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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贰】 2 顺圣

聚会结束,蔡衍飞和田橙站在会所门口送走客人后,蔡母瞬间黑脸,扯着蔡衍飞耳朵上了自家的车。

“哎哎哎!妈,妈。疼疼疼疼疼……”蔡衍飞龇牙咧嘴的被踢上车,蔡母坐上来好一会才松开他。

“你还知道疼?我还被你气得心脏疼呢!”蔡母一看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就立刻快咽气。

“诶,田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都赴约了,你怎么也要给点面子吧。”蔡衍飞揉着发红的耳朵,可怜兮兮的看着田橙。

“给你面子?你知不知道给你要个戏约有多难?就你前两年的花边新闻,你哪还有好的形象?都要靠关系的我的大少爷。”田橙声音弱下来,一脸疲惫。

“哎呦田老板,我记得咱们家还是很有家底的,随随便便一个项目就要上千万吧,你要这么哭惨就是你的不对……”蔡衍飞还没说完话,就被蔡母按在车里一顿毒打。

“你个小蹄子,那是我的家底,跟你什么关系?还在这跟我分起家族财产了?你是嫌你老娘活的太长了是么!”

“我错了我错了!妈!别打了!”蔡衍飞在一阵阵哀嚎声中……勉强回了家。

蔡衍飞一直都是自己独居的,他向来强调私人空间,也让那些狗仔钻了空子。明明就是玩的比较好的朋友来家里聚会,第二天一定会被写成蔡衍飞深夜密会性感女神。久而久之,他在业界的人设一直都是‘女人如衣服’的花心大萝卜。

田橙让他自己回家好好反省,送他到小区门口就开车离开,在路上反复叹气,一个没忍住就拨了王栎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王栎也刚和导演组通完视频电话,两人愁的当然是同一件事。

“小王啊,你说蔡衍飞那个小畜生该怎么办啊。”田橙也不顾他儿子的形象,劈头盖脸就是骂。

“……伯母,您先别急。”王栎失笑的说道:“我们等过两天约个时间带衍飞来跟制片方、导演组见个面,到时候问题就更透明,也好对症下药。”

“唉,我也就跟你说一说,我真是看见他就想打他一顿。”田橙按着头慢慢说:“也怪我之前没教育好他,你说要不送到上次那个仝队长那再关上几天?”

王栎一听仝队长这几个字,心都直颤。

“伯母,您严重了,不要太担心,顺其自然吧。”两人又说了些客套话,蔡母一身疲惫的回了家。

几天后的清晨,蔡衍飞隐隐觉得家里有点不对劲,却也懒得起来求证,足足睡到自然醒。

结果他打开自己的房门来到客厅,齐刷刷的三人一同坐在沙发上,让蔡衍飞差点尖叫起来。

“我去……我的上帝……”蔡衍飞后退一步:“这一大早的……出什么大事了吗……”

唐允朝他使眼色,被无情地反弹回来,蔡少早起时脑子都不太灵光。坐在小唐身边的两位女士齐齐抬眼瞥了瞥他,又无声的低下头看手机。

“衍飞,快去洗漱,我们先去弄个造型。”唐允看着这一屋子尴尬又令人窒息的气氛,开了口。

“……造型?要去哪?活动吗?”蔡衍飞揉揉自己的鸡窝头,一脸疑惑。

“呵……您还有什么活动可以跑么?”王栎的嘲笑声无情地刺了蔡衍飞一剑,后者咂咂嘴,转身进了浴室。

美容院里,王栎吩咐造型师为蔡衍飞弄头发,他呆呆的坐在镜子前,一声不吭。

田橙招呼服务员拿来各种服装精心为他搭配要穿的衣服,蔡衍飞看着镜子里忙碌的母亲和严肃认真的王栎,十分困惑的与唐允开启脑电波传递信息。

蔡衍飞:什么情况?

唐允:蔡少,请自求多福。

蔡衍飞:???

唐允:你要对得起栎姐和伯母的一番苦心。

蔡衍飞:??????

一头雾水的小蔡弄好了头发,穿上一身高定西装,英姿飒爽的站在三人面前,田橙上前给他弄了弄领带,一副万事大吉的模样。

“所以……是去参加试镜么?”蔡衍飞问。

“差不多,所以等等多注意你自己的言辞。”王栎在他身旁边打量边警告他。

“哦……”蔡衍飞心想动作怎么这么快,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王栎:“诶小王……我的工作你怎么还接手呢?”

“这就是我们要提前告知你的事。”王栎带着一行人离开美容店,在车上给蔡衍飞讲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

“……”蔡衍飞听完后沉默的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感动吧,衍飞。”唐允在副驾驶动情的又一次被王栎的气势震慑到,星星眼地问。

“想不到我的魅力原来这么大啊……”蔡衍飞自我感觉飙升,双少抱头靠在椅背上:“连高校博士生都在为我‘上天入地’。”

唐允:“……”

田橙:“……”

王栎挑挑眉:“……你这是为自己感动到了?”

“那倒也不是,不过小王,你的恩德我蔡某日后飞黄腾达了一定报答。”蔡衍飞不要脸地笑起来,让三人无奈的一起摇了摇头。

“一会见剧组的人,你真的要注意点自己的言行举止,留个好印象。”蔡母在一旁嘱咐,生怕这傻儿子将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哎哟,知道了知道了,田老板,我这毕竟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场面了,都是小事。”蔡衍飞才不会放弃这个大红大紫的好机会呢,越想他就越兴奋。

没一会儿到了约定的写字楼面前,蔡母没有跟着一起上去,在车里等他们。王栎和唐允跟着蔡衍飞上了楼,这时蔡衍飞才真正找到自己是明星的优越感。

他们刚到会议室门口,制片方和导演组的一行人也正好刚到,双方彼此寒暄了一下,推门进入会议室,蔡衍飞在他们对面坐下。

“蔡衍飞,形象还不错,希望我们之后的合作能愉快。”制片方的组长对他倒是很满意,稍微培养一下应该会有很不错的效果。

“过奖,还请大家多多包涵。”蔡衍飞起身给对面的前辈们鞠了一躬,表示谦逊。

“那我们……就先看看剧本吧。”导演吩咐助理给大家一人发了一份剧本成稿,众人都低下头翻阅起来。

这部戏讲的是刑侦故事,男主是一名警察,身手了得,脾气暴躁。男二是个心理侧写师,算是男主的小跟班,协助他办案。整个故事线就是围绕一起刑事案件展开的,本来蔡衍飞应该是那个脾气温顺的侧写师的,如今摇身一变,要去诠释武力值很强的男一号,是个蛮大的挑战。

“大家都知道,这部戏是根据小说改编的,我们要尽量完善小说里的剧情,所以小蔡你需要下点功夫了。”导演跟他解释道。

“……”蔡衍飞不说话,一直翻动着剧本。

王栎在下面踢了踢他,他不为所动,过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才合上手里的剧本,看着导演开始作妖。

“导演,我大致看完了剧本,里面有很多武打的戏份……”蔡衍飞靠近桌子,慢条斯理的说:“我需要替身的。”

王栎瞪大眼睛看着这位祖宗,真是没皮没脸啊。

对面的导演组几个人都像看智障一般重新扫视了一眼蔡衍飞,导演本人清清嗓子回答着:“小蔡啊……电影的动作镜头很重要,替身的话呈现出来的效果很假,我们还是需要你好好锻炼一下……”

“武打戏是一定要用替身的。”蔡衍飞打断导演的话:“再说我真的也打不了啊。”

王栎狠狠的在桌下踢了蔡衍飞一脚,他转头就看见眼里冒着火星的王栎,一脸无辜的说:“你也没告诉我这么多武打戏啊?真要是上手打伤了多麻烦……”后半句蔡衍飞是小声跟王栎说的,但会议室就那么大,谁能听不见?

“看来你们提前没有沟通好啊。”导演笑笑:“小蔡的担忧很正常,所以说现在的演员真正走心的太少……不过没关系,下次有合适小蔡的角色,我们再联系吧。”

“导演导演,您别生气,小蔡就是和你们开个玩笑,您别往心里去。”王栎赶紧出来打圆场,谁料蔡衍飞还来劲了,中了邪一般的缺心眼。

“小王,之前那些戏里的武打戏都是找替身,这次怎么……”

“你给我闭嘴!”王栎恨不得现在就堵上这个智障的嘴,她这些天做了这么多事都为了什么啊?

导演组和制片方都起身准备离开,这一场会面真的是让王栎重新审视了蔡衍飞这么一个神仙存在。

回到车上,蔡母因为公司临时有事走了,唐允坐在车里不敢看后面的两个人。蔡衍飞不明所以的翘着腿,丝毫没有做错事的意识。王栎在车外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通关系,没一会儿也上了车。

哐的一声,王栎大力关上车门,怒视着蔡衍飞。

“你干嘛这么瞪着我?不就是一份工作吗?你这么大火气至于么……”蔡衍飞虽然话这么说,心里也是闷闷的吓了一跳。

“不就是一份工作?”王栎忽然觉得好笑:“你难道不知道你解约之后之前的那些代言就全没了吗?那是你前公司的资源,你觉得他们会给你吗?”

“那些代言本来就挣不了多少钱啊。”蔡衍飞无所谓的说:“等有机会给你看看我妈公司一个月的利润,你就知道那点钱真不够用。”

“呵呵呵呵,哇,我之前没发现,原来你一直觉得钱能解决一切是吗?”王栎难以置信的问。

“那倒不是……可我觉得,花钱买个角色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啊。干嘛为了一部戏搞得自己那么辛苦呢。”蔡衍飞单纯的表情让王栎真想一拳揍过去。

“那好,你去自己花钱买角色吧,我就不在这耽误你的未来了。”王栎说完就要下车。

“哎哎哎,谁说你能走啊,你现在不还是我的经纪人吗?说走就走啊。”蔡衍飞拦住要下车的王栎,质问着。

“哈,蔡衍飞,你是不是有个小名叫蔡天真?”王栎转头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我一没跟你妈签合同,二没正式跳槽到你的工作室。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帮你是看在之前的情分。现在,您去买您的角色,我要去休假了。”

说完王栎头也没回的摔门下了车,唐允坐在副驾驶都看不下去了:“不是蔡少,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啊?你演技都那样了,怎么还挑三拣四呢。”

“你懂什么?司机,开车回家。”蔡衍飞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这还没解决公司的事,田橙就听说了自己儿子的光荣事迹,差点气得七窍生烟。安抚了王栎的情绪,却也没有拦住她一心度假的心,王栎是真的气得智商受到了威胁,如果不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怕自己分分钟要办了蔡衍飞。

于是一跺脚就飞去了泰国,都没隔天。

蔡衍飞像是猜到自己母亲会召唤自己,回家收拾了自己的那身行头,换了身舒服的衣服悠哉悠哉的前往公司。

田橙处理完公司的突发状况,就急忙给之前的朋友打电话。

“喂,老朋友,对,是挺久不见了。嗯……也没什么大事,”田橙听着对方虚假的寒暄,厚着脸皮开口说:“我想问问你们现在还缺男演员吗?……啊……对,蔡衍飞是我儿子……”

田橙还在办公室跟这个所谓的老朋友聊家常,而蔡衍飞就在门口,迟迟不敢推门进去。

蔡衍飞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开田橙的办公室,回家摊在沙发上。

王栎说的话一遍遍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现在的娱乐圈,真的不是砸钱就可以买下一切的了。

蔡衍飞拿出手机给王栎打电话,连续三天都没有人接,蔡母一见到他就黑脸,让他也不敢再母亲面前再说什么。

后来蔡衍飞又听了母亲的几次通话,所有帮他打听角色的事都石沉大海无济于事,这下蔡衍飞才缓过神,自己之前,真的太过于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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