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夜,衣衫褴褛的妇人,跪趴在无碑之坟前。
声嘶力竭,指天为誓
“今日便是我对不起唐家列祖列宗,苍天为证,如若世间有轮回,我,登州苏琦,甘为唐家生生世世为奴为婢,致死致终。”
誓言之后,便是三声响头。
借雨砸竹声,踉跄起身,洒脱不羁的登州苏家人,何时有今日如此狼狈之光景。
今日之后,世间少了个丰采高雅神明爽俊的沧州乐陵才子唐泷,也再无蕙质兰心,对丈夫温柔体贴的唐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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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哈哈哈哈,你来抓我呀,来抓我呀!如此蠢笨!如何做英明神武大爷我的贴身奴仆,傻婉婉,傻婉婉,婉婉是个大笨蛋。”
“哈哈哈哈哈,找不到我吧!”
“少爷,少爷,别闹了,婉婉傻,婉婉是个大笨蛋。做不了英明神武大爷您的小跟班。”树下女孩、双手揪着手绢,面色焦急,担心的看着柳树上张牙舞爪的稚童,心里只求大少爷这次一定要及时赶到,生怕二少惹的什么乱子“但求您快些下来吧,一会儿夫人回来知道了,又要责罚奴才了。”
小孩只听得责罚二字,面色大变,对树下奴仆怒目而视。
”便是你不说,我不说,谁人能知道你我在此处嬉耍!莫不是你瞧不起小爷我,不愿再伺候小爷我!”稚童年纪虽小,但眼神倨傲,嗓门洪亮“世人皆只温家出神童,三岁认字,五岁作诗,七岁便得温家宗族委以重任。世人皆说温家得天神眷顾,前有战场上千机妙算、步步为营温家先租世有温诡道之称的温礼,今儿有,天降文曲之星、博闻强记、才德兼备的温神童温梁。”
“可惜啊!前有珠玉,我温家二少,便是半点未能达到温家上下的期许,文曲只有一星,我便算不上什么东西!”男童越说越气,嘶喊大叫。“你们都滚!一群势利小人!全都想跟在我大哥身边,以为跟着我大哥你们就能出人头地,步步飞升?”
越说越是激动,接连着身下的柳树也在微微颤抖,一只手指着东面的圆拱门,凶狠的对着树下女童喊道:
“滚!滚去求我母亲,让你去伺候我那天神下凡的神童哥哥!”
“去啊!让你滚,你都不滚,半点都没有奴才的样子!温家总管就是这样调教下人的么!”
手尚未收回,便见拱门出走进了一位翩翩公子,额前点朱砂,眸若清泉,薄唇因主人的心情轻抿不悦,黑亮柔软的发丝带着些许的潮气,未梳冠,只简简单单一段金缎系起。原来是下学回府正在房中沐浴的大少,听闻下人来报,他这个二弟又仗着年幼,在府邸园中中胡闹。
本是无碍,却猛然听到争吵,心中一惊。自父亲年初病故,温家少了主心骨,宗族所有的关注都在自己身上,小弟便受了冷落,本来伶俐的孩子愣是当了个混世魔王,自暴自弃。大少怒其不争“老远就听见你又在胡闹!还不下来。难道还要让我请二少你下来不成!”
稚子一愣神,来不及收回手,失了平衡。想借脚蹬的力劲,没想到偏逢屋漏连夜雨,踏到的正是树皮上的青苔,脚一滑就要坠落。
“啊~”
“啊!嘶!”
温家二少四仰八叉的掉落,闭着眼睛大喊大叫。
“啊,大少爷,您没事吧,”身边的仆役赶来“愣着干嘛!大少爷和小少爷跌伤了,还不去把方大夫请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