是五月初八。
正因如此,此时的日炎热闹非凡,可谓人山人海,拥挤在九华山顶。
其中武林高手有之,江湖中威望者有之亦或者三教九流之辈亦有之皆在其中。
而在人群中站在前首一身黑色金丝袍的中年男子便是日炎洲尊主,北裘还。
随着时间的渐渐逼近,人群从开始的沉寂到后来的喧哗。
“怎么回事?不是说今日要一举拿下日炎洲吗?怎么还不出现?”
“我倒是觉得这南明月约莫是怕了,不敢来了吧?哈哈哈…”
“我也这么认为,要知道日炎可是五洲之首,数年来从未更改,再说了一个区区弱冠的黄毛小儿,竟然如此狂妄简直是不知死活!”
“英雄所见略同啊!”
“不过这数月皆有传言,月明,星河,辰时,三洲已经对鬼衍俯首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假的了,一个小小的鬼衍莫非真能在一年之内挑了三洲?简直是荒延至极!”
“就是不知今日那南明月还会不会来了。”
“如今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了,怕是不来了吧…”
那人话音刚落,一名女子清冷的嗓音瞬间传遍九华山上。
“鬼衍南明月前来拜会日炎尊主北裘还!”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远处一座四人抬着的轿撵由远至近而来,抬着銮轿的四名女子容貌绝色,皆是身着红衣,轿撵上红绸覆盖,顶上镶嵌着硕大的明珠,珍珠为帘,金底镶边,而在轿撵前方的两名红衣女子同样姿容艳丽,一人手执玉箫一人怀抱琵琶好不气派,而隐约可见轿撵内的人一身红衣慵懒的斜卧在榻上,一派闲雅之势。
“呲…”仰望的人们不由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心中皆是一个想法。
这南明月当真好大的排场!
随着众人的目光,只见那銮轿在两名女子的带领下,稳稳的停在了九华山的峰顶,却未溅起尘灰可见功力深厚。
只见手执玉箫的女子踏前一步,美眸扫过人群再次出声:“鬼衍南明月前来拜访日炎尊主北裘还,可否上前一步。”
站在前首的北裘还听此言遂踏前一步,略一拱手,温声回道:“鬼衍尊主远道而来,吾不甚欢迎,只是不知所来为何?”
虽然早已下过战贴,然南明月此人能在一年内挑了三洲,必是不可小觑,如非必要北裘还不想撕破脸面。
因此北裘还态度还算温和有礼。
再加之身居高位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数月前,我鬼衍下了战贴,希望与北裘主比试一番,倘若北裘主落败,从此归于我鬼衍之下,以主上为尊。”女子手折玉箫冷声回道,额首轻仰。
“呸,不过一个黄毛小二!竟敢同日炎叫嚣!不知死活。”人群中传来一声高呼,声音洪亮。
却不料男子话音刚落,便见怀抱琵琶的红衣女子,手中迅速绻出一条红绸缠绕到男子身上,随后狠狠一甩,还未反应过来的男子便撞上了一旁的石柱,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昏厥了过去。
“辱骂主上,该死。”女子收回红绸冷冷出声。
“狂妄小儿!狂妄小儿!畏畏缩缩,缩在轿内,可是怕了我等!”北裘还身边一名须发老者踏步上前大喝出声,满脸怒火。
不过南明月身边的一个婢子就敢如此狂妄当真不把我日炎放在眼里!
北裘还身侧另一人见此情形,亦是满面怒容,踏步走了出来,冷冷出声:“你一个小小的鬼衍就妄想一统五洲,可问过我日炎愿不愿意!尊主念你年幼处处以礼相待,你等却如此狂妄!当真不知所谓!”
“大胆!尔等…”红衣侍女闻言美眸火光大盛,便要出手。
“玉泣,不得无礼。”轿撵内传来淡淡的嗓音,不高不低却满是威严。
“是,主上。”玉泣红唇一咬低头应声,退了回来。
“今日明月前来拜访,也不愿多言浪费时间,这日炎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南明月缓缓说着,话音一转:“再说这区区日炎洲我南明月还不放在眼里,因此…北裘还你是战?还是不战?”
话音落下,只见轿撵两旁站立的女子将红绸撩起挂在轿边的金钩上,轿撵内的人现出身形,一身红衣娇艳似火,慵懒斜靠在榻上,左手撑着下颚,落下的青丝散落在颊边,脸上覆盖着一张半月银面,一双碧眸幽深,鼻梁高挺,红唇潋滟,一副倾城绝色的姿容,震慑旁人。
与南明月闲适的姿态相比,围观的众人却炸开了锅。
这这这…南明月竟是女子?!!
一个女子在一年内单挑了三洲??
莫不是开玩笑不成??
场面瞬间寂静细针可闻。
南明月见此情形秀眉一蹙,隐隐有些不耐:“怎么?可是明月阐述的不够清楚?还是听不明白?”
要知道现在的她耐心一向不好。
此言一出,人群中走出一人神色愤慨,大喝出声:“南明月你别太猖狂!你想一统五洲我武林盟第一个不服!日炎贵为四洲之首,你一个小小的鬼衍就想让其奉你为尊,莫不是痴人说梦!”
“武林盟?算什么东西?”南明月闻言抬眸碧眸渐冷,红唇缓缓勾起,嗤笑出声:“痴人说梦?我好言好语相劝,你却派些虾兵蟹将浪费我时间,惹我生气,我很不开心,北裘还…我生气了。”
南明月无奈的叹息一声,她的耐心都被他们耗尽了,想到此处话语在出口满是厉色:“今日凡是挡我路者杀无赦!日炎坐享四洲之首的位置太久了,也该换换了,给我全部拿下,一个不留!”
话语落下只见九华山顶瞬间被杀戮所覆盖,鲜血满地,尸首成山,几名红衣女子游走在众人之间游刃有余,所过之处红光一片。
北裘还见此情形愤怒出声,一向温和的面上满是怒火:“南明月你要日炎便罢何故牵连无辜?”
“牵连无辜?你提前召集了这帮武林中人不就是想我南明月背上滥杀无辜的罪名?为世人不齿?既然如此我又何苦辜负你的一番美意?”南明月轻笑,把玩着指甲姿态闲雅。
“一派胡言!今日我定要你命丧日炎,方能对得起这帮武林门人与我日炎门众!”北裘还说完执剑便向南明月袭去。
轿中的南明月秀眉微挑却一动不动,在剑峰到达面前之时,右手一抬两指一并夹住了剑尖,碧眸中妖光闪烁却冷冽冰寒,红唇张合吐出话语:“不知北尊主可还记得白无双是怎么死的吗?”
这句话虽然轻却不知为何让人胆寒。
“你你你…”北裘还听闻此言瞬间瞪大双眼,想要撤回身形,却未料手中的剑竟然未能挪动分毫,南明月顺势将手腕一个用力剑尖挪动到她的颈侧,划出细痕,左手一探,没入北裘还的心口。
“你…该还了。”话语一落左手一紧,北裘还仿佛听见了心脏破碎的声响。
腕心之痛,今日一并奉还。
“你是…是…”话语还没说完却没了气息,仿若见到了让人无比恐惧的事物,至死瞳孔都放得老大死不瞑目。
他记得那双眼睛,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碧眸…
如今却妖异异常。
“啧,真脏。”南明月抽回手蹙眉望着手中的鲜血,拿过一条丝巾将手细细擦拭。
到现在那种感觉和温度都似停在手心。
狂热,鲜活,因为恐惧跳动的极快,却在下一秒破碎。
真是让人难以言说的美好触感。
当初参与过那件事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而今只是开始…
“啪。”一颗珠子骤然咂在南明月的额角,鲜血自发间滴落混迹在一片血色里。
“你这个魔头!你杀了我爹!”小孩满是仇恨的言语传在南明月的耳边。
南明月抬头望着那个满身是血的小男孩心中好笑。
幼小,脆弱,她一只手就能把他掐死。
却如此不自量力,妄图挑衅她。
“小鬼,今日我心情好不想与你计较,你还不快走。”
“魔头!我要杀了你给我爹报仇!”小男孩说着弯身捡起一把剑来,抬剑就向南明月冲了过去,剑光一闪剑尖没入南明月的心间。
男童似乎没料到是这般模样吓得松了手,往后退去:“你你你…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杀我!”
南明月嗤笑一声,抬手将剑拔了出来,鲜血自心口涌出,她却仿佛没有知觉:“小孩,你太小了想报仇,等你长大再说吧。”
男童闻言握紧双拳,固执的盯着她,不言不语。
南明月见状望了他半响,碧眸深邃,最终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自轿中起身踏步离去。
“将这里处理干净,派鬼兀过来接手,本主先走一步。”
“是。”
男孩站在一片血光中,定定望着那个背影出神。
直到许多年后他都记得那个背影还有那个眼神。
强大,迷人,高贵,可是却又说不出的悲凉。
而当他明白那个眼神的含义的时候早就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听闻白小侯爷,哦…不…应该称为郡主才对,有颗七窍玲珑心不知是否与旁人不同?”男人温和的嗓音在地牢中响起,让人格外舒缓然而那双眼中却是变态的火热目光,手中的动作来回划过,耳边好似都能听见匕刃划过皮肤的声音。
“北裘还!我白侯神府待你不薄,你竟如此背叛我府门!我父亲如此信任你,帮你坐上日炎尊主的位置,你就是这么待他的吗?!”一段话说的格外坚幸,匕刃在心口划过痛的冷汗直流,垂眸的目光就好似能看到跳动的火热心脏。
一番话下来北裘还目光突然一变,眼中满是恨意和阴狠,手中的动作更是毫不留情狠狠地戳在她的心上:“待我不薄?是待我不薄,我如今贵为日炎尊主五洲之首!却还要听命于白斩天!我不过就是你们白侯神府养的一条狗罢了!说什么待我不薄简直笑话!白无双!你扪心自问我北裘还对你白侯神府忠心耿耿!可你们呢!却想置我于死地妄想找人替换我得位置,夺我尊主之位!既然如此我还念什么旧情?你该多谢我替你们早一日去见了阎王爷!”
“北裘还你这畜生!我父亲从未有过这般想法!你却联合北律灭我满门!总有一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尝!”白无双冷冷出声,锁链锁着她的四肢,因为疼痛的缘故抖动身形,牵扯着链条发出声响,却不敌腕心疼痛的万分之一,而她的碧眸中是森寒的冷意,就这般冷冷的注视着他,让人心底发寒如置寒窟。
“想报仇?可以!等你有命再说吧!”北裘还大笑出声,手中用力震碎了她的心脏。
“啪嗒”一声,是心脏破碎的声响,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