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继续开始。黑布敷眼,一弓五箭,五箭全中者方为胜。如果没人能全中,那今年的“柔然第一神箭手”就落空了。这一局的比赛更是难上加难,往年能过关者已寥寥无几,更何况今年众箭手全是黑布蒙眼盲射的。
整个草原一片寂静。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篝火发出的噼啪声和旌旗飘动的呼呼风声不时传来。
第一位,阿拉阔,一弓五箭,中四箭,失败出局!众人一片叹息,父汗也遗憾的摇摇头道:“可惜。若不蒙眼,阔儿说不定能过这一关,不过有此成绩已是难得了。”
第二位,赤勒云白,一弓五箭。全中。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欢呼声,“柔然第一名将”自然名不虚传,他是整个柔然王国的骄傲。
父汗站起身,高喝道:“好,赏!”赤勒云白取下黑布,驰马飞奔而至,下马屈膝向父汗行礼后拜领了的赏赐。他这一朝起身,说不尽的骄傲和自豪。众人肃然起敬眼望他时,正道是英气勃勃小将军、玉树临风俏面郎、说不尽的雄姿英发,道不完的神仙面容。众人啧啧称赞之声一时不绝于耳。他双目远眺,月依瞧了瞧,竟是看向自己身边的月灵。看来月灵这小丫头今晚的舞没白准备,等待会赤勒云白赢了定会请她共舞。而月灵则眼神迷蒙,不知看向何处。
父汗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他微微一笑,继而不动声色。
第三位,赤勒英白上场,众人这才收回目光。只见赤勒英白敷眼后,不紧不慢的撘弓,放箭。“呼”的一声,众人眼前一闪。“五箭中”监考官员唱道。人群中寂静一刻,继而欢声雷动。
有人欢喜有人忧,看来巍峨将军府自从老巍峨将军和他的亲弟堂弟老柔然三英横空出世后又是人才辈出了,而且这一辈的三英,只怕比祖上更加闪耀辉煌。
第四位,木羽多烈,中四箭,出局。
第五位,他莫孤,五箭中。其他也就罢了,这平民出生的他莫孤让所有人都十分惊异。须知柔然虽全民皆兵,但真正能常年习武练剑的也非贵族子弟不可,因为只有他们才能有钱有闲天天练习,也只有他们才能遍请名师,站在巨人肩上。若非天赋异禀,平民很难有机会走到这一步。
父汗连连称赞道:“天佑我柔然,才会降下如此人才,就算他今日未能胜出,也直接升任十夫长,赐银百两,黄金项圈、黄金手环各一对。”他莫孤躬身拜谢后退下。众人又一阵阵称羡。
第三局,一弓六箭。再次黑布蒙眼。众人都皆兴奋异常,这可是十年难一遇的事啊。
第一位,赤勒云白,一弓六箭,全中。人群里欢声雷动。
第二位,赤勒英白,一弓六箭,全中。众人一片惊呼,继而鼓掌呼喝声如暴风骤雨般久久不歇。
第三位,他莫孤,一弓六箭中五箭,遗憾出局。
父汗也无比遗憾道:“这小子天赋卓越,若能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定会远胜今日,就让他跟着阔儿吧。”大王兄和他莫孤一起向父汗躬身行礼道谢后,他莫孤又向大王兄行跪拜之礼,大王兄扶了他起身后二人自去说话不提。
第四局,一弓七箭,黑布蒙眼。众人屏声静气,草原的风也停了,只有火焰依旧高涨,火苗呲呲的不断向上冒。
第一位,赤勒云白,一弓七箭,全中。
第二位,赤勒英白,一弓七箭,全中。
众人皆傻眼了,这样的情景,柔然从立国至今都未出现过。
第五局,一弓八箭。
可能连监考官也未想到,慌慌张张的备来新靶。
不知何时,火光渐渐暗了下去,天色微明,众人皆睁大了双目,连仆从们也忘了添火。
第一位赤勒云白,一弓八箭,中七箭。人群常常的出了一口气。终于回归正常了。
第二位赤勒英白,一弓八箭,全中。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片惊呼。
传唤官正要卖力唱出今晚的优胜者,谁知父汗却摇摇头道“给他装满箭。目前柔然的弓一次最多能搭载十二只箭,全部给他!”监考官只得执行。
赤勒英白蒙着眼显然并不清楚为什么要他重新射击一次,他无奈的奋力一撘弓,十二只箭羽稳稳的定在了靶心上。
整个草原一片寂静。“英白哥哥!英白哥哥你好棒!”月灵欢呼雀跃的声音终于将众人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父汗喃喃低语道:“一弓十二箭,那是从未有过的事啊?南国?北国?……大秦?西域诸国……”他终究摇摇头“没有,从来没有,闻所未闻……长生天突然降了这么多异人到柔然,这是好还是不好?”他一阵心潮起伏难平,终是安慰自己“不过是个神箭手罢了,好在他不是巍峨将军子嗣,不能承其衣钵......不过以后还是要好生防备,既然他一直跟着阔儿,若以后能襄助阔儿也好,若不能,且另行安置。再不然,则只有....除之了。他无父母兄弟,仅仅是巍峨将军的远亲,曾经他的父亲……不也死于非命?……他父亲......”
赤勒英白已走到父汗跟前单膝跪拜行礼了,端云可汗收回心思,对赤勒英白赞许道:“一弓十二箭,你这少年天生神力,那里还是什么神箭手?是箭神才对!是了,箭神!本汗今日改了你的封号,就陈你为‘柔然第一箭神’好了。”
“箭神!箭神!”草原上欢声动天,一遍一遍的呼喊声传遍四野。大王兄见赤勒英白竟毫无反应,忍不住顶了他一肘道:“还不快谢恩?”赤勒英白方行礼回道:“多谢大汗!”
端云可汗满脸堆笑,亲自扶他起身:“既然是箭神,那你今日提什么要求本汗都答应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月灵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她多希望多希望,那是她想要的答案啊……
“多谢大汗,再下一直跟随大王子,什么都不缺,所以没什么需要的。”赤勒英白的回答让众人都颇感意外,这么好的机会,可是万分难得。
端云可汗却有几分喜悦,他再次强调:“本汗的话一言九鼎,既然说了要赏自然是要赏的,你放心,除了份例,除了怀宇王弟提的奖赏外,本汗额外许你一个请求,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