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明白,若不是我自己亲眼看见的,我都没能想到这太傅府里头除了我还有巴不得三夫人出去的。”窦蔻想了想,“噢,还有个大夫人。”
窦姣又躺了下去,拉了拉被子,“那爹爹可应允了?”
窦蔻摇摇头,“不知道,他拿私印的时候我被发现了,所以不知道后面爹爹盖了没。”
说到这窦蔻倒是想起来太傅和老夫人说的十五年。
“诶,三姐姐,你可知道十五年前发生什么事了?”
窦姣想了想,“十五年前?十五年前……”
窦蔻看着她的脸,窦姣十分认真的想着。
“你个傻丫头,十五年前,我才多大,十五年前,还没有你呢。这事问我……算算应该是三姨娘差不多嫁进来不久的时候吧。”
“娘亲嫁进来是什么时候?”
“我不清楚,那时我应该刚过周岁。我只知道,娘生五妹妹之所以难产,就是因为生下我之后没过一年,月子后没能补回身子的虚亏就匆匆有了五妹妹。娘亲走了将近半年有余三姨娘才进府的。算算确实差不多十五个年头多了。”
窦蔻无意扯到这件事上,没想到二姨娘的死竟让窦姣有了这么深的打击,让窦姣记日子都是以娘亲的离世计算。
“你不过是个满了周岁的孩子,没有意识能记得娘亲的死才是,怎么这件事让你有这么大的创伤?”
窦姣苦笑,“其实你不知道我都多羡慕大姐姐和你。你和大姐姐还有人能够叫着娘亲,可我没有了,从会说话开始,我就没有人能让我叫声娘亲。好在后来有三姨娘,像个娘亲一样疼我,虽仍有缺憾,可我也十分感激知足。在娘亲走后,娘亲院子里的老人都被一一遣散,只留下了谭姑姑继续服侍三姨娘。当时在送走院子里的一个丫鬟,娘亲大概施恩于这丫鬟过,我跟着谭姑姑去送时,那丫鬟指着我说我是个吸干了娘亲的祸害。那是我才明白,娘的死和我也有关系。这些年一直不能释怀,你可别和三姨娘说了。”
狗屁不通的说法,若真的月里不足,气血有亏,那孩子定是保不住的。窦柏担心窦姣知道了自己的猜测会对她造成伤害,看来窦柏不知道,窦姣什么都不知情仍然会被伤害。
“三姐姐,你绝不是什么吸人血的累赘。二姨娘肯定去了好地方,你不要再自责,这过错绝不会是你的。”窦蔻凑近了一些搂着窦姣,“三姐姐,等我把娘亲带出府,你也嫁了人,咱们就在外头相聚,再不回这太傅府了。”
窦姣按住了窦蔻的手,“好,我也盼着这天呢。”
夜更深了,窦蔻将心里的疑惑按了下来。她轻轻搂着窦姣,听着她呼吸渐匀,自己却丢失了睡眠。
她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将自己写的和离书轻轻的撕碎了。
窦蔻回头看着床上的窦姣,忍不住轻轻一叹。
这太傅府到底藏了多少东西,窦蔻一概不知,看来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只能问十五年前经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