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经历了凝秋事件以后也是心有余悸,正好侯爷也交代了要整顿后院,那就换掉一些人吧。省的以后再出现像凝秋这样的下人。
隔日,牙婆就带了二十多个看起来伶牙俐齿的丫头进了侯府。这次锦筠房里也该添一些人了,本来照顾锦筠的人也不多。
这次凝秋出了事,更是人手短缺。听说林氏要给锦筠添人,樊锦萱也急忙赶着来了院子里,她不缺人,但是樊锦筠有的,她也要有,而且要比锦筠的更好更多。
锦筠此时已经来到了院子里,看到樊锦萱也在,倒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意外。
只见下面的姑娘们整整齐齐的站着,一个个脸上都小心翼翼的,毕竟这侯府里的主子们也都是不好伺候的。
樊锦萱看中了两个丫鬟,正准备挑走时,锦筠出了声
“母亲,我看这两个丫鬟不错,可以挑走吗?”
林氏爱怜地看着锦筠,“当然可以,上次都是母亲管教不力,竟让后院出了这样的事。你想挑多少个都可以。
看到自己选中的丫鬟被锦筠挑走了,旁边的樊锦萱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可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替姐姐开心的样子。锦筠看见樊锦萱生气又不能发作的样子,别提多开心了。
像是为了泄愤一样,樊锦萱一连挑了七八个丫鬟,无论用不用得着,林氏在旁边微微蹙了蹙眉,心中隐约对这个女儿也有些不满。
表面上依然没发作,但心里还是不痛快。她还是将银子如数付给牙婆,牙婆拿着银子眉开眼笑的走了。
这边的锦筠和樊锦萱都各自带着自己新买的丫鬟回了院子里。
锦筠看这两个丫鬟也是机灵的样子,便没多说,只赐了名,一个取名为红鸢,一个叫茗烟。便让碧枝带她们下去教导规矩了。
一旁的黄莺却担忧地对锦筠说:“小姐,你抢了二小姐的丫鬟,她怎么会善罢甘休,指不定又想什么法子来折腾您呢”
锦筠狡黠一笑,无妨,且由她去折腾。而另一边的云水院,樊锦萱对着新买来的丫鬟正在大发脾气,她看中的丫鬟,居然被樊锦筠抢了,这分明就是对她的挑衅。然而她又不能对樊锦筠动手,只能把这几个新来的丫鬟当作出气的对象。
这些新来的丫鬟们暗暗懊悔,原以为侯府是个美差,谁曾想这侯府二小姐却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有个别丫鬟甚至生出了想换主子的想法。
这日,锦筠正在房里做着女红,锦萱新买的小丫鬟庄儿跑到了绮景轩,她说是樊锦萱让她送新疆进贡的哈密瓜给大小姐。
碧枝让她放下后就可以走了,但庄儿一直踌躇着不肯走,锦筠看出了她的心事。让她留下来说话
锦筠屏退了左右的人,只留下庄儿一人和她独自相处。锦筠只静静地做着刺绣,也没抬头看庄儿。
她在等着庄儿先开口。庄儿终于沉不住气开了口,她立马跪下并哀求道:“大小姐,求求您,救救奴婢。”
锦筠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救你?怎么?二小姐对待下人一向宽厚,莫非是你这奴才故意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大小姐,奴婢怎么敢挑拨您们的关系,是二小姐她不把奴才们当人看。一有不开心就打骂奴婢们,你看奴婢身上的伤痕,都是二小姐打的”庄儿边说边挽起了衣袖。
庄儿手臂上一道道紫青的伤痕,让锦筠看了触目惊心。如此苛待下人,到最后肯定没人会帮忙樊锦萱的,这时候收买人心就尤为重要。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你先起来吧,我可以救你但是有一个要求,不知你可愿意?锦筠柔声地说,
“只要我能离开二小姐,我甘愿为大小姐当牛做马。”庄儿做了保证,同时她的心里也在打鼓,其实她也不了解这个大小姐,只听一些下人说,以前的大小姐很懦弱,就像一个废柴,但自从生了一次病后,大小姐就和转性了一样。
虽然内心也有点犹豫,但是直觉却告诉她,只要忠心耿耿地跟着大小姐,迟早能脱离苦海,能出人头地!
看着庄儿表了态,锦筠也没和她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要庄儿做她的卧底。
锦筠要她先耐心地服侍樊锦萱,细心注意着樊锦萱的动态,一有异常就要来告知她,想要扳倒一个人也没这么容易,正好从内部开始。
庄儿谢了恩以后就退下回到了云水院。
“怎么搞的,送个水果也去了将近半个时辰。是不是你这死丫头又跑哪去偷懒了,我可说了云水院不养闲人,不要懒惰的下人。”庄儿还没有进到内厅,就听到了樊锦萱斥责的声音。
庄儿心里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个庶女罢了,占着老爷的宠爱就真把自己当嫡女了。早晚有一天樊锦萱你一定会倒台!
“奴婢不太熟悉侯府里的路所以绕的远了一些,还请二小姐恕罪。”看着庄儿非常诚恳的认错。樊锦萱也没太为难她,只是让紫苏带着她去认路了。樊锦萱这时候的确没空治罪下人们,这次挑丫鬟让锦筠占了上风,看林氏的态度似乎也对她有所疏远。她樊锦萱怎么能坐以待毙,如果不是自己的面容与逝去的母亲有几分相似,父亲绝对不会因为觉得愧疚母亲而对她这么好,这是她的优势!
但林氏那边依然要讨好,和当家主母搞好关系,樊锦萱才能在侯府里肆无忌惮。她又差遣了紫苏送一些上好的水果去林氏的院子里。水果自然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但樊锦萱想只要自己有这份心,林氏也会看到她的孝心,怎么也会对自己好一点的。可紫苏来到林氏住的燕栖阁的时候,张嬷嬷拦住了她,说夫人正在午休,此时并不方便见她。
至于二小姐送来的水果,张嬷嬷必定会亲自转交到夫人手里。紫苏也不恼,只笑盈盈地道:“那就有劳嬷嬷了。”边说边送了一锭银子给张嬷嬷,张嬷嬷一看到银子,当即就生气了,把银子扔到地上以后,
“你这贱蹄子,想干什么,用银子收买我,拿着你的臭银子赶紧滚吧,做事这么下作,想必就是云水院那位教出来的吧!”张嬷嬷说完就开始把紫苏往外赶,紫苏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平时看张嬷嬷随性爱财,夫人也比较器重。原以为是个收买的,结果却碰了个铜豌豆,油盐不进。
紫苏只得悻悻地走了,回到了云水院以后,她向樊锦萱说了在燕栖阁发生的事情。想来夫人这边是走不通了,只能另想办法。
想到这,樊锦萱直接开口骂紫苏真是个没用的。紫苏心里也忿忿不平,但只得忍住。
樊锦萱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她让紫苏过来,附在紫苏耳边说了几句。紫苏听了之后便称赞二小姐真是个机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