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依摇摇头道:“祖父,不瞒你说,英白对整个巍峨府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都是避而远之的,所以祖父,我的直接告诉我,这件事跟我柔然汗庭的人脱不了干系,如果是我汗庭中人,那多少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英白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难辞其咎!但祖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这个幕后黑手,为了英白也好,为了我自己也好,最少以后不能再让他害人了,这种害人的药,也一定不要让他再出现了。”
老巍峨将军点头道:“都说公主是女中诸葛,这样的女子配我英白,也确实够让人眼红的,那么我就静候公主的佳音了,但凡有需要老臣的地方,请公主传个口信,老夫无有不从的。”
月依微笑道:“那依儿先谢过祖父。”
老巍峨将军眼角微润,含笑道:“好孩子,你能看得通透,你还能接受英白,老夫感激不尽,真是英白父母在天有灵,长生天有眼啊。”说完拜伏下去,给月依行了大礼。月依也忙拜伏还礼,二人又交谈了几句,月依便告辞离去,一径去寻月莹去了。
月莹的公主帐小小的,有些冷,帐子里没有生炭火,月依皱了皱眉,寒安婆婆忙将她的小手炉递给了她。她微微心惊,想着自己并未克扣她用度,难道是多兰阿嫂故意折辱她给自己出气?可是自己并没有这个心思,罢了,她不想再生事端,便命她的女使带着月莹的一个小丫头去自己宫帐中取些炭火等物。
月莹蜷缩在榻上,棉被也有些单薄,见着她,眼神惊恐想要坐起,却几次三番挣扎不起来。
月依吃了一惊,忙命人扶着她,给她垫上厚厚的靠背倚靠着,这才与她说话。
月依道:“这是怎么了?那里不舒服么?”月莹狠命摇头,眼泪汩汩而下。
月依有很多话想要问她,问她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去了赤勒英白的营帐?问她是否也中了毒?问她……..可是她又不想,也不敢面对她,虽然刚开始她对这个温婉的小姑娘颇为喜欢,可是现在一想着她与自己心爱之人颠鸾倒凤,她就有一种恶心反胃又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只能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这个小姑娘,她肯定不会是主动爬上赤勒英白的床,她不会将自己的清白给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她也是受害者,受害者…….
寒安婆婆冷冷的对月莹道:“我说月莹姑娘,你现在的生死全在我家公主一念之间,所以你也别装可怜了,公主问你什么你就赶紧答什么,如果你想早点死,那我们现在就给你赐鸩酒!”
月莹的眼泪汩汩流个不停,她抬手指了指她的书架上的笔墨。
月依惊得呆了,寒安婆婆也反应过来,忙命人掰开她的嘴唇,然后摇摇头,对月依道:“哑了。”
月依心跳漏了几拍,半晌后道:“给她拿笔墨纸砚。”
几个大丫头忙忙的将一张小几放在榻上,又拿来纸张和笔墨,月莹颤抖着手写道:“我是被人下了药后装在袋子里扔到了一张床上,不久后有人进来与我发生了关系,然后我醒来就在父汗的金帐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英白将军绑在一起。”
月依道:“给你下药的是什么人?”
月莹踹着气,狠命的写了几个字:“我的嫡母,平宇王妃!”
月依万万料想不到,她脱口而出道:“平宇王妃?她为什么?难道她不怕平宇王府含羞?不顾及平宇王府的前途声誉?”
月莹摇摇头,眼泪愈发汹涌而去,她咬牙提笔道:“她恨我母亲,恨她得父亲宠爱,她怕我得势!”
寒安婆婆道:“平宇王妃争风吃醋那也是有的,可是她恨月莹公主,却那来的胆子去得罪巍峨府?得罪公主你?那又怎能近得了英白将军的身?这事不对,公主!”
月依沉吟道:“如果月莹说的不假,那么定然是有人跟她合作,她负责月莹这边,其他人负责英白那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月莹放到了赤勒英白床上,英白中毒后,看到床上的人便以为是我,原本那日我与他有约,可是约的是他来我的宫帐中看我,后来他迟迟未来,我这边又与萧公子闲谈一时抽不开身,所以也没去找他,这样他们完事后就被人直接捉住,直接捆了送到父汗金帐,彻底坐实完全无法分辩,这样父汗一怒,赤勒英白今生再也不能翻身了,那谁能获利?赤勒云白和赤勒元白,他们得利,他们是投靠了母敦的,那母敦和三王兄那里也会得利,可是他们千算万算并未算到我与赤勒英白的感情有多深厚,我没有怪他,而他自刎谢罪,目前英白还活着,所以他们的目的什么也没得到,老巍峨将军更是釜底抽薪,直接要将巍峨府的所有一切归还父汗,赤勒英白又将自己的一切要转给我,哈哈,好笑真是好笑,这些人白忙活了这一场!”
她又对月莹道:“是谁毒哑你的?还是那平宇王妃?”
月莹含泪点头!
月依冷冷一笑道:“平宇王妃真是蠢,难道她不知道你通笔墨?是了,他们以为你已被所有人厌弃,不会再有人在意了。可是有人又不想你这么快死,因为只要你活着一天,她们就会拿这事来膈应我一天,就算我最后还是同意嫁给赤勒英白,那么在婚礼上将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现,那我和英白之间就永远横担着一条裂痕,看来这幕后之人真是狠毒了我,也狠毒了英白!宁愿留下破绽都不忍心除掉你,更不能戕害你太过,总不能将你的双手也剁掉……”
月依叹口气,无力道:“我不应该恨你,你也是无辜的,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但是你放心,我会护你周全,你不要想太多,好好活着,只要活着总是有希望的。”说完,对身边的秀佟道:“你去从我的亲兵中挑选二十名护卫,一定要保她平安!”又吩咐她的女使,月莹公主以后的一应用度直接从她的宫帐中支取。吩咐完后,她见月莹又是感激又是怯弱的眼神心中愈发烦闷,便不再说话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