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仿佛充满着令人压抑的,窒息的血腥味,仿佛无孔不入般刺激着神经。
如果可以的话,是真的不愿意来到这个地方。虽然没有生命危险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面对那样的一个人...实在是不想,从心底里面抗拒。只是简单回想了一下上次见面的恐惧,一种令人作呕的反胃感就传遍了全身。
不行,如果真的回想太多的话,自己的脚步可能就迈不出去了,明明只是几十米的距离,离那间房子只不过几十米,从外面来看也仅仅是一间普通的房子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咽下口水,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将自己的心态放平,毕竟自己只是过来传话的,总不能出现什么意外事故吧?但是刚刚迈出一步,就有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他整个人都僵硬了。“那么,你在我的房子外面打算做什么呢?”
听到这个声音,他整个人腿都软了,差点直接当场就跪下,好在并没有,尽管腿脚发软,还是勉强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那么,能请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吗?”“我...我这次前来,是想请你前去出手解决关于适能者存在的问题。”
一口气说完了话,突然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自己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了吧?“适能者吗?嗯,之前不还是推行不干涉原则吗,现在居然找到了我?这是为什么呢?”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啊!尽管心里面这样说着,他仍然是尽量保持语气的平静道:“现在的情况可能...不一样吧。”“原来是这样啊,所以才想把我当作试探性的棋子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搭在肩膀上的手突然消失,他一愣,就看见自己的眼前多出了一张脸。
单看外表,那只不过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文静的青年,穿着也不过是普通的白色上衣和休闲裤。但是,一看到这张脸,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一下就被引发出来,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努力,才勉强能够保持现在的直视状态。“你好像,很害怕?”青年凑近道:“我们见过吗?”
这种情况该怎么回答?没人告诉他,只能有些僵硬的偏过头。“算了,我大概能够明白他们的意思,你可以走了。”
如临大赦般的感觉,他快步离开了这里,而青年思考了一阵。“有意思,想借助我的手去试探那些人吗?如果是之前我或许还真不一定会答应,现在...”
“你真的有把消息带到了?”“是的。”“不应该啊...如果是以那个人的脾气,你现在怎么可能...”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合着真就是让自己去做祭品那样的存在吗?虽然多少有些明白的,但是这样不管不顾的说出来真的好吗?“如果真的传到就没有问题了吧,毕竟是那个人...被称为血色魔刃的那个人。”
听到这个称呼,即使是刚刚才见过面的他也是起了一身冷汗,因为这个称呼实在是太过响亮。
世人皆为自己的欲望而活,血色魔刃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他的欲望是能够随心所欲的杀人,更为致命的是他还有着极为强大的实力。
他本人实在是太过随性,完全凭借自己的喜好杀人,完全不顾对方身后是什么势力,也不会顾忌对方强大还是弱小,只是随心所欲。一时间,里世界人心惶惶,都生怕什么时候自己不注意出门就被杀掉了。
并且,他是目前极少数的,有过杀死圣人经历的圣人级别强者。一般来说,圣人级别的实力划分比较模糊,但是还是能够分成五个阶层。但是,圣人一般都拥有极为强大的自保能力,就算是好几个圣人同时出手也未必能够杀死一个一心想要逃跑的圣人。
那时候的他,也才刚刚到达圣人三阶的水准,却实实在在的单人杀死了一名圣人,在里世界掀起了轩然大波,终于,一支讨伐他的队伍出现了,目的就是将他这个不稳定因素完全抹除。
因为里世界一直严格遵循着里世界的某种秩序,然而他的行为无疑是破坏了这种秩序,因为他完全不会顾忌任何的秩序,他的存在一直都是个威胁,只是讨伐他所需要的人力绝对不简单,为了不让自己的实力暴露,各方势力一直都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但是,在一名圣人切实被他杀死之后终于是坐不住了。
再这么坐视下去,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麻烦,于是,一支圣人讨伐队伍出现了,带队的还是当今世界上最强圣人耶格尔,为的就是将这个不稳定因素完全抹除。
时间,是四年前,离圣石坠落的时间不到一年。
那时候的血色魔刃,其实他有个真正的名字,只是一般没人敢说出来,毕竟这个名字说出来可能就直接被对方砍了,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名字叫做白月牙,在那时候,他也不过25岁,独自一人面对圣人讨伐队伍。
没有人能够复述那场战斗的细节,因为圣人级别以下的存在根本无法靠近,而所有圣人都一致选择了守口如瓶,对当时的细节闭口不提。
那场战斗之后,能够确定的只有三点,白月牙活了下来,但是他战败了,最强圣人耶格尔在那之后就选择了闭关,消失在大众视野里面。
围绕那次事件的各种猜想层出不穷,但是在那之后,白月牙也逐渐收敛了不少,虽然有不知死活的人猜想他可能在那场战斗中折损严重,实力大减,然后就去挑衅了一阵。
然后,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肯定就是白月牙本人做的,也就是说,他的实力并没有任何的折损,还是如同以前那样恐怖,已经成为了里世界的一个特殊的存在,从一定意义是不受某些规矩束缚的存在。
这种存在是最可怕的,因为哪怕是世界上最强的存在也没能够制裁他,就算你能够战胜他,他仍然有能力对你亲近的人下手,自然就没人敢再去招惹他。何况,真正能够打得过他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两只手都数的过来,这样的存在还有谁敢跟他提规矩?
空气还是普通的空气。
白月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躺在了床上。
是有多久了呢?那段沾满鲜血的日子,那段任性自我的日子,已经很久很久了吧。
果然还是有些期待的,那种打破规矩的感觉,那种任性妄为的感觉,让对手的鲜血染红自己身上衣服的感觉。
没错,他是天生对杀人有种近乎狂热的偏执的人,最喜欢的是看着有能力的人挣扎反抗的样子,心底便会升起极大的满足感。只是那种情感被压抑了好久。
而现在,终于是又可以再度释放出来了吗?
看向床边,那里摆放着一把剑,看上去十分美丽仿佛浑然天成般的剑。但是,如果看的非常仔细的话会发现,剑身遍布着裂痕,这竟然是一把碎片拼接而成的剑。剑并没有剑鞘,大概是因为天底下并没有配得上它的剑鞘。
那么,是该期待一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吗?先从谁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