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乐冲过去,一脚踢飞了那个手拿长剑的黑衣人。
她夺过他手里的长剑,开始了杀戮,刚才只想和苏长青全身而退的她,此刻只想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苏长青背上有鲜血溢出,他却好似没事的人似的,继续应付眼前的敌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恐怖他们两个人都会死在这里,她是他的暗卫,她不能让他死。
苏安乐这样想着对苏长青大喊:“你先骑马走!我们分开走!”
苏长青竟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可苏长青一走,这些刺客竟不再跟她缠斗,纷纷追逐苏长青而去。
苏安乐愣了愣,立马去拦。
那些刺客见她难缠,竟直接朝她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苏安乐不知道那是团什么东西,只是不消一会,她便觉得力不从心,再也使不出力气和那些刺客打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追逐苏长青而去。
苏安乐倒在地上,她的手臂和肩膀都被长剑所伤,鲜血从伤口流出,落在身下的荒草上,她心内焦灼,却还是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失去了意识。
等苏安乐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借着月光她发现自己倒在白日的荒山上,居然还活着。
周围漆黑一片,她心里害怕,却只能强作镇定,摸起身边的长剑作为拐杖,吃力地凭感觉在黑暗中摸索。
她跌倒又爬起来,路上的荒草划开她的手和脸。
苏长青竟然没有来找她,是不是他已经……
她不敢深想下去,只是拼命地赶路。
也许苏长青已经在百里阁里了,躲过了那些人的追杀,只要她到了百里阁就能见到他。
好在这荒山离城里不是很远,她心里想着回到百里阁就能见到苏长青,竟然真的走到了百里阁附近。
进城前她早已扔掉了手里的长剑。
可她不敢进百里阁,她满身血迹,模样狼狈,这样进去,不知道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于是她在百里阁附近不知所措地徘徊,在那些她杀过人的深巷中。
她缩在角落里,却感觉有人靠近,她警觉地抬头,心里又不住地涌起期待。
是苏长青吗?她这么想着,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没有杀气,那人缓缓靠近,在理她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住,轻轻唤了声:“安乐?”
不是苏长青的声音,苏安乐有点失望,接着打算继续缩在角落里,佯装乞丐。
她这个样子,若是被林澈看见,她也无法解释。
“安乐?”林澈不死心地又继续叫了一声,还缓缓地靠了过来。
苏安乐心里希望自己被发现,可又理智地清楚,自己这个样子,不能被发现。
可是猝不及防,林澈突然靠近,抓住了她的肩膀,惊喜地道:“安乐?”
苏安乐肩膀受伤,被林澈抓住,不禁吃痛,闷哼出声。
林澈仓皇地松开了手,他闻见了苏安乐身上的血腥味。
“你怎么了?”苏安乐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听出他语气里流露出的心疼。
一瞬间苏安乐红了眼眶,她张开干裂的嘴唇喊道:“林澈哥哥……”
一个温暖的胸膛迎了上来,林澈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可苏安乐却推开了他,急切地问道:“你见到苏长青了吗?他回百里阁了吗?”
黑暗中,林澈沉默片刻回答道:“回去了,他好好的,在百里阁。”
听到这个回答,苏安乐似乎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无力地向地上滑去,林澈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她晕了过去。
翌日苏安乐醒来,已是晌午。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熟悉又有些陌生,她转头看见趴在床边睡着的林澈,他的手握着她的手。
她觉得这样很不妥当,虽然她也不清楚这有什么不妥当,但她还是把手抽了出来。
林澈察觉到动静,睁开了眼睛。
“你醒啦。”他笑着望向苏安乐,眼睑下有着淡淡的青灰色,说着他不等苏安乐有所反应,给她倒了杯热水。
苏安乐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一觉醒来,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这些伤口都是昨夜我送你到医馆,医馆的大夫给你包扎处理的,伤口不深,可是拖的时间有点久了,所以需要一段时间调理。”林澈温柔地说。
苏安乐心虚地点了点头,望着林澈,以为他会问些什么。
可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说:“需要干的活你不要担心,我都做好了,你这样样子不好回相遥那边,你就在这里好好休养,相遥那边我会解释。”
苏安乐点点头,等了一会,等到了林澈说:“我去给你煮点粥来。”说完他就真的出门去煮粥了。
他竟然什么也不问,还把她担心的事全都处理得这样周到,是他知道一切了吗?是苏长青拜托他这么做的吗?
不,他不可能知道的,苏长青为什么拜托他这么做?为什么他自己不出现?
无论怎么想都解释不通,苏安乐苦恼。
苏安乐在林澈那里待了一天,终于是按捺不出,跑出了屋子。
她回到厢房里,睡眼惺忪的顾相遥揉着眼睛问她:“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找到之乐了吗?”
“啊?”苏安乐丈二头上摸不着头脑,不过她立马道,“没……没有……”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迫不及待地来到后院,却没有看见苏长青,只看见正在劈柴的林澈。
苏安乐想要上前洗衣服,却被他阻止了:“难道你想暴露受伤的事情吗?”
苏安乐只好作罢了。
不消一会,苏安乐终于看到了苏长青,他看起来不错,伤口似乎也处理过了,她看到他立马站了起来,笑得灿烂。
苏长青看见突兀出现的苏安乐,眼中有欣喜转瞬即逝,接着他冷眼看着忙着劈柴洗衣的林澈,又看了看游手好闲的苏安乐,便离开了后院,步履飞快,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那里多待。
苏安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走出几步,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