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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不正经的师父

“额,具体哪一年为师也记不清了,这许久没有下山,不过约莫五六年前我曾去过一趟县城,那时候好像是贞观十二年还是十三年,想来如今也应该是……”老头作掐指状,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使劲计算。

“我来个擦!”伴随着这声感慨,李晓再也承受不来,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当他再次醒来,眼前还是那个老头,李晓认命似的闭了眼,又过了良久,再睁开眼,老头不见了,他忙坐起身,却发现院子正中老头似半截树桩一样盘腿而坐,双手成掌放在两腿之上,双目紧闭。

木已成舟,李晓知道再自我抵抗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向老头询问线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晓刚刚站起来,那老头同时张开了眼睛,也站起身,走了过来,“念轻,你醒了!”

李晓打了个哈哈,走过去,脸上堆笑道,“老前辈,您叫我什么?”

“念轻啊,萧念轻,这是你的名字,还记得么?”见他一脸懵懂,老头摇了摇头,“哎,生死关头走一遭,看来得些时日方能恢复了!”

“那您是?”李晓追问。

“我是你的师父,恭长子是我的道号,不过这乡野之地,也没几个识字的人,都叫一声道爷算是尊称,你不到一岁就来到这个道观,咱爷俩相依为命,有十八,哦,不对,十九,也好像不对,有二十年了,对吧?”

老头整了一句反问句,见李晓眼神错综复杂,似乎决定就这么蒙他了,特地又强调了一番,“是的,你今年应该二十一岁了!”

“还好,年轻了十几岁,老天到底是手下留情了,没作绝!”李晓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那这里是?”李晓继续问。

“你看见了,这是个道观,名唤凤林观,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反正我当年来的时候就在,道观地处关西之地的麟游县,这片区域当地人都唤作北马坊,此地离长安不远,却又人迹罕至,实在是修道之宝地!”老头自吹自擂。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穿越、额、怎么会病成这样?”

老头叹了一口气,似乎心事重重,“那天你随为师去山头菜园除草,应该是旧毛病又犯了大喊肚子痛,为师可吓坏了,连忙抱着你跑下山来,可是还没回屋,你就、你就,为师好歹也是深通医道,十里八乡谁有个病灾的都能应付,可是,这邪力,为师实在无法……”老头说到这里遮遮掩掩,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眉目间闪闪烁烁。

李晓大概知道了自己身处的时代和地理位置,现在一切基本明了之后,他有点儿茫然,不知道何去何从,“既来之则安之吧!不管怎样,老天安排的最大嘛!”《大话西游》的台词总算有了用场,电影没白看。

李晓也看过不少穿越类的网络小说,知道自己这是魂穿,但是不像书里写的那样,自己对于这个叫做萧念轻的人的记忆一无所知,不过看样子也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一个在深山呆了差不多全部人生的的小伙子,大概不会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事迹。

“哎,算了,认命吧,萧念轻,小年轻,嘿嘿,这个名字还挺不错,雅而俗,俗而雅!。”

快到晌午的时候,老道领着萧念轻去附近农舍蹭饭,据老头所说自己曾经为这家提供过医疗救助,有大恩于人。

二人从凤林观出来,下了一道百米远近的坡,淌过了一条小河,又上了一道更长的坡,吃顿饭走这么远,萧念轻要不是饿的狠了,一定早早半途放弃了,绝无可能坚持下来,可是恭长子步履矫健,走路呼呼带风,“这是要去抢饭的架势呐!”萧念轻咋舌。

二人走了约摸半个小时,远远的一座茅草屋子映入眼帘,屋子后面炊烟袅袅升起,老道加快了步伐,萧念轻紧追不舍。

“老刘,忙呢?”恭长子笑嘻嘻的问候院落里的一个瘦高汉子,那汉子抬眼一看,“吆,道爷来了,还有念轻,快进屋坐!”老刘一副老实巴交模样,脸带微笑招呼着老道。

“不忙不忙,做饭呐?”恭长子眼睛盯着屋后的锅灶。

“嗯呐,您也没吃呢吧,一块吃点?”老刘客气道。

“好!”恭长子径直走过去揭开了锅,“水煮肉,不错,不错,我们爷俩有口福!”

萧念轻心里有点臊得慌,“敢情这个老头事先没有给人家打过招呼啊,这脸皮真厚,这作派,一点都不见外,真把别人家当自己家了!”萧念轻看见老头的涎水简直要流到锅里去了,一想到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师傅,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刘似乎见怪不怪了,他放下手里的锄头,进屋拿了几个碗,看来老刘确实为人忠厚,个顶个的大碗,他孔融让梨式的将最大的两个碗交到萧念轻和恭长子手里。

老道毫不客气的去锅里盛了一大碗,蹲在锅边火急火燎的吃起来,边吃边不时看一眼锅,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萧念轻见他吃的这么香,口水直冒,也盛了一碗,夹起一块肉,刚一入口,就呸的吐了出来。

“什么玩意,这么难吃!”萧念轻大惊,作为一个卖早点的,他在创业摸索阶段也曾尝试过无数的黑暗料理,可是比起这水煮肉却不得不甘拜下风。

“小兔崽子,造孽,造孽啊,暴殄天物!”恭长子看了看地上的那块肉,恋恋不舍,在犹豫要不要捡起来吃掉。

“都住嘴,别吃了!”萧念轻大吼一声。

老刘和老道被他的威势所凛,筷头上的肉停在了嘴边,呆呆望着萧念轻。

“这么难吃亏你们还吃的津津有味,好好的肉做成这样才是暴殄天物呢!”好歹算是一个餐饮界人士,萧念轻挺身而出,伸张正义。

接下来,萧念轻唾沫横飞大肆吹嘘了他即将烹饪的美食,看出恭长子和老刘眼里由不屑逐渐转为神往,便夺过他们手里的碗,把肉回锅,再命二人分头去山上采摘一些调味菜蔬。

好在恭长子常年行医,对于草本植物颇有研究,葱姜之类的他平时也没少采摘,只是当做药材,帮助伤寒患者发汗的药剂。韭菜、香菜、小蒜等菜蔬唐朝人还很少采食,在山上也不难找。

萧念轻溜达到屋子外,方才进屋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一棵花椒树,这个时候正堪大用,他采了好些花椒颗粒,摘干净备用,不多时候,恭长子和老刘也相继完成使命归来。尤其是恭长子,听了我大吹特吹的美味,忙不迭的四处去置办,鞋底都要跑掉了。

萧念轻毕竟在早餐界混了这么多年,煮个肉还是手拿把攥,他按比例将葱姜、韭菜、香菜、小蒜等物切碎,放进锅,权且当做王守义十三香的代替。

他娴熟的重新点火,添柴,再适量调些盐,可惜手头没有酱油、味精等佐料,不过身处唐朝,有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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