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
叶小悦回头，入眼便是车水马龙。她用眼睛搜索了一遍，没有想象中的身影。
他……真的没有跟来。
这让已经做好了准备一看见叶乐出现就骂他一顿的叶小悦有些无所适从。
松了口气与失望同时涌上让她有些难以理解自己的心情。但她很快就不去想这些了，叶乐不跟过来更好，这是她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当叶小悦走进了病房，有一个想不到的人已经在病床旁守候了。
“您是……君怡的父亲？”
君怡是躺在床上那个女孩的名字，王君怡是她的全名。如果叶小悦没有记错的话，眼前这个人，就是她在半年前见到的君怡的父亲。
——
“你说什么？植物人？”
他拽着医生的衣领，怒吼道。
“冷静点，冷静点。”
周围人连忙上前阻止，连哄带骗地将他拉远医生。
——
“我是……你是？”
那人转过头来，看见了叶小悦，皱眉问道。
“叔叔好，我叫叶小悦，是君怡的同学。来看望君怡的。”
叶小悦解释道。
“哦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在半年前和君怡一同被送进来的丫头。”
王爸站了起来，然后有些神伤，“这都出院了啊！”
叶小悦察觉到了王爸的伤心，知道他是联想到了君怡的处境，暗暗谴责自己一番，然后道：“叔叔不必过于伤心，我都出院了，君怡也会好起来的。”
这话纯属是安慰王爸的，君怡的情况她很清楚，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会好起来的，是啊，会好起来的。”
王爸喃喃地道。他脸上露出微笑，却明显得能看出是强挤的。显然，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一句安慰话。
将路上买的鲜花放入花瓶中，再将旧花扔掉。做完这一切的她，拿了张椅子，坐在了王爸旁边。
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闷，于是叶小悦决定打开话题。
“对了，叔叔。这半年来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来看看君怡？”
“在忙一些事。”
“与君怡的病情有关？”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个父亲在这半年来放弃看望自己的女儿，想来也是与女儿病情有关。
她看着眼前的王爸，面容憔悴，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还有一丝酒气，与几年前的看见的他截然不同。
“是的。”王爸点了点头。
“那……找到了吗？”
叶小悦的心提了起来，她多么希望王爸能找到治疗君怡的方法。
“好不了的，好不了的。”
王爸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重复着这几个字。
“叔叔，叔叔。”
叶小悦的声音让他回过了神。
“抱歉，失态了。”
“没事的，对了，叔叔，你说好不了的是什么意思？君怡不是只是睡了过去吗？”叶小悦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君怡虽然成为了植物人，但也并不是没有植物人苏醒的例子。
王爸并不回答，只是直直地看着叶小悦。
“你半年前是跟君怡一起送去的医院吧！”
“嗯。就是那场车祸……”
“车祸……”
王爸细细地念叨着这个词，然后自语道，“如果……仅仅只是车祸就好了。”
莫名其妙的话，听得叶小悦也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叔叔，你的意思是说那场车祸是有人……”她说出了最有可能的猜测。
王爸摇了摇头，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他突然说道。
“当然可以。”
“那场……哦，车祸……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嗯？”
她不太明白王爸的意思。
“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王爸的语言逐渐犀利，一股莫名的气势突然从他身上崩出压得叶小悦喘不过气。
她看着，眼前的王爸，他的面容已经开始逐渐狰狞。看着这样子的王爸，叶小悦突然害怕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
她勉强挤出这几个字。突然，胸口一阵凉快感传来。
所有气势在一瞬间消失，叶小悦身上的压迫感也紧跟着消失。她连忙弯着腰，扶着墙壁喘起了粗气。
一条项链自然坠落，被王爸看到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房间。
……
另一边。
叶乐正一脸头痛地看着眼前的拦路人——夏如幻。
就在刚才，他尝试了数种方法想要远离，却不出意外地被拦了下来。于是，他尝试着商量道。
“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道友能不能让一下路？”
“不行。”
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夏如幻吃着冰淇淋，看着叶乐一脸着急的样子内心暗暗窃喜。
不知为何，她很享受叶乐这一脸不悦却毫无办法的样子。
“敢问道友为什么拦我的路？”叶乐又问道。
“看你不爽。”
简单而直接的回答，连掩饰都不带一下，却成功怼得叶乐更加头痛。
面对毫无理由的挑衅，没有人能躲得过去。于是乎，叶乐决定故伎重演。
“看飞碟。”
叶乐突然说道，他的左脚暗暗发力，准备等夏如幻转过头的一瞬间撒腿就跑。
谁知夏如幻头都不扭一下，双眼紧紧盯着叶乐，似笑非笑。
“你认为这种骗小孩的把戏我会上两次当吗？”
这下叶乐彻低没有办法了，干脆也没留好语气。
“你想干什么直说吧！”
“我想干什么？让我想想，我想干的事有很多啊！比如……先揍你一顿？”
夏如幻三两下将冰淇淋吃完，然后用纸擦了擦嘴，随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再用湿纸巾将手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从口袋拿出两个手套戴在了手上。叶乐看出来了，那两个手套就是夏如幻的灵器。
银白色的手套反射着点点阳光，夏如幻有些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跟我走吧！”夏如幻说道。
“嗯？”叶乐有些不解。
“去能打架的地方。”
看着蠢蠢欲动的夏如幻，叶乐知道这一架在所难免了，只能暂时放下去医院的念头，道。
“带路吧！”
他已经决定了好好教训眼前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