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虽不知自己今后是何打算,但想着江誉歧能这般轻易就相信别人,她有些无奈。
“在你看来,什么是好人,平静下来与你说几句话吗。”
江誉歧突然仰天一笑,又立马侧头眯眼望着她,“说着玩的,你也信。”
秦观月见不得面前人的赖皮模样,正好站起身来,没有瞧他一眼,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天色要晚了。”
江誉歧眼看着就当秦观月站起来时,一架马车冲了过来,她没得躲闪,直接被撞了腰背,一下栽在他的怀中。
“你,你没事吧?”
秦观月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江誉歧扶起秦观月,见马车旁一牵马的,马车外坐一驾马的,车中不得而知。
突然车中女子探出了头,看到撞上了人又立马缩头回去。
江誉歧想着那人容貌,又看她这马车的打造样式,依照这行头,估计是端王妃了。
秦观月见是殷如缎,立马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脸颊,别过头去生怕她认出自己。
江誉歧见秦观月异常地贴在自己怀中不肯分开,觉得奇怪,“你做什么。”
“上次碰头时我与她投壶来着,输者需上树摘果赠与胜者,我输……你挡着,打发她走。”
“……”
过了好一会儿,殷如缎才跳下了马车。走到面前来,却不知该如何做,焦头烂额,干立着。
江誉歧故意假装不认识她,“姑娘面熟啊。”
“对不住!实乃烈马难驯。”殷如缎仔细一看面前人的脸,“你是静王吧……你是观月还是羽润……”
秦观月察觉逃脱失败,一把便推开了江誉歧,转身冲着殷如缎傻笑,“呵呵呵呵哈哈哈,观月。”
“……”
殷如缎见着江誉歧嫌弃的眼神,也不理会,直接上去拽了秦观月的手,“真是许久不见了,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江誉歧知道端王妃为人和善,与戚棠一样近下人,喜自在,对于政权纷争一无所知。而端王愿意娶她的原因,九成可能是出于殷如缎母家家财万贯,是皇都数一数二的富商,他这些年筹谋的事情,明里暗里都会有人知道的。
他没等秦观月扯出谎话,便立马抢话,“正是要去端王府寻三哥。”
秦观月一听是去见端王,脸色骤然难看,她不愿见端王,更不愿与他同去。
殷如缎见着秦观月紧皱眉头地盯着江誉歧看,简直要将他活吞了一般,看来他们的确是有那么回事。
“看来朝中传闻是真了,你们……”
江誉歧见秦观月如鬼一般盯着自己,猛得想起她与端王偷偷传递的纸条,她与端王定有什么目的秘密。
而他并没有改变神色,上前又抢了话,“我们自然是情投意合,才会这般破坏规矩。”
说不过这个赖皮男人,秦观月立马选择妥协,她牵了殷如缎便朝马车走去,“是啊是啊,阿缎别瞎想了,既然是同路,那便走吧,走啊走啊……”
殷如缎力气不如秦观月,只得被她拖着走,一边还不断回头,“观月,那你们,的马,怎么处理啊。”
江誉歧挥了挥手,让殷如缎安心随秦观月坐在马车中,“我骑一只,剩下一只叫你的随从骑着。”
一旁牵马的小厮听后,立即上前牵马,“殿下,马的叫法是一匹。”
江誉歧一下便打歪了这小厮的帽子,“我一个一头一尾一坨,碍你什么事了?你骑就是了。”
小厮低了头,不敢再辩解,“是是……”
殷如缎与秦观月缩在马车中偷笑着。
江誉歧闷着气,一下骑上了马,“走吧。”
殷如缎一坐进马车便又牵着秦观月的手,“观月老大,说说吧,你怎么看上老四的,在王府应该乐趣不少吧。”
“怎么可能是我看上他,他有妻有妾的……你是听说了什么吗。”
殷如缎愣神思索了一番,对于这件事,多少有些不好的传闻,但如今事情属实,谁都没办法多说什么。
“那都只是传闻,说是你趁静王醉酒,勾引他……还有好的,就是你与他相识比皇兄早,应而不喜皇兄。”
秦观月虽知总会有人议论,再怎么严密也会有人传开,到殷如缎所说的,简直就是无事生非,定是有人刻意颠倒黑白,企图给秦家摸黑。
“你是不知他们几个兄弟的厉害,我没说你家端王啊……唉,我知晓端王喜你近痴,你不会体会到我的处境的。”
“观月老大,静王虽不学无术,但待人还是极好的,你可别听妖言惑众之人的鬼话。”
“他?”秦观月透过窗帘子,望着江誉歧的身影,“我说不上什么,不过你信吗,他比太子要强。”
殷如缎也顺着帘子的缝隙,望了眼江誉歧,“出了这样的事情在皇家,父皇还袒护静王,他的确比太子强,但论文治武功,还是太子更胜一筹吧。”
“你可不知,他的赖皮技法,可厉害了呢。”
殷如缎见秦观月经历这样的事情后,还能这般逗趣,挺为她担心的。
“是吗,给我说说呀。”
秦观月下意识地又瞟了眼窗外,说,“他当着所有人的面……”
“二位,我能听见的。”
突然江誉歧的声音传到她们两人耳中,秦观月立马将帘子拉紧,“你看他偷听还假正经,真是个死无赖。”
“唉啊!你应该感到庆幸的,至少如今有个人与你朝夕相伴,还能时而打闹的。不瞒你,我家王已经许久不在府中留宿了,问他时也只是说政务烦恼,每次也都只是买些物件安慰我。”
江誉歧听到了马车中殷如缎的话,他这才明白丞相特地到静王府提醒自己要防备端王,端王平日里无异常,但夜不归宿,着实可疑。
秦观月虽知道些端王背地里做的坏事,但不清楚他目的为何,依照殷如缎这么说,倒像是……在外养了女人?
“他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不是说非常喜你的吗,怎么这样?”
“不知啊,他随意我去哪儿玩闹,但就是不让我去寻他。”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江誉歧伸手一下撩开了帘子,“二位,到府上了。”
殷如缎瞬间收敛许多,拍了拍秦观月的手,“下车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