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发现江誉歧除了爱装,没想到还是个爱猜疑的人。她知道一旦事情被揭,那个人的名誉将毁于一旦。
“什么……”
江誉歧瞥头冷冷地望着她,她却是一脸无辜的表情,看来前面的试探,都是有必要的了。
一小厮牵着他们俩的马来归还,江誉歧不再说什么,拽着她便上了马。
过街的喧闹依旧有,拥堵间只得从小路过,他全程未关顾她。
离开人群,静王府也不远了。
“喂,你到底怎么了!”
秦观月问着他,但始终没有听到回应,大道上就他两人骑着马,显得尤其突兀。
她一气之下扬鞭催马,跑到他的前头去,先一步回到府中。
此时天色已晚。
许灼正巧在府外候着,秦观月跳下了马,下意识地看了看门边门后,那个多财不在。
许灼见江誉歧在后头缓缓地唤着马,似乎不愉,他迎上去牵了秦观月的马,秦观月交了缰绳便往台阶上去。
江誉歧下了马,一把甩了缰绳,“许灼,请侧妃回宛明轩,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秦观月猛得回头,不巧又见到他绷得难看的脸色,“你等等,王府就这么大,还不让我出宛明轩?”
“上次候在大殿外,我看见你与他偷递纸条,方才我也看见了你的变化,你是不是……”
“是,我不止一次给他递了纸条。你知那日为何我会与太子吵架吗?也是因为他发现我给端王传了纸条子。”
江誉歧这才明白为什么太子要将这个女人排挤走,因为他知道她终究是帮外的祸患,她会帮端王,而不是他太子。
或许这一切真如秦卫说的那样,人人都有目的,只是要看对其他人是否有利罢了,没有谁是愿意真心联盟的。
他步步紧逼,就差出手伤她,“所以,并非太子不愿与你亲近,是你不愿让太子对你做什么吧?”
许灼盯着江誉歧的手想举起又放下,而秦观月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生怕他们打起来。
秦观月根本就不怕他生气的模样,反倒直言不讳,“是,我心已满,入不了其他人了。”
“愿意跟我,也是因为能离他更近?”
“我与端王没有……”
“行了,我能了解。”
见他突然又态度坚决,简直是个无可捕捉的怪人,这般吃醋的模样,她从未见过。
“你不听我解释,怎知事情真相?”
江誉歧指着她的鼻子,冷冷开口,“无论你如何挣扎,你都逃不过我了。”
“你……”
他理也不理她,扭头就走。
许灼一下拦在了秦观月的面前,虽然他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着形势,还是服从为妙。
“侧妃,回宛明轩吧,奴给您带路。”
秦观月瞥脸望了望许灼,还真是主仆一个德行,“我早便说过只住这儿,他分明就是吃醋!诶许灼我问你,端王那么爱王妃,他气什么劲?”
许灼听着秦观月的抱怨,但还是猜测不出他们在外发生了何事,他不明白这次为何江誉歧没有带上自己。
“侧妃,殿下脾气大,您容忍些吧。”
她朝东边走着,手里还胡乱比划,“行了我能了解,他了解个什么劲,他就是看不起我。”
依据这些时日的行动看来,秦观月并没有与秦卫串通一气,许灼想着打算将事情告诉她,但却还是有所保留,他不愿让静王府损失任何利益。
“既然您入了府,自然也要从了府上的规矩,殿下是有苦衷的,或许他的一言一行,并非是真。”
秦观月听着许灼的这些废话,他比江誉歧还要惹人烦,“看出来了,他寻常猜疑暴躁,但在外却变得愚笨无赖,简直就是个伪君子。”
“话不可这样说,如今实事凶险,大家都在兜里藏着招儿呢,我们静王府不留后路那怎么成。”
“许灼,那些人在做什么。”
“估计是巧言集了几个小丫头在说话,咱快走吧。”
许灼紧盯着巧言她们,待他回头看时,却不见秦观月的身影,“诶,侧妃?……侧妃!”
“石竹垫牡丹!”
“蔷薇垫石竹!”
“我,等会儿,我找找看……”
“快点儿,你要输了。”
秦观月偷偷地潜到人群当中,隐约见到地上蹲着三个人,还有一人竟是戚棠。
她坐在软垫上,手中捏着木牌子,叫得最欢,“你们闪开些,我马上就赢了!”
秦观月一手搭在身旁的侍女肩上,朝里探着头,“你们在,做什么……”
“这是百花木牌,你连这都……”一旁一侍女回头一望,见是秦观月,立马退避左右,俯身行礼,“侧妃。”
巧言一听秦观月回来了,便下意识地理着手中的木牌,匆忙地扶着戚棠起来,“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快收起来,快……”
戚棠一下将木牌全丢地上,任凭侍女如何收拾,一边还扶着巧言迅速站起身来,“快快快,你们都散了,散了散了!”
秦观月见面前突然一片混乱,四处逃窜的小厮轻车熟路,跑下台阶的侍女不知从哪儿掏出了扫帚,顿时眼前人全都一溜烟不见了。
她愣在原地,“没有,殿下没来呢。”
尽管她如何说,戚棠还是领着巧言还有另外几个侍女排成一列,静了下来,许灼奔了过来,竟也突然静下来。
秦观月转身一看,果真又见到了江誉歧那惹人烦厌的面孔。
江誉歧走到面前来,指着秦观月,第一句便开口骂,“我让你跟许灼回宛明轩,你竟然违背我?”
戚棠与巧言一行人静静低头站着,什么话也不说。
“我总是要回去的,晚点儿有什么关系?”
“你们方才做什么?”江誉歧打量了四周的环境,却发现了走廊底下的软垫还有露馅的半张木牌,“随我从宫中回来便开始玩,我又出入了一回还在玩,你们怎么回事!”
巧言瞬间跪倒在地,不敢作声。
秦观月却在一旁笑,“难得闲情事,却有人在此硬想将寻常生活刻画成规矩的宫中生活。”
江誉歧望了眼戚棠,见她无恙,又立马换了凶狠眼神盯着秦观月看着,“秦观月,你别以为我不敢罚你。”
“殿下继续训人吧,侧妃这就告退了。”
秦观月微微一拜,立马下了台阶打算走,江誉歧朝戚棠走近些,无奈地抿嘴冲了颤了颤手指,又立马转身追上秦观月。
他不顾戚棠还在场,一把将秦观月抓起来扛在身上,朝东走,紧抓着她的双臂双腿,任她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