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卜美活了下来,部落恢复了往常平静的生活,每个人还是各忙各的,虽然生死每个人看的很淡,但对于新生的孩子和恢复健康的族人,大家内心还是欢喜的。
部落的人认为活着和死去都是上天的意思,况且祖先也在天上看着他们,努力的活着为部落做贡献的人,死后才能去见祖先们,与祖先们一起看着后人们,死又是另一种的活着。
活着也是一件辛苦的事儿,清晨时还是潮湿冷冷的的空气,还要裹的紧紧的,才会出门干活。天气开始慢慢的热了起来,中午时,就想趴着不动了,草原上没有遮阴的地方,帐篷也被晒的不能待人。众人赶着牲畜到山林里避暑,顺便给毛厚的牲畜剃毛,让它们在这炎热的气候中过的轻松些。
降水的间隔时间变长了,降水量也越来越少。草原上干净的水源,也越来越少,需要走很远,才能弄到足够的饮用水。不过部落里的人从来不考虑去湖边取水,传说是湖中居住着怪兽,在湖边活动,会被拖下水。
所有人开始打理自己的行李,趁着阳光充足炙热,晒晒有些发霉气味的衣物和毯子,清理帐篷的杂物,族长则带领闲散的男人们去山里整理祭坛,准备来一场祭祀和祈福。部落中的老人和妇女们擦洗祭祀的礼器,狩猎组的人则去围杀凶猛的食肉动物,小孩子们去采摘野果,各有事情可干。每个人闲暇时开始整理个人的仪容和衣服,以最好的状态迎接祭祀。
祭坛的阵图被杂草覆盖,众人也不好工具除草,只能顺着祭祀阵图的轮廓一点点动手拨除杂草,一些草根牢牢的裹着石块,只能拿着小刀一点点割掉。心急的人,想着直接拨,又被族长喝止,族长站在高台上,监视族人们清理祭坛,众人只好继续压着急躁的情绪,慢慢清理着草根。太阳高高挂在空中,祭坛周围高树的树荫只罩住一部分祭坛,在树荫里的还好受些,依然还是很热,在阳光下干活的人,脸上的汗水像水滴一样,一滴滴从脸颊上滴落在草丛里。
伍羊蹲着一点点拔草,满手泥渍和草汁,干的有些烦。
伍羊能抗冷,但是不抗热。自从小时候中暑过一次之后,就十分不喜阳光,但是中国人的通姓,又让伍羊老老实实的在阳光下干活。看着周围人汗流浃背,没有人抱怨,都在默默的拔着草,伍羊也不想当那个出头鸟,毕竟自己还是个外来者。
等到几个族人抬来几锅水,族长才让众人去解渴和休息。
伍羊背靠着树木休息着,看见夜火在边上休息。“夜火,祭坛的阵图是石块拼成的,为什么不找些干柴和干草直接把这里烧了,这样清理的不是更快吗?”
夜火闻言也是大吃一惊,立刻看了看周围,见周围人没有注意这里,有些生气道。“想被驱逐,也别带上我啊。说这种冒犯神的话,被族长听见了,驱逐还算是轻的,重的,直接把你当祭品了。”
伍羊也是一愣,没有想到夜火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见四周没有人注意这里,也放下心来。
“对不起,我错了,别生气,我不是想早点干完活嘛?我是第一次来参加祭祀,这规矩不是不懂嘛,我没有想冒犯神的意思。现在也只有你知道,你不说,没有人知道。”
夜火伸出食指指向天空。“神和祖先们知道了。”
伍羊有点烦这个死脑筋的,额头上出的汗更多了。“那怎么样才能弥补我的失言,我总不能大声道歉吧。”
夜火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这里是祭坛,离神和祖先最近的地方。你有不敬的心,神会惩罚你,祖先也不会保佑你。这次我不会和族长说的,看神和祖先要不要惩罚你。对神不敬的部落,都会被消灭。”
夜火加重语气说了最后一句就离开了。
“神经病啊,以后小心点吧,原始宗教信仰的禁忌太无迹可寻了。”伍羊心跳开始慢慢恢复正常,心里也有些不平。
“费那吉尔斯,你回去一趟,去找梅尔西斯那拿蓝色盒子,快去快回,别乱动盒子。”
伍羊接受了族长的命令,回到了部落里。就看到魔法师运用法阵拆除礼器的外包装,一层层不知道什么物质的外包装一点点脱落,简易大棚下一群老人和妇女小心翼翼的擦洗着礼器。而族长的帐篷外摆放着已经擦洗好的礼器,金属的外表被擦的铮亮。几个魔法师在一个个查看清洗好礼器。礼器上一些奇怪的图案勾起伍羊兴趣,想摸摸和仔细观察时。一个声音喝止了他。
“住手,费那吉尔斯,达安没有告诉你部落的规矩嘛,守好自己的本分,圣物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动的。”梅尔西斯那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冷冷抬头看向伍羊。
“我不是部落的人吗?我学习部落的语言,为部落出去贸易,去打战,去干活,我待在部落里的时间也很长时间了,也没有人说过这些事情。我是有些冒失了,对于我的无理,我向神与祖先们,还有在场各位表示歉意。”
伍羊虽然不爽梅尔西斯那的态度,人在屋檐下,还是先认怂吧。
向梅尔西斯那说明来意之后,她就从帐篷里取出盒子。
“快点送到族长手里,不要乱动盒子,对你没有好处。”梅尔西斯那冷冷丢下一句,回到帐篷里。
伍羊有些失望,来了这么久,自己渐渐感觉融入了这个部落,自认为已经是这个部落的一员了。但是还是有人把他当外人,而且还是族长的心腹,那自己到底算是什么人呢?
思考了一路,最后还是没有得出一个结论,至少伍羊是不敢一个人出走了,没有集体的守护,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能不能活着都是个大问题,尤其现在部落要离开这里去北方了,粮食和其他物资都会带走,自己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带走必须的生活物资。
“族长,盒子我带来了。”伍羊双手托着盒子,半弯着身体递给夕雪。
“嗯,去吧,你们都出去吧。”夕雪接过盒子之后,命令众人离开祭坛。
见众人离开祭坛之后,夕雪打开盒子,背对着众人开始施法,祭坛周边开始闪现出点点亮光,众人蹲坐在附近观看这一景象。
“祭祀完,就要北上了,你们好好向神和祖先祈求保佑吧,保佑大家和自己顺利穿过那几个部落的领地。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些力气,冲锋的时候,你们跑慢点,我们冲在前面死了,你们再上。孩子也大了,死也死的放心多了。”
“席劳,你是身体不好了,我们还是很健康的,我们可是还要等孩子的孩子长大呢。小子们,还没生生孩子的,你们确实要跑慢些,让我们这些战斗经验多先上,好好的学习一下。”
“席劳大叔,亚德翰大叔,好好活着,祖先说过,我们的使命就是活着,壮大部落,不能随便死掉,每一个能战斗劲风部落成员都会得到祖先的庇佑。”
“明天,我们诚心向神和祖先祭祀,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到阿帕斯平原的。”
……
第二日,天一亮,所有部落成员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带着自己能弄到的最好的祭品,走出帐篷,三五成群的向着祭坛而去。伍羊比较晚出发,穿上了最后一套较为完好的现代灰色的夏装,一路上不少人过来仔细打量衣服,摸摸面料,感受一下触感,众人纷纷说了一番夸赞,不过,每个人羡慕、嫉妒、贪婪的眼神一一呈现。等一个人时候走的时候,伍羊看着部民的衣服,低头再看看自己的衣服,觉的还是不要与众不同了。
勉强挤到了祭坛附近,看着山坡上站满了人,祭坛没有人看守,但是一个人也没有站到祭坛边上,都在外围等待。等待着族长的期间,健谈的人互相交流,夸赞自己的祭品是多么好。不过在伍羊看来,还是食物最实在,这五颜六色的石头和金属,乱七八糟的各类小玩意,真不明白,他们的神爱好真是奇怪。
“族长到。”达安大喊一声。
众人让出一条道,让族长通过。
族长穿着紫色长袍缓缓走过人群,伍羊也仔细看了几眼。今天的族长竟然也化了妆,不过这个世界的化妆品不行啊,化妆效果不细腻,很粗糙。还有审美也是比较奇怪,嘴唇涂黑,眼睛部分像是烟熏妆,脸上涂抹着蓝色的图纹。
等待族长站到祭坛中心,魔法师们也盘坐在祭坛八方,众人按照亲疏远近站队,无亲无靠的伍羊站在最外围,一看身旁都是外来的人,大家同病相怜,互相对视一笑,难掩心中的失落。
族长在祭坛上卖力的诵读祭词,并敲击祭坛上摆放的礼器,站在最外围,只能听到一点点声音。
前面要跪,就跟着跪,要喊,跟着喊。稀里糊涂的参加开场完仪式。到了重头戏时,魔法师们在场中来回宣讲。
“潜心祈祷,不要胡思乱想,想着神和祖先。大声喊‘请神和祖先恩赐’。”
伍羊暗暗鄙夷看着这帮人。“你们真是扯蛋,我个外来,我知道你们祖先是谁,你们的祖先知道我吗?你们的神又是谁啊。”
在魔法师来回喊话的时候,部落精心准备好的祭品被其他魔法师摆放在阵法中心,其他人的祭品只能抛入阵法边缘,不允许进入阵图摆放。有些人把祭品抛到礼器边上,魔法师小心翼翼进入阵法中,挪动祭品位置。
献完祭品之后,每个人回到自己的位置,等待祭坛光芒闪出,族长起头,众人趴地跟着大喊,声音在山中回荡。
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空中射下一道光柱,片刻之后,天空中降下了5个物体,三个降在祭坛上,两个降到两个族人身前。
“留下来,部落繁荣。”
众人听到这句神谕或者是祖先的谕,纷纷懵圈了。