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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首饰店,神秘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无奈的说:“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黑衣人从袖中拿出一个紫色的木匣子,夜子宸接过匣子,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勾心白玉,仔细看它表面遮盖着一层淡淡的亮光,夜子宸谨慎一点问:“这确定是勾灵玉?”

“当然,这勾灵玉可是我求了师父好久他老人家才给我的。”

勾灵玉,表面看上去和普通的白玉无区别,但如果有法力道行的人就能看出它和其它白玉的区别,勾灵玉本身是有一定灵力的灵石,勾灵玉是他因缘巧合下在一个潮湿阴暗的洞穴里找到的,那时,原本存放它的盒子已经破破烂烂了,但唯有里面的它还保持着原来闪耀的光泽,不知道来处,不知道是哪个得道高人的物品,但当他触碰它时,他感觉到了一丝暖流,它不像那些昂贵的极品宝石或原矿石那样冰冷,那是非常温暖的,让心感到温暖的温度,因为他的形状像勾子,而它表面和普通的玉有些相似,所以就叫它勾灵玉。

在得到这个勾灵玉后,他就碰到了一位隐世的高人,那个高人他戴着斗笠,所以看不清样子,但从他的声音听出他是个已经步入黄昏的老人。

他说这是块极为罕见的灵玉,需要特殊保护,不能落入心思邪恶的妖或魔手里,否则后患无穷,当时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所以没有给他,这时,老人提出了要收我为徒的要求,我问他原因,他没有直接告诉我,只说了一句‘你的命运上天自有定数,小伙子,你的命里会有一劫,而那个劫将会是你一生的悔恨。’

我不明白,我不相信天的存在,我也不信命能支配我,一直以来我所相信的是我的命运就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上天不能夺走我什么。

我和高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畅谈闲聊,直至太阳落山,晚霞遮盖了万物,我答应了他的要求,拜他为师,成为了他的徒弟,他并没有教我什么厉害的法术或者成仙得道的秘诀,只是告诉我一些我从未知道的道理,这些道理可能有些离经叛道,但在我听来却意外的正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和别人不一样吧。

人活在世,只为求一个理,是什么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大概因人而异吧,活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钱和权利这些东西在我眼里都不值一提,生命也...从来没在乎过,除了她...那张初见时纯洁无瑕的笑容。

夜子宸的脑海中出现了第一次在他面前化为人形的落雪,那是他印象最珍贵的画面,那是他从未忘记过的。

他关上木匣子,对黑衣人说:“好了,东西我拿到了,你回去吧,还有替我向师父他老人家问好。”

“知道了,对了,师父说让你三天后回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师父和他已经三年没见面了,三年间他从没找过我,现在一找就是说有重要的事,难道是...

夜子宸想到了刚遇到师父他说的我的命中有一劫,难道是这一劫出现了吗?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注意不要被人发现了。”

夜子宸把木匣子放进袖中,转身掀开布帘出去了,黑衣人留在原地抱怨说:“真的是,难得来一次,都不留人住几天,正无情啊。”

但他还真想知道能让他夜子宸在意的人是有什么资格能成为自己的师娘,真是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啊。

黑衣人消失在黑暗中,这一切无人知晓。

夜子宸出去后,看见还在挑拣的落雪,走到她身边,问:“怎么样?有喜欢的吗?”

“嗯...”落雪放下手中的簪子,为难的说:“这些首饰都很好看,但我总觉得都缺些什么。”

“哦~缺什么?”他不知道原来她还这么挑剔。

落雪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得出结论,于是说:“不知道,子宸,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什么地方?”

落雪转头对上他温柔的眼神说:“我生活的地方。”

落雪喜欢的还是原本在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新鲜的空气,充满生命的花草树木,自然的气息,夜晚的森林是暗无亮光的漆黑,触碰它是冰冷的,白天的是丰富多彩的,它是温暖的,所有沐浴在阳光下生命都是美好的。

两人出城步行走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两边的自然色彩成为了他们的移动背景。

落雪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和子宸第一次独处了,但她的心却非常的紧张,这是为什么?

落雪偷看了一眼安静祥和的夜子宸,喊:“子,子宸。”

“怎么了?”

“子宸,以前有和女生一起出来的经历吗?”落雪内心是害羞纠结的,明明想问的不是这个,但如果问你有喜欢的女生吗?会不会被子宸当成轻浮的女生,这样的话,自己在子宸心中的地位岂不是比地上的泥土还要糟糕,她才不要那样。

夜子宸不明白落雪为什么会问这话,但他看她羞涩的表情,就立马理解了。

“女生吗?如果要说的话,的确有一个。”

“是谁?”落雪非常在意那个女生是何方神圣,但万一是子宸喜欢的女生该怎么办?

说起是谁,夜子宸的表情就有些怀念,他缓缓道来:“我的姐姐,但是她已经去世了。”

去世!落雪没想到子宸居然还有个姐姐,更没想到她已经去世了,她也意识到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充满歉意的向他道歉。

“对不起,子宸,我不该问的。”

“没事,已经过去了,其实我和姐姐不是亲姐弟,我是被姐姐从街上捡回去的孤儿。”

“唉...”落雪惊讶的看向夜子宸,那个脸上完全没有任何伤感,也没有庸俗的卑微,脸上挂着的依旧是那如太阳般温暖,春风和煦的笑容,只是她在那个笑容中感觉到了一丝苦意。

“十年前,我还是一个乞丐的时候,在集市的一个阴暗的角落,我遇到了我的姐姐夜莲,她把我带了回去,还为我取了名字夜子宸。”

落雪听着夜子宸的描述,内心突涌起一股卑微感,在子宸心里,姐姐的分量应该比她重吧。

“姐姐她对我很好,就像母亲一样的照顾我,对我来说,她就像太阳。”

落雪越听越气,越听越嫉妒,但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和嫉妒,她只是只妖而已。

“但就在我进府后的一个月,夜府就遭人陷害,说夜大人有谋朝篡位的意向,先帝听后愤怒下令满门抄斩,那时,我正好不在府里,等我回去后,只看见火光重重,在烈火焚烧中的夜府。”

红色的火海,炙热的温度,那个撕破夜空令人震撼的火焰,我无法忘记的夜晚。

夜子宸沉浸在了这个回忆里,因为那场火焰,摧毁了我短暂拥有的美好的一切。

落雪没想到子宸的经历是这样悲惨,她一直以为子宸的生活应该和他表面一样美好,但她想错了。

“子宸,都过去了。”落雪安慰着夜子宸,她想不到其它安慰词,只能吐出这几个字,都过去了,子宸,你还有我,无论你处在什么境地,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一直陪伴你,直到地老天荒。

夜子宸听到落雪的话,回过神,转头就对视上落雪温馨略带柔和的双目,这个目光让他暂时忘却了那些苦涩的回忆。

他嘴角掀起一道涟漪,淡淡的说:“啊...都过去了。”

走过宽窄的道路,越过静谧的树林,落雪带夜子宸来到她之前住过的山洞前,她指着洞口说:“子宸,这就是我之前一直住的山洞。”

夜子宸看着这只有他一半高的山洞,想怎么进去?差点忘了,她是狐妖,她住的地方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

“落雪,你以前住在山洞里都做些什么?”

“打坐和修炼,吃饭我都吃树上的果子和鱼。”

只吃果子和鱼就能饱肚子,如果按他平时的量来衡量的话,这两样都不够他一顿饭的,没想到落雪以前过的那么苦,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夜子宸怜悯的看乐观生活到现在的落雪,说:“落雪,以后可以不用吃这些东西了,只要你想,每天都能吃到比果子和鱼好一百倍的食物。”

落雪从认识夜子宸到现在,他对她的态度永远是那么温柔,对她说的话也是甜如蜜糖,这种看似虚幻的幸福感,会一直持续吗?她好害怕,好害怕会失去。

“子宸,你会一直对我好吗?就像现在这样。”

夜子宸看落雪的眼睛里有害怕和恐慌,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掌贴近她的脖子,触摸上说:“如果哪天这只手成了威胁你生命的剑刃,那就离开我或者杀了我吧。”

夜子宸说的轻飘淡然,落雪的心害怕的颤动,她握住那只温暖厚大的手,否认摇头说:“子宸,不会有那一天的,子宸,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们都会好好的。”

落雪不明白夜子宸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但她明白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消失了,那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它没有形状,但却种植在你心里,那个东西扯痛了她的心。

刚才的话,子宸是想到了什么才会这样说的吧?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

“子宸,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一天,那...就杀了我吧,因为...在我心里...你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落雪的坦然让夜子宸十分震惊,原来她已经把他看的那么重要了吗?这一刻,夜子宸的心有一丝不明的悸动,他以为这只是一阵微弱的感动,但回想起之前的相处,这份感动又变成了理解不了的情愫,不是单纯的喜欢,而是...

沉重的话题让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凝重,落雪拉下夜子宸的手,故作轻松的微笑牵着它说:“子宸,我带你转转这树林。”

“好。”

落雪缓和了气氛,夜子宸的手被她细小柔软的手牵着,两人走到一半时,一位穿着毛皮大衣,背上背着一套弓箭,手里拿着猎刀满脸胡腮的猎户阻止他们前进的道路,猎户手指了一下落雪说:“小伙子,把你身旁的女孩交给我。”

落雪紧张的躲到夜子宸的身后,她认得这个人,就是他,当初把我射伤的猎人,但她在他身上闻到了不属于人的味道,这味道像是妖。

“落雪。”夜子宸不想落雪为什么会这么害怕眼前的猎户,问:“落雪,你怎么了?”

落雪小声的说:“子宸,当初射伤我的人就是他,但他...我感觉不是人,像是妖。”

夜子宸明白后,对那猎户说:“若我不交,你能怎样?”

猎户听了夜子宸的话也没恼怒,慢慢解释原由:“小伙子,你可知道你身边的女孩可是只-妖?”

夜子宸没有把重点放在他说落雪是只妖身上,而是想他为什么会知道落雪是妖?

“那又如何?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说落雪是妖?”

“听你这语气,你是知道她是妖了,那我不放告诉你,我也是妖,我是虎妖,但我一心求仙,现以修炼成半妖半仙,我问你要这狐妖,是为了不想生更大的事端。”

落雪在夜子宸背后反驳猎户的话,大声说:“你胡说,当初你射伤我,想捉我,是想吸取我的元气,提升你的修为。”

猎户对落雪的话有些恼怒,但他压抑自己的怒火,蛊惑夜子宸,说:“小伙子,莫要听她胡说。”

“胡说,我看胡说的是你吧。”夜子宸嘲讽的笑了,他一开始就没有相信猎户的话,说道:“是不是胡说,看眼神便能知道,我从小见过太多你这样的眼神,贪婪,浑浊,满是欲望的眼神,你是想用落雪来提升你的修为吧。”

“小伙子,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你和你身后的狐妖都得死在这片树林。”

落雪虽然胆小,但她一听到猎户虎妖要杀了夜子宸,就立马站出来,护着夜子宸说:“虎妖,我不准你伤害他。”

“刚才还躲在他后面胆小的像只老鼠,为什么现在跳出来挡在他面前?”

“因为子宸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救命恩人?”猎户突然想到什么,对夜子宸说:“哦,我还想为什么之前我射伤了这只狐妖但后来没有找到她,原来是被你给救走了。”

“小伙子,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人不会说话吗?”

夜子宸默不吭声静静看着猎户。

“是死人。”

猎户虎妖眼神一变,一个箭步手持猎刀冲向落雪和夜子宸。

“子宸。”落雪一惊立马推开夜子宸,变幻出一把通体银白,剑柄为淡蓝的长剑,虎妖的猎刀如山石陨落而下,落雪急忙举剑挡住虎妖的猎刀。

虎妖力大如牛,落雪吃力的抵挡着将接近她脸的猎刀,她收手快速后退,剑身凝聚一团剑气向他挥去,虎妖一个侧身躲过剑气,再上前与落雪搏斗时,夜子宸突然出现挡在落雪面前,拿出勾灵玉,虎妖还没近夜子宸的身就被勾灵玉带有仙气的光芒给反弹了回去。

虎妖狼狈的扑倒在地面,夜子宸放下勾灵玉,落雪上前夸奖夜子宸说:“子宸,你好厉害啊。”

虎妖从地上爬起来站直身子说:“你...你为什么有仙家法宝?你是什么人?”

“我和你一样,是个求仙问道之人。”

夜子宸手里有勾灵玉,虎妖根本不能近他的身,他见势不妙,放下狠话说:“你们给我记住了,今日我所受的侮辱,以后我会加倍偿还。”

落雪和夜子宸都用一种我不怕你的表情看着虎妖,虎妖觉得他的自尊受到了侮辱,落荒而逃而去。

虎妖走后,落雪收回剑,问夜子宸:“子宸,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法宝,虎妖都近不了你身。”

夜子宸拿出勾灵玉,玉身还有未消失的淡淡光芒,落雪看到勾灵玉的样子,眼睛放光。

“这是勾灵玉,是我几年前偶然在一个山洞发现的。”

“真漂亮。”落雪痴迷的看着勾灵玉。

夜子宸看落雪眼神中满满的喜欢,说:“你喜欢就送给你。”

“送给我?真的吗?”

“这原本就是想送给你的礼物,只不过现在提前送了而已。”

落雪又惊又喜,她没想到子宸会把这么好的东西当做礼物送给自己,她从夜子宸手中拿过勾灵玉,刚触碰到它时,她感觉到指尖有股凉意,但她没在意的把它握在手中,把它当作最珍贵的东西放在胸前,说:“子宸,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落雪抬眼,对上夜子宸柔情似水的微笑,她大胆又娇羞的迈出几小步,小脑袋慢慢的靠近他的胸,轻轻的靠在他胸前,此时,她脸上有初恋时甜蜜的幸福笑容。

夜子宸对落雪这一举动表示有些惊讶,但他还是一脸宠溺的看着靠在他胸前的小人,抬起双手将她环抱。

空气静谧只听得见两人的心跳和呼吸,这一拥抱代表了无数言语,温暖又甜蜜,安静又美好,只是一个拥抱,就将他们带回了最初相遇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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