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执意要烧了,最后还是老爷舍不得,才把这个院子留了下来。”
窦蔻若有所思,看着院门也不上锁。“连锁都没上,老夫人还是会来这看看的吧?”
“这六六也不是老夫人院里的人,但六六知道老爷在太老爷忌辰时会来看看,老夫人连碰上忌辰或是清明也不愿意来。”
“这……是老夫人和太老爷关系不好吗?”
“太老爷没有妾室,仅仅只有这一个妻房和老爷一个独子,该是恩爱异常的,不该不好吧。”
奇怪,实在是奇怪。
窦蔻和六六举着灯推开了房门,灰尘飘散在空气中十分的呛人,细小的飘浮在光里,窦蔻忍不住的挥手捂鼻。
“咳咳……小姐。要不咱们明天再来吧,大半夜的,瘆得慌。”
“来都来了。”窦蔻不管六六说的,将灯挂在灯柱上,再取灯将屋里的蜡烛一一引燃。屋里的样子终于清晰了起来。
果然是少有人来,窦蔻用指头一划,椅子把手上都有一层的灰。
六六跟着看了一圈,“六六也是第一次来这,小姐应该不知道,太老爷的院子和咱们院不一样,书房和内寝是直接贯通了的。”
“你怎么知道?”
“咱们新扩太傅府时将整个太傅府都翻了个新,原我们太傅府的四个院子都是和太老爷的院子一样的构设,是老爷不让动才让这块地如初时那样没变化。”
窦蔻点点头,看见绕过正厅过一小道就是书房。果真是一条路给打通了。
“六六,你把前厅的蜡烛都给挪来。”
六六应着,跑去取灯,窦蔻抬头看着墙上极大的一副画。由边缘向内渐渐褪色泛着暗黄,却仍然能看的出来画上的是什么。高山流水,闲云野鹤。
这太老爷也是挺高雅的,寄情山水,想必人是极洒脱的。
这画挂的太高,窦蔻举着灯也看不清左下角退了色的章印盖的是啥。淡淡的墨痕写着,“镇东十一年秋初”。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是镇东四十八年,这画居然这么有年头了。
“小姐,都挪来了。”
窦蔻转身看着六六,六六一根根将蜡烛点燃,窦蔻这才看见对面有一个柜子,上头满是书籍。
“六六,这画是太老爷画的吗?”
六六摇摇头,“六六不知道。”
窦蔻看了看这幅画,什么都看不出来转头就走向了那面柜子。
六六点上了所有的灯,看窦蔻翻着什么不禁问着。“小姐……太老爷是托梦让你找什么吗?”
窦蔻胡乱点着头,又勾起吓唬六六的心思。“太老爷说他走的不痛快,在这留了些钱财。说会在这等着我呢!”
六六顿时僵住了,“小姐,你别吓唬我,这可不好开玩笑的。”
“别怕,是逗你玩呢。”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六六喘出一口气,“你可不能再说这玩笑话,我听说太老爷走的时候是真的受苦,不是年事已高,是得了痨病,咳血咳死的。”
窦蔻一时滞住了,没想到自己还真一说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