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誉王就是誉王哈,办事就是效率!”恭如是双臂环抱,一只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心中反倒有几分佩服。
就在这时,门外的侍卫催促道,“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出来。那个送饭的,在里面磨蹭什么。小心王爷要了你的命。”
最后这句话着实吓傻了那干瘪女人,悻悻地回复道,“这,这就出来。”她扭头看了一眼恭如是说,“我看你也不饿,饭我就端走了。”
恭如是点了点头,这猪食一般的东西,她一口都吃不进去。
其实自打她听到柳芙蓉出宫的消息后,就根本没有在听进去这女人其它的废话。如此轻易就能出宫,不是誉王本事大,就是宫里根本没人在乎这个刚刚出生的孩子。
恭如是临死前皇上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要照顾好这个孩子,紧要关头,翻脸比翻书还快。皇后表面疼惜这个孩子,实际上不也没有将她留在宫里。
古代和现代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人都是利益至上的。恭如是撇了撇嘴。
两匹快马一路绝尘而去。马上坐不得别人正是誉王和大管家云贵。原来此次云一诺将军是秘密回京。要知道镇守边关的将领是绝对不允许擅自离职回京的,一旦被发现,就是脑袋搬家。可是誉王在听到云一诺回京的消息后却一点没有惊讶,反倒面露喜色。这也着实令人不解。
说起这个云一诺,也真是人物。他祖上是有名的定远侯,世代簪缨。偏偏出了云一诺这么个逆子。年轻的时候就不学无术。四书五经看不进去,整天只知道舞刀弄棒。是个谁都瞧不起的混世魔王。可他偏偏就跟誉王柳宗元交好。
先帝驾崩,新皇即位。他凭借誉王的推荐倒是谋了个大同总兵的官职。那可是手握十万重兵的职位。无论在哪朝哪代也是位高权重。
誉王二人很快来到王府门口,勒紧马绳,一个翻身,下了马去。府内小厮将马匹从旁门迁入。誉王大步流星直奔正堂。
此刻,云将军正在屋中等候。今晚,云将军一身深蓝色的素布麻衣,他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头发高高竖起,用月白色的丝绸绑带固定。腰配长剑,侧身而立。
“哈哈哈,让云将军久等。本王定当罚酒三杯”
“宗元兄哪里快活去啦?怕是小弟搅了你的好事而不可知呀。”云将军贱兮兮地调侃道。这两人从小几乎一起长大,形影不离。云一诺对誉王说话从来口无遮拦。
“什么人能有你云一诺重要!你要我来我飞也得来。”
“少拿我开涮,上回要你府上的一个恭丫头,你不就没给我。”
“一个丫头,下回送你比那好十倍好百倍的。”
“哼,怕是好的你还是自己留着。”云一诺不满地看着誉王。
誉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云一诺啊,就你小子精。誉王十分疼惜这个兄弟,也不生气,反倒好言相赔道,”一定给你找个天仙一般的美人当你的正房太太。
云一诺也不害臊,哈哈一笑说道,”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听了这话,云一诺又咧嘴嘿嘿笑了两声,“你知道我今晚回来是为什么吗?”
“快说!难道是有眉目了!”
“是!”
“哈哈哈,我兄真乃人才也!这么快就让你查出来了?”
“这人走运了,想什么来什么。让我碰了个正着!当即就把人给抓了。”
“消息有没有走漏?”誉王眉头紧锁,追问道
“放心,全是自己人。这回看那老狐狸还能挺多久。勾连蒙哥必诛他九族!”
“人你一定给我看好了,消息保密。此事事关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咱们还需从长计议。”誉王一脸坏笑,”欧阳丞相,本王这回一定要你的项上人头!”
欧阳启乃是当今宰相,位高权重。
欧阳丞相别的不出名,脸皮厚心里贪却名扬天下。
当今百姓谁人不知欧阳丞相的脸皮就像关外的城墙,泥浆和砖瓦,糊地是左一层,右一层。只见增宽,不见长高。
城墙可能还只是个摆设,抵挡不了突厥人的袭击。但欧阳启的脸皮可比城墙管用多了。正是凭借这张超厚的脸皮,欧阳丞相在朝廷中长袖善舞,屹立数十年而不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欧阳启跟他儿子欧阳超脱说道为官的秘诀时,透漏了其中秘诀,当官就像给皇上当狗,皇帝满意了,咱们自然要什么有什么。
欧阳丞相果然是奴才中的人才,他深刻地抓住了问题的主要矛盾。那就是皇帝陛下对奢华生活日益增长的需求以及群臣无法满足皇帝陛下要求的矛盾。民生疾苦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这套理论听起来绕耳,做起来却着实简单。那就是唯皇帝马首是瞻。皇上要什么给什么,要的越多越容易贪。意识到了这一点,心无大志的皇帝们就再也离不开欧阳丞相这样的人了。
只是这样做也有点坏处,那就是舆论压力。他被朝堂上的正义官员和天下百姓所唾弃、厌恶。但是名誉这东西在贪官心中的分量就和狗屎一样,刚开始还冒点热气,时间久了,就被空气氧化,灰飞烟灭了。从此,朝廷上渐渐派系丛生,江山社稷、百姓生活无一刻宁日。
誉王此次就是要扳倒这座大山。肃清朝政。可这件事做起来却是如履薄冰,稍有差错反而容易引火上身,烧了自己,毁了自己经营多年的基业。
这一次,却是老天爷赏了誉王一枚重磅炸弹。原来云一诺将军竟然在大同关口抓到了欧阳启府上的小厮王跃,还拿到了他勾结突厥人的证据。
说来也巧,那天夜里的事就像被安排好了的一样,老天爷一步步把王跃那小子送到了云一诺手中。
那是个普通的夜晚,非要找点不同的话,那就是那天的月亮特别的亮,特别的圆。晚上云一诺吃多了,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便带着手下心腹四人在兵营外溜达。
云一诺眼睛尖。他远远看见一人贼眉鼠眼,东张西望,行踪诡异。见此情形,这位云将军简直不要太高兴。心想小爷今天正好吃饱了撑的,倒要追上前去看看你这贼人究竟能干出什么龌蹉事来。随即他们一行五人,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那贼人借着月光,悄悄前行。说来也怪,人做亏心事,小细节总是能透出些心虚。那贼人偏偏不走月光照到的亮堂地方,哪里黑往哪里走。任谁一看就能看出来他没按好心。
云一诺越发的高兴了,他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现在碰上这么个小子送上门来,正好给小爷解解闷。怪也只能怪他倒霉。出门没有算好日子。
贼人来到城墙边。这时候他倒不着急了,挑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云一诺在离他30米远的地方也悄悄坐下,静静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将军,我怎么看着这小子这么眼熟啊”说话的是其中一个随从,李大壮。
“你认识?”云一诺撇撇嘴,不信道。
“我这眼睛,看人一个准。我肯定见过他。”
“那你还不快想,卖什么关子”李大壮旁边的人开口道,这位不是别人,是李大壮的弟弟李小壮。
“闭嘴吧你。”李大壮瞪了一眼自己这个多嘴的弟弟,接着一拍脑门,“哦哦哦,对对对!”
“嗷嗷什么呀?属狼啊你!”
嘻嘻嘻,几个人憋着笑。
看情形李大壮是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